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动京城的靖亲王府中秋宴,就在这般‘热热闹闹’中结束了;
许家人皆是感激我未雨绸缪,让家中先备上了宴席,要不然啊,这肚子怕是要饿瘪了!
许宏远得了老太太昨日的嘱咐,邀李东煦过府同庆中秋佳节,李东煦自然是乐意之至;
当众人归家时,老太太已得了送回的消息,正焦急的在寿安堂等着呢;
这寿安堂中许宏博夫妻,许宏文皆在,家中的姨娘们也是坐于侧位焦急的等待着;
许宏远一行人进了寿安堂,先是给老太太见礼,众人相互见礼后,皆寻着自己的位置坐好,老太太细细打量的归家的每一个人,见都是全须全尾的回来,且面色如常,重重的呼出一口气;
秦嬷嬷命下人上茶,在家中未赴宴之人都等着说话呢,许昊跃先开口嚷着饿了;
老太太嗔了他一眼,便笑着吩咐秦嬷嬷开席面吧;
花厅落坐后,用膳半晌,填饱了肚皮,许宏文便询问起今日之事;
许宏远将目光望向李东煦,我也望向李东煦,怕是此事只有他能讲明了;
李东煦淡笑,环视了花厅众人,又将目光与许宏远相交,眼中满满的询问之意;
老太太见状,直言:
“东煦啊,都是自家人,你但说无妨,不用询问你岳父了,今日他们都是去赴宴其中之人,有何说不得。”
李东煦微微叹了口气,便幽幽开口:
“不瞒祖母,此事因东煦而起,若不是明哥儿他们事先得知,怕是今日东煦要着了南荣玉晴的道了。”
所有人都是大惊失色,皆紧盯着李东煦,我垂眸看着怀中的李德明,了然浅笑,归家的马车里李德明便已与我言明过。
李东煦轻声唤过去李德明,又将许语琴一并唤过去,一大两小讲起了今日靖亲王府发生之事;
自李德明带着许语琴在园子中玩笑着,引来了南荣平彤,这位皇孙女可是尊贵得很,极不喜许语琴与李德明玩,霸道的赶许语琴离开,李德明气不过直接拉着许语琴跑开,南荣平彤便追着他们;
就这般两个小人带着两个大一点的小人在前面跑,另一个小人带着一群奴仆在后面追,李德明和许语琴带着李磊、李晶躲进后院的一处假山后,躲过了皇孙女,却听到了有人在交谈,言谈中提到了李东煦和许珊;
许语琴小小的人不懂什么羞臊说道:
“琴儿听到一个女子,说是不能让六姑姑得偿所愿,有圣旨又如何,她若是与李……就是六姑父啦,有了夫妻之实,再被赴宴之人见到,以李家的祖训而言,赐婚也是无法的。”
许枫皱眉欲要轻斥,李德明忙出声接话道:
“琴姐姐可厉害了,听到这些话,丁点都没有慌乱,还有计策呢。”
老太太忙问道,是何计策;
李德明笑呵呵的说起来,当他们听到这话,许语琴便先想到这事要知会李东煦,再报家中之人,打发了李磊去寻李东煦,他们两个则带着李晶跟于说话之人,看他们意欲何为;
两个小家伙倒是厉害,人小不易被发现,看着他们找屋子,备着一壶酒,许语琴还眼尖的看到端酒的那个丫环,一个劲的摇晃着酒壶,李德明便想着应是酒里下了药的;
直到李东煦寻来,便谴毛时盯紧那些心怀不轨之人;
“不瞒各位,确如两个小家伙所言,那酒里是下了药的,且他们备下的屋子里也有迷情之香,今日真真是幸好有这两个孩子了,当时东煦与安王和范大公子一同而来,做出一番安排后,便等着不轨之人入瓮;正想着要如何引人而来,又是这两个孩子,把皇孙女引来了,将此事撞破,侍从们去寻太子与太子妃前来,我与范大公子也做出将将赶到之色,安王来看了一眼甚觉无趣便走了,等靖亲王与王妃过来时,这看热闹的人已然来了不少;是东煦没让人去请岳父前来的,这等事,还是不要搅进来的好。”
许宏远那眉头皱得如一个‘川’字,看着两个孩子片刻,便命安文清带两个孩子出去玩;
待孩子们都出去了,许宏远才略带怒意的道:
“今日竟有这般凶险,哼,一个闺阁女儿,心思竟如此歹毒。”
老太太一个劲的叹息着人心叵测;
花厅中人也是唏嘘不已,许昊跃却是极为好事的模样,悄眯眯的小声问着李东煦:
“六姐夫,那个侍卫是怎么回事啊?”
