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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3章 糖霜掺毒(1 / 1)


秦嬷嬷的话如平地惊雷一般,屋中众人皆被惊呆了片刻,唯有老太太一脸寒霜的看着小邹氏;

小邹氏震惊得嘴长得老大,许温华反应过来忙起身,急声道:

“秦嬷嬷,母亲撒的糖霜也是为了给娄姨娘增些味道,让娄姨娘甜甜嘴的。”

跪在上的白兰似是刚反应过来一般,也不顾着礼数,说起话来:

“不是的,咱们姨娘不喜甜食,自奴婢跟在姨娘身边就不见她喜欢过甜食,满院子人都是知晓的,平日里二夫人送来的果子姨娘都是吃得干净的,昨日送过来的点心果子和今日送过来的,姨娘都是只食一点……呀!这,这姨娘不喜吃的都赏给奴婢们了?完了,那,那奴婢们是不是也要中那劳什子草的毒了?”

白兰说着说着,就惊慌起来,自顾自的叨咕着。

许温华厉声喝斥道:

“贱婢,莫要胡言,难不成你也珠胎暗结了?枯草只对有孕的女子至伤。”

白兰瞬间眼中含泪,摇头道:

“没有,奴婢没有的。”

秦嬷嬷冷冷的问出了声:

“哦?温姐儿竟知枯草只对有孕女子至伤啊?”

许温华一惊忙曲膝跪了下去,惊慌的对老太太道:

“祖母,不是的,温儿不知,温儿是看着娄姨娘滑胎才说的,温儿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怎能知晓这些呢。”

小邹氏也站了起来,急声道:

“是啊,母亲,您还不知温儿嘛,自是个乖巧的,都是听这贱婢的话才想着出言喝斥的。”

老太太忽得高声喊道:

“秦婆子,命人去把正院的门堵上,别让爷们过来,时辰快到了,他们定要过来请安的,别让这些个污七八糟事污了爷们的耳朵。”

秦嬷嬷忙福礼退了出去;

老太太清冷冷的说道:

“你们两个坐好,你们也都站起来,再等等。”

让小邹氏母女坐好,又让娄姨娘院中的下人也都站了起来;

我暗暗冷笑,这是等袁郎中回来呢;

屋中静谧,吉祥状似无意小小声的同她身边的翠竹低语:

“翠竹姐姐,明月阁的点心有没有糖霜?我怎么记得这两日我们姑娘的点心上也有糖霜呢?以前倒是没有的,我们姑娘就喜甜食的,还说这两日的点心好吃呢,都吃净了的。”

没听到翠竹的答话,到是听到了赵氏的声音:

“翠竹啊,想好了说,虽不知这枯草是不是只对有孕之人有害,可瞧着明姐儿和珊姐儿这病恹恹的,怕是这草啊,不小心也会掺到两位姑娘的点心中去了;大嫂啊,您也想想点心有没有吃啊?”

刁氏从始至终都是垂着头的,被赵氏唤了一声,便抬头看了一眼老太太,才轻声道:

“点心都有吃的,不过,糖霜好像是没见着,也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大房的大少夫人卞氏却低低的说道:

“说来也是怪了,这怎么有事的都是二房呢?”

刁氏忙出声喝斥她‘不得多言’;

小邹氏母女已然是有些坐立不安了,眼神恨恨的看着一脸幸灾乐祸的赵氏和多嘴的卞氏;

老太太突然问了一句:

“翠竹,吉祥,你们说,你们姑娘吃得点心可是也有撒了糖霜?”

我没有回头看身后的吉祥和翠竹,只听吉祥很是肯定的应‘有’;而翠竹支吾了半晌才说出‘好像有’;

老太太从鼻中冷泠的挤出了一声‘哼’便不再多言;

屋中又安静了下来,约摸一盏茶的工夫,袁郎中和巧绿回来了,后面跟着的丫环婆子分别是望月阁的如意,明月阁的蓉芝,还有安文清的陪嫁嫁婆子,我不知叫什么;

巧绿冲着老太太点了点头;

老太太眼神一转,对袁郎中说道:

“真是辛苦您了,快坐,上茶,歇歇再说。”

袁郎中也是不客气的,直接坐下,对老太太拱手一礼:

“老夫人,那在下就不客气了,在下是真的有些累了,几个院查下,是费了些工夫的。”

“好,您先喝茶,歇着;巧绿,你说。”

巧绿站出一步,高声道:

“奴婢奉老太太的命,去了二姑娘,六姑娘和三哥儿的院中查看了一番;都将未用尽的点心带了回来,袁郎中已查验过,是撒了糖霜的,都是被枯草的汁子沁过的糖霜。”

老太太一拍桌子,怒道:

“去,把大厨房的管事叫来,再把我用的点心也拿出来查验一番。”

巧绿领命直接退了出去,秦嬷嬷则是命人将老太太食用的点心取过来,放在袁任面前;

屋中落针可闻,所有的目光都盯着袁任,看着他先是闻,再取银针查验;

我只是恹恹的看着小邹氏母女那紧张又惊诧的神情,特别是许温华时不时的看着她娘,眼神中也透着犹疑;

“回老夫人,在下查验过了,您这点心没有糖霜,也没有枯草汁子。”

袁任袁郎中一面将银针收好,一面回着老太太的话;

“老身想问一声,这枯草到底为何毒啊?”

