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出了村,我终是憋不住开始问李东煦是如何猜得那么准,李东煦抱着我,将脸埋在我的脖颈处一下一下的亲着,我被他亲的痒痒的,缩着脖子躲他,他低喃着:
“姗儿,别动,我想亲亲你,一会再告诉你如何猜得。”
“你别闹我,快说,不说我掐你了。”
李东煦无奈的坐直了身子,轻点了一下我的额头,低声道:
“不解风情。”
我的小手,抚着他的腰,作势就要掐,威胁道:
“说不说。”
李东煦笑道:
“好,好,好,我说,媳妇别掐,疼的。”
“那就好好说话。”
“昨日我不是说了嘛,你那个姑父,还有那个注定要没了的腹中子,你动脑想想,正说着他们哥俩的差事,这么大的事,能让他放下不管就走了,怕是老徐家人回村了,现下也只有这个事能让他如此焦急了。”
“啊?他们被撵出来了?回村了?”
“他们能去哪,我说过他们的户籍在徐家村,村长怕他们闹,定是不会让我们要与他们正面对上的,就如我所说,回来就赶快让我们走了。”
“那咱们都走了,万一老徐家人去我们家住怎么办?”
李东煦眼神一冷,便问道:
“这个小院子是老徐家名下的?不对啊,当时他们什么都没有了,我是查过的。”
“没有,没有,当时分家时,这个小院子就是爹的名字,干爹和族长见证,是我家的。”
李东煦了然笑道:
“呵呵,我还以为我查错了,那就无碍,村长不会让他们住的,村长和族长一定会看好的,他们的儿子将来可是在我手上了,难不成他还敢把我岳父的家给弄丢了,那他这个村长也就别当了,再者说,要是老徐家人真的不经岳父允许就住进去,那便是明抢,报官就好,解决的更彻底一些。”
我突然意识到,好像在李东煦面前什么事都难不住他,娇声道:
“煦哥,你可真厉害,好像无所不能。”
李东煦面露苦色,低喃道:
“有一事现在就不能,我有何厉害的。”
“何事?”
他将我抱的紧紧得,在我耳边轻声道:
“现在不能洞房花烛,这是我最苦恼的事了。”
我虽不知,我们现在日日都睡在一起,与洞房花烛有什么区别,可是突然想到昨晚,不觉面上又泛起红晕,遂不想再说话,靠在他怀中,岔开话茬:
“对了,煦哥,王守义如何了?”
“怎会突然想到他了?”
“都过去这么久了,也不知他这样的人,你是如何收拾的?”
“他找了几家酒楼,又找了几家茶肆,都不用他,后来找了几个小的酒作坊,也是不用他,无法,只能自己弄了一个吃食的铺子,现在才刚刚开始,先让他经营一段时间再收拾他,要不然没什么效用。”
我突然灵光一现,有个主意出现在脑子里,又觉似有不妥,略略思忖问道:
“他那个小妾呐?”
“嗯?小妾?怎么了?没有过问他内院之事。”
我有些欲言又止,吞吞吐吐,悄声道:
“额,嘿嘿,煦哥,我有一个法子,就是有点不太正大光明,可是王守义做的事也不光明磊落啊,我与你说了,若不合适,我保证,以后我都不会再有这个念头了。”
李东煦好整以暇的看着我,笑着道:
“姗儿,但说无妨,在我面前无论何事,你只管说,我一定不会责备你的,再者你也说他不够光明磊落,那就要用损招整治一下他。”
“嘿嘿,你既然说长久一些,煦哥,你说一个女子怀胎十月是不是很久了,如果真生出了儿子,他会不会高兴得不能自已,可是这个儿子要是……”
我眨着水灵灵,泛着晶光的大眼睛,不再继续说下去,只盯着李东煦看。
李东煦微挑眉角,面上笑容颇有点风流少年的佻达,略带打趣道:
“呵呵,姗儿,你是未卜先知吗?那个小妾,是他强逼着嫁的,本来好好的姑娘家,还定了亲的,被王守义占了身子,不得不嫁给他,人家姑娘定亲的夫家,是从小青梅竹马的,现在这个男子还心心念念想着这个姑娘呢,既然姗儿发了善心,倒是可以给这对佳偶可成。”
我听得眼睛瞪得老大,惊道:
“真的啊?那王守义不是不够光明磊落,是太缺德了,不过最好能真生出个儿子来,他才会高兴忘形的,对了,千万可别害了那个小妾,出了人命可就不好了。”
“不会,找人相助他们,姗儿是如何想到这个法子的?”
“嘿嘿,受我姑父启发啊。”
李东煦看着我,双手捧着我的小脸,在我的唇上亲了一下,柔声道:
“真是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
给我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便道:
“歇一会,到了我叫你。”
我应着,窝在他的怀中,闭上眼睛,今日本就起得早,刚才是好奇得紧,现下知晓了答案,便觉得特别累,浑身无力,不觉间沉沉睡去……
我睁开眼,天都黑了,看到李东煦斜倚在床头,眉心拧着,一只手抱着我,一只手正在看着什么书,屋内只燃着几上的灯,我不作声,就这么看着他的侧脸,他突然回眸看向我便是一笑,柔声问道:
“睡醒了?我去给你拿水,是不是渴了?”