许榈与许昊林也一眼不眨的盯着李东煦,一副想打听的模样,许昊山和许枫还有许柏沉稳些,只微微侧目;
李东煦淡笑道:
“那个侍卫是我和范大公子换得,两个孩子只听得女子的声音,是南荣玉晴,没注意到其实与之相谈的还有一个男子,便是他那个三哥,这兄妹二人原本的计策就是妹妹为我备下酒,而那间屋子是为珊儿所备的,今日怕是我二人一同被算计在内的。”
说话间,李东煦温柔的目光投向我;
家中姐妹皆是惊呼出声,卞氏惊道:
“六妹夫,他们,他们竟还要算计六妹妹啊?可,可我们都在六妹妹身边,他们如何算计了去。”
老太太俨然气恼得不行:
“哼,这帮子黑心的,你问这话就是年轻,随便在席间弄出个什么汤水污了衣裙的由头,便要寻个屋子更衣打理着,你们人跟得再多又如何,找个说辞就打发了你们,只须片刻,就算你们回来,不是也正好见到脏事嘛,真真是恶毒至极。”
卞氏已惊得张大嘴巴,家中姐妹也是惊吓得不行;
李东煦会意浅笑,应道:
“祖母英明,他正是打得这个算盘,安王得知,如您一般气恼,便命身边的暗卫将那个三浪子打晕,把那兄妹二人扔进屋中,要让靖亲王好好丢回大脸面,让满京城观一观兄妹二人的好事;待安王回去等看戏的当口,我与范大公子甚觉不妥,这等有悖人伦之事,着实不可为之,怕是会出人命的,左不过就是给南荣玉晴一个教训,总不好伤了她的性命吧,便将人换成了一个侍卫,结果事发安王过来看好戏,一看人换了,才说无趣的走开了。”
我闻言心中甚觉好笑,人家一个好好的姑娘,就这么失了清白之身,何等大事啊,竟被他说成教训,且还是他大发慈悲一般;
暗戳戳的翻了个白眼,瞪了李东煦一眼。
李东煦似是感受到我的嗔怪之意,眸光温柔的望着我;
许明华乍听可就不乐意了,直呼道:
“六妹夫,你们二人可真是妇人之仁,要是我在,就会如安王那般,谁让他们害人的,而且那心思何其歹毒,若今日没有明哥儿和琴儿发现,这后果可是不敢想得,届时,可就不是靖亲王难堪了,咱们家还能如此的欢聚于桌前啊。”
许宏远瞪了许明华一眼,嗔道:
“要你在,就你这个性子早就坏事了,我现在是真真的担心你嫁过去之后能不能稳得住。”
许宏文朗声大笑道:
“明儿这个性子啊,我到是不担心的,定不会是个吃亏的主儿,得了,听着你们这般可是险象环生的,来来来,喝酒,压压惊,今日过节,阖家团圆之日,事都过去了,不想那些个不痛快的;眼瞧着明儿再有五日就成亲了,珊儿也不远了,咱们家柏哥儿的亲事也要抓紧了,孩子们都大了,该是成亲的时候了。”
因着许宏文的提议,家中之人皆举杯欢饮,老太太的眼神飘向李东煦,又看了看许宏远,最后才看向我,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