老太太终于问出了众人的心中所惑;

袁郎中捋着胡须认真的答道:

“这枯草,又名血败草,这药中加了它,别管是多好的补气血良方,都是不管用了;用量极为谨慎,少用一时半会显不出来,可若长久服了,定会害气海关元,人便如秋日落叶,消瘦枯萎;若是多食,不出十二个时辰就能气行逆施,姨娘小产时险些血崩,甚是凶险,能保住性命已是万幸了,不过,怕是日后都不能再有孕了。”

老太太面容大惊,屋中更是此起彼落的倒吸凉气之声;

我蹙起眉心,心中暗道这娄氏是疯了不成,若真如袁郎中所言,她这是给自己下了狠手的,忽得想起初一那日的话,她要我照顾着她的儿女,怕是在交待后事了;

刁氏颤着声问道:

“袁大夫,按您所说,娄姨娘是食得多了些?”

“正是,在下查验过,诸多点心中,只有姨娘的点心毒量十足,而且其他院中的点心只是毒量各不相同的;二小姐的毒量不小,许是二小姐食用不多,且身子要比六小姐强壮些,六小姐的毒量不大,却是食得多些,在下过去时,昨日的都吃了干净,今日身子不爽利,饭没吃多少,可这点心却吃了几块的,属实吃得多了些;至于三少夫人嘛,毒量与二小姐的相差无几,许是也同二小姐一般食得不多,不过,也是见了红的,还好啊,若是三少夫人小产,这个月分怕要一失两命了。”

袁郎中捋着胡须,感叹着;

刁氏又问着此毒可有法子解,袁任只道停了食用,再喝些温补的药,几日便好;

赵氏冷笑一声,看着小邹氏,讥讽的说道:

“二嫂,趁着大厨房的人没来,你要不要先解释一下呢?我可是听出些门道了,呵呵,怕是在坐的都闻出点味道了?”

小邹氏已然是惊得不行,再听到赵氏的讽刺之言,声音略带着气喘的怒道:

“你胡说什么,什么门道味道的?我什么都没做有什么好解释的,不知道是哪个黑心烂肺的要毒害我的孩儿们,你这般急吼吼的质问我,是不是你下得毒?是不是你要害我们二房的孩子们?”

“哈哈哈,二嫂,你这是看事情要败露,胡乱攀咬起来了,我下毒?我为何要毒娄姨娘?她肚子里又不是我们三爷的孩子;我又为何要对明姐儿下毒?她又没碍着我的婉儿和芳儿的事;至于珊姐儿嘛,那就更没有我下毒的因由了,珊姐儿回家才一个多月,说真的,我对这孩子还真不是太过熟悉,也就这一个多月才说上几句话的;最后就是三少夫人了,她那肚子里怀得是你们二房的嫡长孙,又干我何事啊?”

赵氏听到小邹氏的指控,好似听到了天底下最滑稽可爱的事一般,笑了起来;

因着赵氏所言,句句如刺一般的扎在小邹氏的心上,小邹氏直接冲着老太太的跪了下去,眼泪簌簌的落下来,哭泣着:

“母亲,儿媳真的没有,这是栽赃,这是陷害啊,母亲,您心明眼亮,这些年儿媳可有做过这般歹毒之事,母亲,您要相信儿媳啊。”

许温华也是红着眼眶上前两步跪在老太太跟前,手攀着老太太的膝盖,轻泣道:

“祖母,这事太过明显了,就是有人陷害母亲的,祖母,就算是母亲善妒,若真是她所为,那就毒害娄姨娘腹中的孩子便好,为何还要毒害二姐姐和六姐姐呢?更论为何要毒害三嫂呢?”

老太太看着趴在她膝头的许温华,眼神中似有动容之色,伸手轻拍着许温华头;

刁氏轻轻叹息一声,低声道:

“母亲,二弟妹应是不会这般做的,她是已故二弟妹的嫡亲妹妹,姐妹之间自是一脉相承的;明姐儿和珊姐儿的娘亲为人何其温和敦厚,不用说对待我们这些妯娌了,就是这家中子女都没有嫡庶之分的;我们容姐儿与明姐儿同一日所生,每年过生辰时,都是被叫着一同与明姐儿过生辰的,容姐儿现在一过生辰就叨念着二婶婶呢。”

许浅容似是想起往事一般,小声的说着:

“二婶婶从不让咱们这些庶子庶女唤她二夫人,曾言都是许家的血脉,都是许家的孩子,就唤她二婶婶便好。”

我在心中微微感叹着,邹氏还真是个和善之人,竟能破了嫡庶之别,我来许家这一个多月,在庶子庶间只有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没有伯娘、婶婶的称呼;

刁氏看似为小邹氏讲情的话,却实则指出了小邹氏的刻薄;

老太太怒气稍缓下来,却在听到刁氏的话,眼神有些飘远,好像是在回忆着什么,只片刻,再看向小邹氏,便带上了厌弃之色,连带着看许温华的眼神也没了动容,只冷淡的道:

“温儿,你先起来,先别口口声声的说有人污陷了你娘,等一会听听便知。”

许温华还要跪着说什么,秦嬷嬷上前直接扶起了她,嘴里还说着:

“九姑娘,您一向是家中女儿最得老太太心的,聪明懂事又知礼,可别因此事失了老太太对您的爱护才好。”

秦嬷嬷这一句话,好像是说到点上了,许温华立马起身,片刻犹豫都没有,虽还轻泣着,可面上却显出了她惯有的温婉模样,乖巧的给老太太福了一礼:

“祖母教训的是,温儿是关心则乱,温儿深知祖母是公允的。”

说罢,便回去坐下了,拿着帕子轻试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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