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里
陈平川汇报着对唐琳秋的信息资料。
“这个女人是临市台阳人,在本市大学毕业后就留在这里工作。她的第一份工作就在君乐酒店,是一位公关,为公司解决了很多麻烦,当然也制造了很多麻烦。”
“什么意思?”田正皱眉。
“因为工作她接触了各种关系的人再加上容貌身材都算上层,所以她的选择标准从来都是以量来判断,就是看谁比谁钱多,她身边的男人就像流水线一样的频率出现,他们的特点是有钱,而且一个比一个有钱。”陈平川这样解释仿佛更让人明白,
陈平川继续说道:“这可能跟她的性格和出身家庭有关。上大学第一年末她就加入了学校的一个俱乐部,这个俱乐部是权贵子弟的俱乐部,想加入的她以自己的家庭背景根本不可能,所以前大半年她以各种兼职把自己打扮成上流社会的形态,再加上她善于表现自己的言谈举措和外貌,意外的进入这个俱乐部。”
“她的性格还可以从另一起案件中看出来。”陈平川翻了翻手里的资料,“她大学第三年,发了一个女生的裸照在网上大肆传播,引起那位女生直接进入医院,当时警方的调查结果是同学间的恶作剧,可是评论和校园议论则是为了一个权贵子弟的争风吃醋,学校的处理也很特别,警告加道歉,据我了解得知,她没有道歉只有赔偿,而且还顺利毕业。”
这个女人不简单,这是田正的想法,同时也惊叹隐形权贵的可怕,那帮没有实际权利却如狐狸般的以老虎的余威而得势得利。
墨夜像是没有任何疑问的听着,田正不解。
陈平川也瞄了瞄这位派来的科长,提了提调门,“唐琳秋生前最后接触的男人,也是相处最久的一个,同时离开君乐酒店,这个人叫范文增。”
“范文增?”田正有点意外。
“是,他们相处最久,达三个月。”陈平川顿了顿,“她的朋友以为她开始安心生活,不过在这三个月里她还是出入各种社交场合。所以她不像是可以安心规矩的人,从另一件事也可以看出端倪。”
陈平川又点了点鼠标,“这是她之前在社交平台发布的,‘我离开家才能更好的去活’,可以看出她内心就是一个不甘平静平凡的人,她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我们在电话了解过她的亲戚朋友,都提及她几乎不回家,只是偶尔给父母寄点钱。”
“恐怕不止一点吧!”田正问道。
“每次都可以抵上一个普通人好几年的工资。”陈平川回答不出意外,“可是这一次却非常反常。自从范文增死后,她就回到临市家里,直到她来到本市君乐酒店,接着就遇害,这中间长达一个月。”
田正向旁边的墨夜介绍道,似乎是打破这样沉闷的讨论环境,“范文增是本市一个小有名气的地产商,不过因为一场意外过世,坊间有人认为是因为城郊地皮的商业竞争被陷害。”
“哦!”墨夜来了兴趣,“那有没有调查?”
“没有报案自然也没立案,因为是坊间传说,没有根据,真实性不能保障啊。”田正摇头,又怀疑道:“她这像是在躲避什么,而且还是范文增死后。”
“确实像是在躲避,这次进入本市也并没有开车而是乘坐公共交通。”陈平川补充道:“以她的性格不可能如此低调。”
“那为什么还入住君乐酒店?”田正思考道。
“这可能是答案。”陈平川说着,取出一张纸片放在投影仪下。
这是一片泛黄的纸,手掌大小,写着“终归殊途,与文为舞;心怡所向,即为生路”
“这是仿古的纸张,从她随身物品中发现的。“接着又从电脑中搜索出一张照片。
“这张照片是在网上流传的算命符卦,最初来源是一个权贵子弟的炫耀,而后就流行这样的算命样式和潮流,网上也售卖相关的恶搞产品,同时也流传一个凡是去算一卦的潮流说法,这更多的是一种自嘲和娱乐。”
“它们的质地看起来很像,从字面上看名子里带文字就是她的救星。”田正说道:“不过以唐琳秋的态度和身份自然不像是在街边和网上随意相信的人,不过现在大师非常吃香,她能这样郑重的放在身上表示她很认可那种会玩高级骗术的大师,并且亲眼所见大师的神功。”
“带文字的姓很多,她为什么确定林文书就是她的救星呢?”陈平川不解道。“她突然的到来和出现在酒店,是不是也和这个有关呢。”陈平川也思考道。
“你把林文书的录音再放一次。”田正说道。
录音里的唐琳秋没有了意满得志,录音中反复提到她的梦,因为一个梦而苦苦哀求林文书救她一命。
“因为这个梦让她近乎绝望,那个梦真实性让她感到害怕,这说明她心里有鬼。”陈平川肯定道。
“可以假设一下,她反复做梦于一件她曾经真实发生过且不利于自己的事,所以请了那个征服她的大师算上一卦,她拿着那救命稻草一样的卦找到林文书。”田正的假设看起来是那么一回事,“调查唐琳秋是重点,她背后的那个大师可能也知道些情况,还有搞清楚她出现在酒店可不是回去继续工作的,至于林文书。”田正停了一下,“虽然他主动提供了一些线索,但还是嫌疑的对象。”
又对墨夜问道:“墨科长,你有没有要补充的?”
“我对给她算命的那位先生很感兴趣。”
田正没有说话,他们的想法看来是一致的,“她的通讯录里有没有可能是联系大师的号码?”
