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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不离不弃(1 / 1)


翌日,早起李妈妈便为我备好了药浴,见我起身,嘴里还是嘀嘀咕咕的小声数落着李东煦,好好的一个翩翩公子,怎么关起门来便浪荡起来,又从旁劝着我要让少爷还是节制些,莫要这么乱来。

我也是无奈,只能笑而不语,刘伟的药浴真的很管用,身子已不似这前那般酸软,精神也是好的很,速速收拾好,去用了早饭,同李东煦回徐宅了。

今日是李泽为我们驾车,只道南贵去领人了,西贵去为我寻价格。

到了家中,大虎见到我们便笑道:

“小姐,少爷回来了,一大早徐家村的村长和族长就来了,在正厅与老爷,夫人说话呢。”

我低声问道:

“这一早就来了,可是有什么事?大虎,你可听到了?”

“小姐,没听到什么,就只听到笑声了,应不是什么坏事。”

我长长呼出一口气,轻轻拍着胸口,叹道:

“无事便好。”

李东煦含笑问道:

“你怕什么?”

“这一天天的,哪有个消停的时候啊。”

二人说话间,相携进了正厅,见过各位长辈,李东煦拉着我与他同坐一侧,手紧紧握着,母亲细细的打量着我,似是与往日不同,心下了然,眼中慈光微闪,笑问:

“姗儿和东煦今日怎这般早就回来了?可是知道什么事了?”

我疑惑的望着母亲,不答反问:

“我们知道什么事?”

徐敬文乐呵呵说着:

“看样子我闺女是不知,我们俩今日无事,就过来和你爹唠唠嗑,也与你们俩说说。”

于是乎将我们早已知晓的老徐家人的近况说了一遍……

徐敬文喝了口茶继续道:

“我已经打听了,消息准确,徐老二那闺女还是个好的,收留了他们,把他们安置在村里了,虽没落户,到是有个安身之所,徐老二是完了,收监五年徭役,徐老大和他二舅哥都是投毒之罪收监三年徭役,徐青涛跑了,徐家小妹子也不知去呢了。”

我听徐敬文有声有色的说完后,淡淡一笑:

“干爹,我今日来就是知道徐贝在哪。”

父母亲,徐敬业,徐敬文皆向我看来,母亲问道:

“姗儿,你是如何得知?”

眼中似有些探究,有些欲言又止,我向母亲眨了眨眼睛,笑道:

“娘,我可没有闲工夫去打听他们那些人,现在镇子上怕是人人皆知了,爹,我要是和您说了,您可别生气啊,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没觉得生气,倒是觉得臊得慌,真是丢人至极。”

父亲眉心微微一蹙,淡道:

“她又作啥妖了?你但说无妨,爹不会气的,权当听个笑话,你已经与他们无关了,别觉得丢人,与咱们都无关的。”

我便将徐贝与王家铺子的掌柜勾搭成奸事说给各位长辈听,自然是说的比较委婉,毕竟我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有些话总是不好说出口的,可是听得人却是明明白白的。

母亲第一个惊呼出声:

“啥?他们俩人能搅和到一起去?他爹,这都叫啥事啊?这家人还有什么不要脸的事是做不出来的,别说姗儿听了丢人,我听着都羞臊的不行,我的老天爷啊,可是真没脸提这一家子人了。”

父亲也是叹了口气,便问我:

“唉……姗儿,你说那个王掌柜的妻子是个母老虎,那就太好了,最好是打死她,免得她这般的丢人现眼,何止咱们觉得臊得慌,咱们整个徐家村都跟着丢人。”

父母还好没有动气,徐敬文倒是气的不行,一拍桌子怒道:

“这老徐家人个个都是祸害啊,这,这,还不让人家从良的妓子进门,她,她还不如个妓子呢,这都是些什么货色,可是气死我了,我管着徐家村这许多年,无非就是些鸡毛蒜皮的家务事,还从没有过这种男盗女娼的事呢,闺女啊,别说你们家臊得慌,我做为她之前的村长都觉得羞耻的很呢。”

母亲忽得站了起来,似是想起了什么,便道不好:

“哎呀,可是不好,前两天我无事就同崔妈妈出去逛逛,还看到王掌柜了呢,当时他就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我还想着也没得罪过他啊,怎就对我使白眼呢,怕是你小姑,呸,徐贝对他说啥了吧,这可不成,她那张破嘴可说不出什么好话来,指不定怎么编排姗儿呢。”

父亲听得母亲说要编排我的是非,马上就怒了,拍着桌子,怒道:

“她敢,我去打死她,爹娘是老的,我不敢动,就她,我还怕了不成。”

李东煦笑了笑,安抚道:

“岳父,岳母,莫急,一个弃妇,又与人私通,她说出的话谁能信啊,王掌柜不敢,他也就是看到您时使个气,重话都是不敢说一句的,我虽不欺人,可在镇子上也是不惧人的,一般人是不敢,也不愿与我为敌的,后果他承受不起的。”

父亲和母亲听了李东煦的话,倒是安心了些,可还是有着顾虑,母亲忧心的道:

“东煦啊,他们定是不敢当着你的面说什么,可是背地里却是要议论的,唉……这一天天的叫个什么事啊,就没个省心的时候。”

我轻笑出声,望着母亲:

“娘,那嘴长在人家身上,咱们怎管得了,爱说什么就说去呗,日子是咱们自己过得,时日久了,心明眼亮之人便会有分晓的,您和爹就不要忧心了,她这种做法终究不是长久之计的,有是非分明的时候。”

徐敬业淡淡的笑道:

“还是姗丫头想得通透,我刚听着也是气得不行,事已至此,咱们啊,多说无益,静观其变吧,看看这家人最后是如何的下场,万幸啊,这是把他们都清出去了,要不然就这些个事一件件一桩桩的都浮出来,怕是我们二人这村长和族长都没脸再干下去了。”

徐敬文突然道:

“你们说说也是奇怪了,就这月余,怎么老徐家人就一个个的都出了事呢?”

