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姨娘突发疾病死了。”桂嬷嬷走进来禀报道。
碧玉院里传出来了消息，话虽是这么说的，不过所有人心知肚明，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桂嬷嬷唏嘘道：“真没想到老爷会无情的除掉赵姨娘，毕竟赵姨娘是雪嫔娘娘的生母，还以为会忌惮一二呢。”
季绾绾的脸色平静，一点也不觉得意外，淡淡道：“今早父亲命人送信进了皇宫里。”
桂嬷嬷一怔，抬起脸看向大小姐道：“小姐您的意思是……雪嫔娘娘知晓此事？”
“嗯。”
季绾绾淡淡应了一声。
在她看来，季清雪不但知晓此事，消除掉赵姨娘的做法还是经过了她首肯的。
赵姨娘对她来说已经没有用处了，反而还会成为后腿拖累，所以才会同意消除掉的吧。
桂嬷嬷怔怔，有些不敢置信，“这……赵姨娘可是二小姐的生母啊，怎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亲娘死呢？”
季绾绾脸色淡淡，她前世也被季清雪那温柔善良的表面骗过去了，很久之后才知道她的心思狠毒，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即使是赵姨娘，也不过是她的踏脚石而已，在必要的时候可以无情的抛弃。
侧院。
季二老爷一家子气氛凝重，皱紧了眉头。
杜氏怔怔道：“赵姨娘死了，那我们的计划该怎么办？”
再过两日就是约程氏上山祈福的日子，他们跟赵姨娘合谋好，赵姨娘会派出人手，除掉程氏。
但是没想到，赵姨娘死了。
季二老爷眉头紧皱，脸色黑沉，久久的没有说话。
现在比起赵姨娘，更应该担心的应该是他自己，昨夜大哥的脸色冰冷的厉害，定然是误解了什么。
“老爷……”杜氏见季二老爷不回答，催问了一句。
季二老爷心头烦乱，冷声道：“让我想想。”
这时，门外下人敲响了门。
季二老爷道：“进来！”
管事走了进来，对季二老爷道：“我家老爷请您过去书房一趟。”
季二老爷的心头咯噔了一下，顿时有了不安的感觉，握了握拳头，回道：“知道了，这就过去。”
管事退了下去。
杜氏急忙道：“老爷……大哥这个时候召见是为何事？”
季二老爷的脸色难看，紧皱眉头，“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没有耽搁太久，季二老爷立刻去了书房。
书房里，季翰山背对着门站着，双手背负在身后，在欣赏挂在墙上的字画。
季二老爷走进去，道：“大哥，有什么事吗？”
季翰山身形巍然不动，看都没看走进来的人一眼，道：“明日你们就回福州。”
“……”
季二老爷脸色愣怔，“大哥，这是为何……”
“哼！”季翰山冷哼一声，转过了身，脸色充满了冰冷和怀疑，冷盯着面前的人道：“也是念在你是我血亲弟弟的份上，才放你离开，明日立刻给我回福州，不然就别怪我不念情面！”
季二老爷身形一晃，没想到大哥会赶他们走。
他们不能走，他们明明也是相府的一份子，为何要走。
“大哥，我们一家子做错了什么，要赶我们走？我们是血亲啊，留在京城还能帮大哥一臂之力……”
“呵，做错了什么，你自己还不清楚做了什么？”
季翰山的脸色黑的厉害，压制着怒意。
“我……”季二老爷身子颤了颤，连忙开口：“难道是因为昨夜的事？大哥，我跟赵姨娘真的一点关系也没有！”
“住嘴！”季翰山冷喝，“往后不许再提那毒妇！”
“你们明日就回福州！别让我说第二次。”
季二老爷还想说些什么，季翰山不再理会，直接把人赶出书房。
季二老爷心乱如麻，整个人懵懵的，他们要是被赶走了，还怎么让斌儿继承相府？
就这样回到了侧院。
杜氏连忙问道：“老爷，大哥说了什么？”
“让我们明日回福州。”
季二老爷握紧拳头，该死的，要不是程氏突然有了身孕，这个时候就能把斌儿顺利过继到大哥的膝下了。
“什么？”杜氏震惊，眼睛睁大，“大哥怎么突然要赶我们回去？”
“这，难道是……”
赵姨娘怀了孩子，肚子里的种却不是季翰山的，而他们曾经撞见过赵姨娘和季二老爷私会的样子……
杜氏犹如遭受背叛，不论是谁，丈夫在外跟别的女人有牵扯，都会心里难受。
季二老爷看到杜氏怀疑的脸色，感到憋屈，他跟那个赵姨娘一点关系都没有，却被牵扯其中。
“你别多想，我跟赵姨娘无关！”
杜氏的身形颤了颤，脸色苦涩，没有说话。
季二老爷皱眉道：“现在该想的是我们明日就要被赶回福州了。”
季文斌回来后，听到了这则消息，他的脸色闪动了一下，握紧拳头，捏的指节发白。
“爹，我得留在京城。”
“对，没错。”季二老爷点了点头，不管用何种法子，都必须要把斌儿给留下来。
“我去找找母亲！”
只要能劝动老夫人，就能让斌儿留下来。
……
傍晚，华锦院。
杏雨听到侧院的消息，连忙回去禀报给季绾绾。
“小姐，二老爷一家子明日就要回福州了呢！现在侧院正在打包行礼。”
“不过……”杏雨皱了皱眉头，道：“文斌少爷和雅宁小姐好像是要留下……”
“是吗。”
季绾绾抬起脸，眉头微皱。
季翰山来华锦院用晚膳，用膳的时候提起，“文斌和阿宁他们两个会留在相府，文斌是读书的好苗子，留在京城便于他考科举。”
“阿宁的话是该嫁人的年纪了，母亲说要在京城给她找一门好亲事。”
程氏听到后，脸色没有多大变化，道：“就按照老爷的意思吧。”
季翰山难得温声道：“放心，你无需管这些事，让秋姨娘多照顾他们两个就行，你就安安心心养胎。”
季翰山原本是想让他们全部回福州的，但是老夫人动了恻隐之心，劝说把两个孩子留下。
不过是两个孩子而已，留下就留下罢，就没有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