“嗯,是有点口干,不是说叫我嘛,怎么又天黑了,是不是又错过晚饭了?”
李东煦下床去,说话间,我便坐起身,可身上明显有着无力感,脑子有些眩晕,身下忽感到一股热流,这种感觉太熟悉不过了,忙用手去摸床褥。
李东煦端着一个汤盅,来到床边,看到我的动作,温柔的出声:
“李妈妈已帮你清理过了,而且我也请大夫过来给你诊过脉,先把这个喝了。”
我茫然的看着他,下意识的伸手就接过了他递给我的汤盅,问道:
“啥?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汤盅里盛着是红糖姜丝蜜枣水,喝起来甜甜的,进到肚中却是热呼呼,暖暖的……
李东煦坐在床边,看着我的脸,没有了平日里的娇粉,白得毫无血色,就连平时娇艳的红唇都是粉白的,却有着一种病恹恹的美,让他心生疼惜之情,声音更是柔了几分,道:
“马车上你睡着了,本想再去看看岳父岳母,到了徐宅却是唤不醒你,我想着你可能是累坏了,就直接转头回家,当我抱着你回屋放到床上的时候,发现手上有着血迹,把我吓坏了,忙差人去请大夫,李妈妈过来时,便告知我是葵水,我才心下稍安,李妈妈给你换得衣裳,我想着等大夫来了,顺便再给你诊个脉,看看能不能把药停了,换成药膳。”
我认真听他说着,他见我喝完了,把碗拿走了,回到床上将我搂进怀中,继续柔声说道:
“你今日可是把我和李妈妈吓坏了,李妈妈为你换好了衣裳,惊慌的跑出来同我讲,给你擦洗身子,换衣裳,从头到尾,你都没有睁过眼,她唤了你几声也是不醒,我惊慌得不行,要不是大夫刚好来了,我就直接抱你去医馆了。”
闻言,回忆起在家时母亲总是说我太贪睡,每次月事也都是由着我睡到自己醒过来,便问道:
“那大夫是如何说的?我这是病吗?”
李东煦盯着我,不答反问:
“姗儿,我且问你,平日里也是这般吗?第一次月事是何时?”
让他问得我有些害羞,这种女儿家私密之事,有些难以启齿,便小声道:
“差不多每次都是要睡好久的,娘只当是这种时候贪睡些,且这种事也没有看过大夫啊,第一次好像是十四岁吧。”
“那第一次可是做什么活累到了?”
“平日里娘不让我干重活的,而且分家以后,家中重活都是爹干的,其它的活也都娘做啊,就连天冷时洗衣,娘也都是让我烧了水才洗得,第一次嘛,着实有些记不清了。”
“姗儿,今日大夫问了我些问题,我答不上来,明日我还是要带你去医馆的,而且你要好好想想,明日他还是要问的,还有就是你的月事准时吗?”
我被他问得有些耳尖发红,低喃道:
“不准得,有时会月月都来,有时两三个月才来一次的,第一次啊……你让我再想想,煦哥,我现在想去净室。”
说完就下床穿上鞋子,可是眩晕得有些厉害,怕站起来会晕倒,在床边静静坐着。
李东煦见我在床边坐着不动,便问道:
“可是头晕?”
我微点了一下头,他起身下床,将我抱去了净室,我的恭桶墙边上挂着一个用白布盖着精致的小篮子,恭桶边放着一个带盖的小桶。
李东煦指了指小篮子,又指了指小桶,柔声道:
“李妈妈为你准备的,脏得扔到桶里,不用洗,她给你准备了很多,你慢慢来,若是晕得厉害就唤我,别自己撑着,还有一会别自己走出去,一定要唤我,知道吗?”
“嗯,我晓得。”
等他出去了,我看着满满一小篮子的月事带,不似家中用的草木灰,都是上好的棉花,心里极为熨贴,稍一低头眩晕感又上来了,勉强处理好,便听到李东煦在门外唤着我,马上应了声,他进来抱着我回屋。
放我在床上躺好,却没有熄灯,躺在我身边看着我,柔声问道:
“除了晕,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也不会像那几个堂姐很疼,其实眩晕也是这次太过明显了,平日里在家,月事时,娘都是让我躺着的,我除了睡就是睡,没什么太大的感觉。”
“就是一直睡觉?”
“嗯,就像现在,我躺在床上就不会觉得晕,不过浑身使不上力,要一两天吧,才会逐渐好起来的,我记得二堂姐来月事的时候可吓人了,疼得死去活来的,我看着特别怕人,可是我从来没有过。”
李东煦眉心拧成了一个疙瘩,想了想还是问道:
“姗儿,你再好好想想,第一次没有累到?那有没有吓到?惊到?闪着了?又或者发生了什么?”
我看着李东煦的神情,应是有些严重,努力的回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