父亲和母亲面上略略有些不自然,我眼神变了变,淡淡笑道:

“干爹,族长伯伯刚刚都说了,万幸啊,就这月余都浮出来了,要是再不露出来,还在徐家村里呆着,那咱们村的姑娘们要如何嫁?小子们要如何娶?不说别的,我就很后怕,要是没有先遇到煦哥,等他们家都出了事,别说是煦哥了,怕是谁都不会娶我了,这样的娘家人吓都要吓死了。”

徐敬文被我这一岔,点点头,认同道:

“哎呀,可不咋滴,想想都后怕,我闺女就是个有福的,要不然啊,你就毁到他们手里了。”

李东煦眼神中不禁多多了几分仔细和认真,说道:

“各位长辈,东煦之前并不知这家人如何,也只有这月余的了解,可否容东煦解晰一二?”

李东煦善于察言观色,瞧着父母眼神中的不自然,心中顿时有了几分计较。

徐敬文与徐敬业交换着眼神,徐敬业便道:

“东煦啊,你这话说的太见外了,我们正想不明白呢,你快说来听听。”

徐敬文点头认可。

李东煦望着父母,给了他们一个安抚的眼神,语气平淡缓缓道出:

“东煦观察着,其实这所有事,都是从徐青涛开始的,若没有徐青涛惹得赌坊的人,也不会有他们家人为他还债,不会离家伤人,所以啊,这事出有因,因,就在徐青涛身上,当时长辈们都在,那徐青涛赌,可不是一日两日了,若不是因着姗儿与我说亲,怕是也不会闹这般大,他们还是对岳父有指望的,觉得若是出了大事,岳父是无论如何都会管得,应是没有收敛,也好,这事端大了,才能让所有人看清了这一家人的根子就是坏了。”

父亲暗自松了口气,面上严肃的说道:

“东煦才是把话说到根本上了,这些事你们都想想,这一家子啊,真是从根子上就坏了,我那爹娘就是个不讲理的,我这一辈你们看看,哥哥没个哥哥样,妹子没个妹子样,够丢人现眼了,再瞧瞧他们教育出来的孩子,姗儿和东煦没回来时,你们老哥俩和我讲得老大家那几个孩子,你们想想都是些什么玩意,这老二家一个徐青涛毁了一家人,现在看着他家姑娘是收留他们,这都是他们生的,日后什么样子还不知道呢。”

李东煦和父亲的话成功的打消了刚才徐敬文突然的想法,徐敬文和徐敬业都是认同的点着头,徐敬文便道:

“老三啊,幸好早早的就分了家,虽是苦了点,可总好过同这一窝儿狼生活在一起,这好人就是有好报,这坏人真就应了那句话,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啊。”

众人说话间,小虎进来通传,北贵来了。

我眼神一沉,忙问李东煦:

“他怎么来了,家中就他在家,这是出了何事?”

“无事,应该来送东西的,一会你看了便知。”

我懵懵的盯着李东煦,但见北贵引着人搬进来九个大箱子,给屋中人见了礼,便将礼单交于父亲的手上,又向李东煦交了差事,便回家了。

众人盯着九个箱子皆是疑惑,齐齐望向李东煦,眼神询问其意,面容温和,淡笑道:

“岳父,岳母,这六抬是我给姗儿补齐的聘礼,这三箱是姗儿的嫁衣,凤冠,还有三套首饰头面和布料,还要劳岳母亲自为姗儿的嫁衣思量筹划一番。”

李东煦说罢,轻轻的捏了捏我的手指,对我温柔一笑,便松开我的手,起身理了理衣衫,给父亲和母亲恭敬的施了一个晚辈礼,正色道:

“岳父,岳母,今日李东煦以三十六抬为礼,愿聘徐姗终身为妻,一生一世一双人为诺,入李家主持家宅,为李东煦之妇,无论日后何种竟遇,不离不弃,相伴白首。”

屋内静谧,落针可闻,父亲和母亲虽已听过李东煦说过此诺,可今日当着徐敬文和徐敬业的面又一次听得,心里和面上都是激动难掩,母亲更是热泪盈眶,徐敬文和徐敬业是第一次听到李东煦说这番话,已是震惊不已,嘴大大的张着,眼睛瞪浑圆。

听到李东煦说的那些动人心魄的承诺,心中甜蜜和喜悦已涨满得溢了出来,李东煦不只一次说过心悦于我,早已是毋庸置疑的,可还是情不自禁溢出一股浓浓的柔情,就像在心里燃起一只小火炉般温暖。

我双瞳剪水,潸然泪下,泪珠莹然,眼睛却是直直的看着李东煦,似要把他印在脑中,印在心中,印在我的生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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