苏汐离开了会场。
圣域还在裴寻身上，他离不开她，必须跟着她走。
“苏汐。”他开口。
苏汐垂眸，没有应他。
裴寻喊她名字的时候，总是带着一丝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温柔。
低沉而又带些少年的清冽，其实很好听。
“你能不能……让青梧山收了塆派。”
塆派，他以前在的门派。
“我师傅应该骗了不少凡界的人，塆派和合欢宫邪修的合作……应该持续很久了。”
“如果没有人去管，会有很多人遭殃。”
苏汐笑了，凤眼漂亮地望着他：“裴寻。”
“我像好人吗？”
她勾着他的下巴：“别躲，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
她看他的眼睛，似是柔情万种，含情脉脉，又似乎带着置身事外的冷漠。
裴寻想：像吗？
不像。
她一点都不像好人，像个千年狐狸精，专门勾人的那一种。
很危险。
所以裴寻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明月清风般的少年不会撒谎。
苏汐笑了：“那我这个坏人，为什么要管别人的死活？”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路要走。我没有多余的仁慈之心，也没有普度众生的想法。”
“如果塆派真的有问题，青梧山不会放过。”
“我从不多管闲事。”
捏着裴寻下巴的指尖离开，留下一丝微凉的温度。
“苏汐。”他唤她。
“来不及慢慢查了，那些人被逼急了什么都干的出来的。”
“帮帮我。”
他在求她。
苏汐顿住。
然后她回头，声音微挑，像钩子一样：“好啊。”
“那看你今晚上的表现。”
自甘堕落，不得解脱。
这是裴寻将苏汐压在红纱帐内，在那伴着铃声的缠绵开始前，最后的想法。
塆派的事情解决后。
因为走了一年弯路，基础不牢，苏有择就把他交给了苏汐。
清晨的时候，苏汐会靠在桃花树下懒洋洋地指导他，然后在白日，裴寻会和青梧山的弟子们一起清修。
晚上……
晚上裴寻会住在清纵殿。
这一条山脉都是青梧山的，苏汐占了一个山头，清纵殿就在那上面。
那里没有青梧山的其他弟子，只有苏汐一个人。
晚上，苏汐会勾着裴寻，引着他与她夜夜笙歌。
缠绵过后，裴寻会抱着苏汐到灵泉，给她清洗。
灵泉有洗除疲劳的效果，他也不觉得累。
然后在黎明之时把饭做好，清晨把苏汐抱过去，喂她吃。
苏汐起床气很重，但是裴寻似乎一点都不在意。
他会哄着她起床，问她想要吃什么。
就这样过着，很多时候，裴寻会产生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哪怕她撩拨他的时候眼睛里总是带着一丝冷寂。
但如果能一直这样，也挺好。
修仙界的女子聚会到来的时候，苏汐带着裴寻去了。
与其说是女子聚会，不如说是贵女聚会和相亲会。
这当然不能一概而论。
在这一日，修仙界的贵女都会聚集在一起，相互攀比。
至于攀比的东西嘛……
金银首饰，仙器符咒，哦，还有男人。
说到底，哪个贵女身边没有几个带在身边的人。
“呦，今年咱们苏汐也带人来了？”
你瞅瞅，那矫揉造作不怀好意的声音。
“谁啊？哪个俊俏的小郎君？”
“还能是哪个，就是苏殿主新收的徒弟啊！”
“那可真是盘上凤凰枝了呢！谁有我们苏小姐大气，又是给机缘，又是给仙器的！”
苏汐入座，淡淡地看了一眼出声的两个女人。
你一句我一句，倒也接的怪开心。
大概每一年都是这个场景，苏汐也就懒得追究在意了。
“小汐！”甜美而又有些怯弱的声音。
苏汐一顿，唇角微勾，转身看向旁边小心翼翼移过来的姑娘。
那姑娘长着一张雪白的脸，一身粉红色的衣裙，一双懵懂的大眼睛，一看就是乖巧可爱又安静听话的姑娘。
那姑娘拉拉苏汐的衣摆，小声道：“我来了。”
“嗯。”眼里都溢出了笑意，苏汐揉揉她的头：“想吃什么？”
小姑娘红了脸：“我爹说不能再吃了，吃太多就不好看了……”
“我来和他说。”
小姑娘喜笑颜开：“那我等到结束后去你宫殿吃。”
苏汐弯着眸子：“好。”
裴寻难得见到苏汐那么有温度的样子，一瞬间有些愰神。
她在面前总是勾人而高高在上的，这么平易而温柔的样子确实很少见。
“啊，对了，小泽也来了！”
苏汐顿了一下。
“是吗？”
颜泽啊……
可以说是青梧山年轻一代比较杰出的弟子了，师从大长老，也算是她的师弟。
整日整日大师姐的喊她。
之时乍一听到这个名字，她好像又回到了前世。
前世裴寻炼化大魔，她是魔鼎。
而炼化的封印，由四个人来镇守。
其中一个人，就是颜泽。
当时四个人都是非常杰出的人才了。
可以说，颜泽是青梧山年轻一辈的骄傲。
这个孩子，咋咋呼呼的，对她的依赖度也很高。
所以，这也可能是最后裴寻来杀她时，一人不带的原因吧。
宴会开始，紧致的菜肴被摆在桌子上，但是少有人动筷。
“哎！”带着些调笑的声音：“都说我们苏汐天生媚骨。”
“这位小郎君啊，我们苏汐在床上缠不缠人呐？”
裴寻抿着唇，没有回答。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耳尖泛红。
这种问题，哪里能回答呢，不合规矩礼仪。
可是腰腹贴上一只手，苏汐靠近他的耳边，轻声笑道：“我缠人吗？嗯？”
裴寻有些慌乱地按住她的手。
她笑：“裴寻，告诉她们，我缠人吗？”
他近乎狼狈地吐出那个字，耳尖红了个透：“缠。”
贵女们的声音已然不能听见。
因为苏汐的手顺着衣衫往下。
她在撩火。
“苏汐。”裴寻的嗓音有些哑：“别。”
慌乱中带着央求。
“可是，你说我缠人啊……”
喉结难耐地滚动，裴寻抿着唇，脖颈都开始泛红：“我错了。”
“错哪里了？”那双凤眼风情万种。
裴寻不会撒谎。
是能忍耐着那只手的兴风作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