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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8章 人命关天(1 / 1)


徐家村人哄笑的同时,村口排队之人已有醒过神来的,悄悄的正往后辙;

徐青松的媳妇陈莺走了出来,盯着那妇人一字一句的道:

“我就是陈莺,即没有四舅,就更甭说四舅母了,你,我不识得,不要再来寻我攀亲。”

“啊?咋,咋是你?这,这,你们不是骗我吧,你,你才是莺子?”

徐家村又是一番哄笑,母亲看了一会子热闹,适时的出声道:

“得了,大伙清楚了吧,亲戚?呵,可笑不?后面已有人偷偷的溜了,你们还要在这吗?若是想留下就挨个来我这登记吧,我把你们的亲戚都叫来,咱们相识一下,日后进村也方便些。”

排队的人开始躲闪起来,没人再上前;

母亲也不管他们,又看向那个妇人,指着她冷声道:

“你,冒认亲戚,我们徐家村没有与你相熟的亲戚,日后不要再来徐家村捣乱。”

再看向徐敬文道:

“桌子就放这,找个会写字的来,也不用这般吵闹,再来人寻亲只要记录,再寻他们要找的亲人来相认,确实有亲再放进去。”

徐敬文赶忙应声。

排队的人本已松动,有人要转身离去,听到母亲说的话,还是有人不乐意,高声喊道:

“你们也太霸道了,凭啥不让咱们进你们徐家村啊?又不是皇宫。”

我眉心瞬间蹙起,冷厉的眼神递给了李盛。

李盛会意,高声大喝:

“住口,竟敢如此枉论皇城,胆大包天,来人,掌嘴,打完送衙门。”

李盛的一声大喝,徐青柏便招手直接带上徐家村的青壮,将说话之人架住,动手开打;

有人被打,自然有人想帮忙,可徐家村已然出来太多的村民,这些个排队的人早已悄眯眯的走了大半,只有为数不多之人留下,想帮忙也就是嘴上说说,没人敢上前动手拉开。

那人的脸被打得肿成猪头,嘴角流着血,徐青柏带人将他绑了,便看向李盛,得了李盛眼神示意,高声喊着去套车,送衙门。

有人忙上前打起了圆场:

“哎呀,算了吧,送啥衙门啊,话是说错了,可你们已把人打成这样了,得了,咱们再也不来你们徐家村还不成嘛。”

母亲正欲开口,我已起身走到她身边,手抚着母亲的肩头,示意她,我来说:

“算了?呵,胆敢出言拿个庄子比皇宫,这是大逆之罪,是要重处的,会诛连九族,你是何人?一句话就想轻飘带过?今日我就把话说清楚了,徐家村就是如此霸道,不是谁想来就能来的。”

‘诛连九族’这个罪可是乡下泥腿子想都不敢想的,都吓傻了;

我面色冰冷,疾言厉色道:

“我的酒庄酿得贡酒,要直贡皇室,你们有多大的胆子敢往里闯,徐家村全村之人,身上都背着皇命,丁点错不得,让你们这些不知深浅的人进来,田里动点手脚,或是在酒窖里弄出点差错,这一个庄子上的人都要被杀头,你们敢背上这么多条人命吗?”

闻言,那些外来之人都已惊得面带惧色,有人腿开始发抖;

我继续冷声道:

“你们只听闻徐家村的东家是皇商了,便想着来沾这泼天的富贵,却不想想,富贵险中求,越是极富越要担着极险,稍有差池就是人命,就是今日县太爷来了,要想进酒庄也得先递贴子,也是怕行差踏错的。”

有人是越听越怕了,直接跌坐在地上,我冷冷扫过,转身对徐敬文道:

“徐庄头,我今日之言请谨记于心,您即领了这庄头的差,就要当得起这份责任;自今日起,外来之人想进村是万万不能的,就是本村之人出去访亲,回来也要登记造册,若有任何差错我定要与你问责,您可是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仔细盯好。”

徐敬文忙恭身称是。

我又对徐青柏吩咐着:

“青柏哥,你带人看好村口,再有来闹事的,不听劝,直接动手打,别打出人命,不惧打残,他们想告就让他们去告,就是去告御状,我徐姗定是奉陪到底。”

语毕,直接转身就往村里走,嘴里唤着母亲和沈如秋跟上;

身后自是有徐敬文料理,我走在前,一众徐家村的村民跟在我身后,我唤着才来不久的徐敬业,命他开祠堂,又去通知村里人,手上有活的,至少一家出一人到祠堂,我有话要说;

今日让这群人闹上一闹也正好,我可以好好归置一下徐家村;

