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小娘轻抚窦律的头道,“傻孩子,娘一直在这个府里苦苦支撑着,都是为了你。”
“你好了,娘就高兴,其他的东西,娘不在乎。”
“走,你和娘进去瞧瞧看,需要多少钱娘拿给你。”说完牵着窦律的手往自己的屋子里走。
她从自己的床头拿出来一个高高的匣子,将盖子打开了,先是拿出了一叠子银票。
“这叠银票,娘攒了二十年了,从你出生那年就开始攒的,应该有四万多两银子了。”
“你数一数,看够不够,若是不够的话,娘这儿还有。”说话间,芜小娘又从妆台前拿出了一个不怎么动过的梳妆盒,里面满满一盒子首饰。
“这是你爹每年生日和新年送我的贵价首饰,我从来不舍得戴,钱不够的话,你就把这拿去换钱吧,左右娘也不喜欢这些。”
其实,好看的首饰没有女人不爱,但是和儿子的前程一比,这点子喜爱就可以抛诸脑后了。
窦律却不舍得动他娘的首饰,“娘,四万两银子再如何都够了,这些首饰你自己留着,等儿子能挣钱了,每月都给你做新首饰。”
芜小娘欣慰的抹了一把眼泪,“好,娘等着。”
窦律不敢辜负芜小娘的托付,所以拿到了钱以后,就带着自己的仆从去窦家五房的酒楼周围找合适的地址去了。
红莲和几个暗卫却在商量,怎么收拾窦家五房的窦铭。
毕竟,就算是主子不在,安姑娘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欺负的。
安夏看到红莲和三个暗卫凑做一处,挑眉问道,“你们四个人,在商量些什么呢?”
红莲实话实说,“安姑娘这次受委屈了,是直接让窦家五房覆灭还是如何?”
安夏笑着道,“别那么暴力嘛!动不动就覆灭,那就不好玩了。”
“而且,人一下就死了,根本感受不到绝望,那不是便宜他们了?”
红莲拱手道,“那安姑娘想如何?还请示下?也像上回在云水镇的法子,把他扔去猪圈?”
安夏摇头,“同样的法子,用的多了就没意思了,而且窦家在方州城实力强悍,流言未必能够传出来的,你们先和我说说,都查到了窦铭什么?”
有两个暗卫一早就离开了,这安夏是知道的,干什么去了她心里也清楚的很。
“窦铭是个很喜欢逛花楼的人,他身边的人也都知道。”一个暗卫说道。
安夏说,“既然身边人都知道,这种真小人倒是比伪君子要难对付的多,还有其他的吗?”
“他明日,要和方州数一数二的大家族,姜家的小姐相看,地点在他们自己家。”另一个暗卫道。
“哦?”安夏饶有兴致。
“以你们的功夫,去窦家给人下毒,会被人发现吗?”安夏笑着问道。
暗卫撇撇嘴,“当然不会,窦家那种门户,若是我们下个毒就被发现了,早就被主子踢出暗卫营了。”
红莲单手托腮道,“安姑娘是想直接下毒毒死窦铭吗?我这儿有鹤顶红和孔雀胆。”
“不是。”安夏打断了红莲的话,从腰间取出了一个翠绿的小瓷瓶。
“下我特质的毒药,他们明日多久会相看?”她又问道。
“午时。”暗卫道。
“那今日戌时末,把这瓷瓶里的药想办法让窦铭喝了,明日咱们只管去瞧热闹就好。”
这毒药是安夏特意研制出来的毒药,发作的时间很长,最关键的是这毒药大夫把脉是把不出来的,所以很安全。
“是,安姑娘,您交代的任务,我们一定完成。”两个暗卫几个闪身之间没了踪影。
翌日,午时。
安夏带着面纱和红莲一起进了窦铭家的酒楼,他和那姜家的姑娘在二楼。
整个二楼,为了今日这场相看,没安排一个客人。
那姜家姑娘看起来是个脾气不大好,性子比较爽利的人,但胜在模样好看。
窦铭一时看的有些呆了,青楼的那些花娘,果然都是靠脂粉才能变好看的。
而这姜姑娘粉黛未施,却容貌上乘,再加上姜家这些人隐隐有超过窦家的趋势,实在是个良配。
但是姜姑娘却没瞧上窦铭,容貌平平便罢了,她特意找人打听了,这人还是花丛浪子!
她是万不可能找这样的夫婿的,但是碍于情面,今天这顿饭,怎么都要吃完。
很快,酒楼的掌柜亲自把菜都端上去了。
窦铭给姜姑娘夹了一筷子自家的招牌菜道,“姜姑娘尝尝,这菜味道不错。”
姜姑娘十分给面子的吃了一口,窦铭自己也吃了一口。
只是,这菜才下肚,他就觉得自己肚子里咕噜咕噜的直响,还有一股气流在腹中乱窜。
他以为是自己家的菜不干净,毕竟厨房里确实时常会有一些问题。
但是再怎么样,给他的菜也应该是干净的啊。
他试探着问道,“姜姑娘,这菜你吃了以后,身体有没有什么感觉?”
姜姑娘觉得窦铭轻浮,但是忍住了没发作,“没什么感觉。”
窦铭心想,那就好。
他现在很想放屁,并且是忍不住的那种,此刻虽然在二楼,但是并不是在雅间内。
那他偷偷放个屁,气味应该不会很大吧?
所以,他偷偷的把一边屁股微微抬了抬,缓缓的让腹中那股乱窜的气流出去了。
那气流甫一出去,他腹中绞痛不适的感觉就好了不少。
但是,一股浓郁的臭味却飘出来了。
他记得他吃的东西不杂啊?怎么屁会这么臭?
姜姑娘也闻到了这味道,用帕子捂着嘴干呕。
窦铭想把这锅甩到酒楼掌柜的头上,他尴尬的看了姜姑娘一眼。
“姑娘,抱歉,可能是这酒楼里有不干净的东西,我马上叫掌柜的来处理。”
姜姑娘点点头,但是也没有往放屁那上面想,毕竟没有谁的屁有那么臭。
“周掌柜,你上来。”窦铭神色严肃的朝着一楼柜台喊了一声。
周掌柜以为自己少爷有什么吩咐,连忙屁颠屁颠的上楼去了。
但是一上楼,他就“呕”了一声,心里暗道这是什么玩意也太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