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
季清雪听说了赵宇清想要娶季绾绾为妻的消息。
她整个人头脑空白，心乱如麻，静不下心来，赵月蓉说了什么，都没能听进去。
满脑子都是季绾绾要嫁进赵家了？这怎么能行……这样岂不是便宜了那个贱人！
想当初赵宇清的一句戏言，没想到他还真打着这个主意！
季清雪没有心思理会别的事，脑子里乱糟糟的，最后匆匆跟赵月蓉告别之后，回了相府。
回到碧玉院，她直接去了赵姨娘的院子。
赵姨娘疑惑，不是说去赵家的，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娘……”季清雪脸色不太好看。
赵姨娘走过去，问道：“怎么了？赵家可是出事了？”
季清雪轻咬下唇，道：“是宇清表哥，他说要娶季绾绾！娘，这该怎么办，要是让那个贱人进了赵家门，岂不是好处全让她占去了！”
“什么？你说宇清要娶谁？”
赵姨娘以为自己听错了，一时之间没能反应过来。
季清雪跺了跺脚，“表哥说要娶季绾绾！”
赵姨娘瞪大了眼，感到荒唐，“宇清要娶季绾绾，这怎么可能？赵家向来看不起商户，怎么会突然看上那个小贱人的？”
“我怎么知道……”季清雪心里烦乱的不行，揉捏着帕子，几乎要将帕子撕碎，一想到赵宇清要娶季绾绾，心里说不出的烦闷。
赵家在京城权势滔天，是开国功臣，季绾绾要是嫁进赵家去，就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会死死压过她一头。
“娘，现在该怎么办？要是真让那个贱人嫁过去了，我岂不是要被她死死压一头了！”
赵姨娘还是不敢置信，“你可是听清楚了？赵家怎会有意娶一个商户之女呢？”
“是月蓉表妹与我说的，事情千真万确，说赵夫人今日派人说亲事了。”季清雪撇了撇嘴道。
赵姨娘立刻让下人去打听消息。
没过一会儿白芍打听完消息回来，道：“姨娘，今日赵家的嬷嬷求见了大夫人。”
“什么？”
赵家来人，看样子事情千真万确了。
赵姨娘身形一晃，脸色变得难看起来，道：“高秀香那个女人怎会看得上季绾绾？”
赵家最注重门第，特别是赵夫人为人苛刻，想要嫁进赵家可不容易，没想到看中了季绾绾，派身边嬷嬷来说亲。
“娘，现在该怎么办？”季清雪烦躁道。
赵姨娘捏紧了帕子，道：“不能让这桩婚事成，要是让那个小贱人进了赵家的门，对我们来说没有好处。”
程氏和季绾绾那边如今就压过了她们一头，要是季绾绾说了一桩好亲事，岂不是要死死压过她们了？
季清雪点头，当然不能让这桩婚事成，她见不得季绾绾好。
“娘，你有办法劝赵家那边吗？”
赵姨娘脸色难看，没能回答上来。
她能有什么法子？平时赵夫人高高在上，凌驾于她的头上，她要小心卑微的看脸色行事，现在她还能去赵家指手画脚不成？
赵姨娘咬了咬牙，想了一会儿，道：“赵家那边没有法子，不过……想要毁坏这婚事很简单。”
季清雪看向赵姨娘。
“赵家最注重门第，他们看上季绾绾，无非是看上那个小贱人的嫡女和县主的身份了，只要没了这身份，赵夫人自然会打消念头。”
“娘有法子吗？”季清雪捏紧了拳头，问道。
赵姨娘的脸上划过古怪之色，道：“很快就会成了……等我怀上老爷的孩子，就会当上相府夫人，到时候你就是嫡女。”
说着，摸了摸肚子，仿佛很快就能怀上孩子一样。
季清雪看了眼赵姨娘的肚子，抿了抿唇，没有说话，眼中划过失望之色。
这么多年了，赵姨娘都没能生下儿子，想母凭子贵，希望很渺茫。
季清雪回了自己屋子。
赵姨娘唤来魏嬷嬷，道：“晚上让厨房准备羹汤，是要给老爷补身的，让他们做的精细点。”
“是，姨娘。”魏嬷嬷应了一声，立刻去吩咐厨娘。
赵姨娘站起身，走到铜镜前拉开匣子，从最里面拿出了一小包东西，目光闪了闪。
……
季翰山回到相府，就听说了赵家来人的事情，立刻去了华锦院。
“听说赵家来人了？”
程氏准备用晚膳了，淡淡应了一声。
“赵夫人派人来做什么？”季翰山顺势坐下，拿过旁边的湿毛巾净手。
程氏不想提起晦气的事情，轻描淡写敷衍了一句，没有说话。
一旁的管事把高嬷嬷前来提起亲事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季翰山怔了怔，“赵家要给赵宇清说亲事，看上了绾绾？这可是大好事啊！”
往日他忽视了大女儿，没想到给他惊喜最多的是大女儿，先是成了公主伴读，再是被封为了县主，如今赵家来商议亲事了……
赵家是开国功臣，深受皇上器重，要是能跟赵家结为亲家，那么他在朝堂上也等同于有了助力，对相府来说是好事。
“你是怎么回的？”季翰山心情大好问道。
程氏面色平静，淡淡道：“还能怎么回，绾绾还未及笄，说起亲事有些早了，等过两年再说。”
“什么？”季翰山一怔，皱眉道：“绾绾年纪小，那可以先定下亲事，等到及笄之后再成婚。”
“你可知赵家在朝堂上的地位？想要攀附上赵家的人都能排出三条街，要是能跟赵家结亲，是天大的好事！”
季翰山心头感到恼怒，程氏竟然轻描淡写就把赵家人给打发回去了。
程氏原本端起小碗准备喝汤的，听到季翰山的话，啪的一下把碗放到了桌上，冷着脸道：“老爷想跟赵家结亲，那么就让你的女儿嫁去。”
赵家一个下人都能蹬鼻子上脸了，她可不想让绾绾嫁过去受苦。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绾绾也是我的女儿。”季翰山皱眉，平时安静的程氏，竟然还跟他发起脾气来了。
“老爷可有重视过绾绾？小时候可有抱过她一次？可有哄过她一次？”程氏抬脸看着季翰山，质问道。
季翰山张了张口，却是说不出半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