“她目前的手机里没有,不排除她用其它号码或方式联系那位给她算命的大师。”陈平川说道:“但我们在查唐琳秋的财政状况时,发现几笔不正常的交易。”
“不正常,什么情况?”
“这几笔交易虽然是不同户名通过不同银行和渠道汇进她的账户,可是最后的源头,是君乐酒店。”
“君乐酒店?这可不是给前员工发工资吧!”田正自嘲道。
“一是几笔数量加起来可以算是巨款,二是几笔交易分批进行,三是最后所有源头是君乐酒店的前董事长冯平。还有个不知算不算是巧合,时间上跟她交往的范文增死去的时间吻合。范文增死前一笔,死后两笔。”陈平川的调查情况越来越有趣了。
“会不会有这种可能。唐琳秋并没有从君乐酒店离职,是故意被安排在范文增身边的商业卧底,那些钱就是她的工资,按照常理,事前定金事后尾款,剩下的钱可能就是她索要的勒索,以她的性格和作风这完全有可能,因为勒索君乐酒店派人灭口也是可能的,这就有了动机;也可能是商业竞争,为了钱的唐琳秋出卖范文增,拿完报酬和勒索敲诈后害怕事发而被灭口。”田正的猜测也非常的合理。
“我和队长的想法一致,因为范文增的死,君乐酒店就成了城郊项目的东家,这不得不让人怀疑,再加上社会上的说法,不会无缘无故的空穴来风。”陈平川认真道。
“我说明一下。”田正向墨夜说道:“在本市有四大家族的说法,他们的产业几乎遍布全市,君乐酒店就是其中之一,还有以计风的计氏水产和金文的国文商贸的家族企业,最后一个也是最大的一个是杨成国的三木地产,这四大家族关系非常密切,仿佛一种同荣同辱的存在,而范文增产业就要稍逊一筹。但是最近其中三家的掌门人都换了,君乐酒店是冯平的儿子冯成武接手,计氏水产是计风的儿子计安接手,国文商贸是金文的儿子,金泰维接手。”
田正吸了口手中的烟,“这三位新董事长都有各自的特点,冯成武做事果断确切说是武断,计风胆小,却无事不敢,金泰维倒是中规中矩。他们的上任无一不是因为父亲早亡。”
“死了?”墨夜开口疑惑。
“是的,正是中年的三位前董事长却先后的因事故意外离世。因为四大家族所以市里也让我们秘密调查一下情况,开始我们怀疑三木地产的杨成国,因为其他三家的变故对他有利,不过却发现他并没有如我们想象那样,反倒是产业有所影响,所以我们暂时排除,同时暗中调查和保护。毕竟这会影响市里的经济,而且杨成国只有一个独女名叫杨艳芳,虽然杨成国很疼爱这个独女,可是如果他再发生如其他三位董事长的不幸,不管事的杨艳芳可不能控制局面,现在至少有这个伯父存在的四大家族还不会乱,所以有传言杨成国有意招能够接替位置的女婿。”
“说到女婿,这有个小插曲。”陈平川似乎在卖关子,“具现在调查的情况,杨成国女儿中意的人是林文书。”
“哦!”这出乎田正的意料。
同时的墨夜眼里好似看到了答案,回想起前面的卦语,好似明白什么的样子,微笑的自顾点头。
陈平川也是今天调查后才知这位和他经常在一起的林文书有这层关系,“他与唐琳秋是同届,不同的是唐琳秋非常困难的才挤进的俱乐部,因为杨艳芳的关系而顺利也可以说是被迫加入进去的。不过林文书进入的时间比唐琳秋晚,他是最后一学期进入的。”
“被迫?”田正意外,一个让人挤破脑袋都没用的地方,却还有人不愿意进入,那可是接触上层的捷径和便利的地方。
“林文书的进入除了杨艳芳的关系,跟他自身的能力也分不开,因为这两个因素,所以林文书在本市也算是一个人物。具我们调查,林文书多次暗示不屑与这帮子弟为伍,所以有些人对它不满。”
“还有这种事。”田正不解。
“自古文人多不屑嘛。”墨夜突然插话,更加对这位有了兴趣。
“还有。”陈平川忙跳过这个插曲,“三位董事长都是在范文增死后而先后离世。”他似乎提醒着什么。
“我们也怀疑过范文增的儿子范思道,可至今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这些事与他有关。”田正回到正题说道。
“在有。”陈平川似乎想到什么,“城郊的项目可是大项目,以君乐酒店的资产吃下这个项目有点吞不下啊。”
“你怀疑,如果是商业纠纷而产生的案件,就跟四大家族有关了。”田正明白他的意思。
看来这些一连串的案件可能牵扯太多的可能和情况。
“那三具尸体在哪里?”墨夜问道。
“在医院停尸间。”田正说道:“墨科长是为了9.19案件来的,当我们调查9.19案件时,以为这起食人案的材料来自丢失的三位董事长,最后发现嫌疑人是盗取殡仪馆的尸体,三位董事长的遗体最后在一个冰库找到。”
“我要去看看。”墨夜提出要求。
“随时可以去。”田正的迫不及待与他的压力有关,他也想尽快找到突破案件的线索。
现在,调查的方向似乎有所明确,唐琳秋必定发生了什么事,而这事可能牵扯到四大家族,她和范文增的关系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同时林文书和范思道的嫌疑也有可能,那个大师也是调查的目标。
到底是四大家族因商业竞争陷害范文增灭口唐琳秋还是范思道了解一些情况报复三大董事长和唐琳秋,还是杨成国的自导自演剧,这些可能的共同点都指向这个不太安分的女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