祠堂内,我当仁不让的坐在主位上,人来的到是齐全,除了看村口的几人,皆已陆续到位,李东煦与母亲和沈如秋只远远的坐在角落里;

这是徐氏祠堂,正讲的话,母亲可进得,李东煦勉强可进得,沈如秋是无容身之地的,可村民都是知晓,李东煦才是我的后盾,他置于祠堂中,无人敢言。

全村人皆在,却无杂乱之声,都是屏气凝神的望着我,徐敬文和徐敬业在我的下首位坐好,徐青松与徐青义次位坐定,我声音清冷的开讲:

“我也不绕弯子了,想必你们也是都得知我相公得皇上的赏识,特许了皇商,咱们这庄子以后就要出直贡皇室的贡酒了,本应是天大的喜事,可今日回村却让我极为不痛快,村口那帮子人吵闹不休,成何体统;”

说话间,我环视着祠堂众人,便道:

“刚有人也听到了,我并非是吓那些人,皇商的庄子佃户荣宠自是极大,免赋税,免征役,虽有佃户身契,两代后皆是可以读书科考,入仕为官;荣誉富贵能得,这重责重罚也要担得,徐家村所有人都听好,自田地到酒窖,再到各家各门各户,都醒着神,别让有心之人动了手脚,害了全村人的性命。”

徐家村人都是屏气凝神,严肃认真的听我说话;

我继续道:

“并非我危言耸听,我之言,在坐的伯伯叔叔大娘婶子们,微微动动心思便能想清楚,是不是这个理儿;世人善妒,来寻活计的不能得逞,那便会生出坏心眼,这酒酿出来直贡皇室,就是普通百姓喝了咱们这酒送了命,官府都是要立案拿人,追责偿命的,更论是皇家之人,怕是杀光全村人都不能赎其罪的;富贵险中求,不正是这个道理嘛。”

此番言论,着实让徐家村的村民面露惊惧之色,大气都不喘了,左右看着互相交换着眼神;

刘红梅直接跳起喊道:

“咋滴啊,都没听到东家的话啊,眼皮子浅的,没听懂富贵险中求嘛,光想着好处富贵,不敢担风险啊?别做出这不要面皮的事给徐家村丢人。”

徐敬文抬手示意刘红梅坐下,便厉声高喝:

“东家许我做这个庄头,那今日当着东家的面便定下规矩,徐家村现有村民皆有身契,登记造册的,若再进新人,只能是东家送来的,外村人,啥亲戚里道伍的都给我滚远点,别到我们俩这瞎逼逼吃不上饭,活不下去的话;你们想想,你们活不下去吃不上饭的时候,你们那些个亲戚有没有可怜过你们一粒粮食。”

徐敬业不似徐敬文的声音响亮,却也是冷言冷语:

“给你们三日时间想想清楚,若是怕送了性命,不想得这富贵日子,那便来寻我说道,我做得主,身契还你们,消了这佃户身份;不过,徐家村自是呆不得了,清了族籍,除了户籍,滚出徐家村,咱们不留背信弃义之人。”

二人冰冷的言语,震得徐家村民如雷击一般,半晌,有人反应过来,高声喊道:

“不用三日,有啥可想的,日子一天天的好了,谁走谁是傻子,若没有东家,哪能吃饱饭,眼下还有银子拿,我是不走的。”

一人带头说话,这呼声便此起彼落:

“我们家可是没啥亲戚的,日子穷的吃不上喝不上时,要饭人家都嫌弃,现在想来寻我们,给他们脸了,村长,我们先说一声,我们家无亲,打着名头寻我们家的,就直接打跑他们。”

“是啊,我们就三亩下等田,以前那日子过得,一条裤子全家穿,四个大小子都在家光着屁股,可如今,你们都是瞧见的,四个小子衣服穿得干净利索,还有活干了,都能有月钱拿,咱们家可是哪都不去。”

“可不咋滴,眼下这日子是想都不敢想的,日后怕是会更好,咱们只要好好干活,瞪大眼睛瞧好自家门户,不让人错了心思,定是不会出岔子的,咱们要跟着东家好好干,不是说两代后能考秀才了嘛,没准啊,哈哈,我孙子还能考个秀才呢。”

众人越说越是激动兴奋,就连着后世几代都想好了。

听着众说纷云,再看徐敬文和徐敬业那满意的眼神,皆看向我,与我对视;

心中不觉莞尔,不论多大岁数,都是想得到嘉奖和赞许的;

再看向徐青松和徐青义,也是面上露出欣慰的神情,不过,徐青义似是有话要说,我重新将目光投到祠堂内一众徐家村村民,缓缓扫过每个人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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