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说得对，寿礼最重要的是心意，诚心可是多少银子都买不来的！”季诗萱点了点头，表示很赞同。
老夫人最注重门第，看不上商户，程氏就算银子再多，老夫人也是冷言冷语的。
这次六十大寿上，程氏和季绾绾准备越是贵重的寿礼，老夫人越看不上眼，商户只有满身铜臭味，上不得台面。
想到这里，季诗萱笑着道：“二姐，我们去大姐那边吧，看看准备了怎样的寿礼。”
季清雪原本是想拒绝的，她不想见到季绾绾那个贱人的脸。
不过又想起来娘说的话，赵姨娘上次去了华锦院，回来的时候脸色难看，说道计划出错了，不知道哪里出了变故，程氏的病情突然好转，气色大好。
她要去瞧一瞧，看看是不是真的。
她们谋划了这么久，等到程氏‘病逝’，娘就会成为丞相夫人，掌管整个后宅，而她就是正儿八经的嫡女了。
季绾绾一个没有娘爹不疼的，还不是任她们揉捏。
只是现在程氏病情好转，打乱了她们的计划。
季清雪想到这里，眸子闪过阴沉，装脸上装作微笑点了点头，“好啊，我许久没有出门了，也很久没见到大姐了。”
“那我们快些去吧！”季诗萱挽着季清雪的手臂，两个人去往华锦院。
……
华锦院。
季绾绾买回来烧鸭，吩咐厨房晚膳的时候添上，她会去跟母亲一同用膳。
本来是大好的心情，却被一只狗挡了两次路，季绾绾的脸上明显有了不悦之色。
冷霜思索了一路，有些纠结，不知道有些话当不当问，最后小声开口：“小姐，半路上拦路的那人，是不是四皇子身边的随从？”
季绾绾嗯了一声，没有否认，也不怕冷霜误会。
她早就与四皇子切断了联系，有不共戴天的仇恨，等过段日子她会让容恒知道她的想法的。
但没想到冷霜并非在意她跟四皇子的关系。
冷霜听到后，冷哼了一声：“外面都在传是小姐倒贴四皇子，四皇子出现的地方，小姐一定会出现，抢着献殷勤……”
“在奴婢看来啊，应该是四皇子倒贴小姐才对！竟然两次拦马车要见小姐，呵呵，真不知道是谁献殷勤呢。”
季绾绾正在喝着茶水，听到她的话差点喷出来，猛地咳嗽，“咳咳……”
冷霜收了黑鞭之后，心就偏了，这段日子相处她发现季小姐并不是外面所传的那么不堪，反而越看越觉得好。
“小姐，下次再有人敢拦马车，奴婢一鞭子抽过去！”
季绾绾好不容易恢复正色，用帕子擦了擦唇角，笑道：“好。”
冷霜表面上看起来冰冷，实际上是个热心肠的小姑娘，且忠心耿耿，绝不违背她的命令。
冷霜想了想不太放心，又道：“小姐，王爷要比四皇子好多了，别看王爷不善言辞，但把小姐放在心尖尖上呢……”
季绾绾唇角微勾，“我知道。王爷待我是真心的，而四皇子……只是看中了相府势力和程家的银子而已。”说到这里，她的目光冷了下来。
“放心吧，我不会那么糊涂的。”
冷霜这才落下了心，她家主子木讷，明明喜欢季小姐喜欢的紧，但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小姑娘是要追的啊，不追又怎能知道真心呢！
这时，青绣进屋禀报。
“小姐，二小姐和四小姐来了。”
季绾绾听到后挑了挑眉，“季清雪可以出院子了？”
“今早老爷就解开了碧玉院的禁足。”青绣回道。
季绾绾轻笑了一声，“刚解开禁足，就迫不及待的往我院子里跑，我真是倍感荣幸啊……让她们过来吧。”
季清雪和季诗萱走进屋，“姐姐，我们没有打扰到你吧？”
季绾绾没有说话，喝了一口茶。
要是真怕打扰的话，应该少来华锦院才对，又不是姐妹情深。
下人奉上茶水和糕点。
季诗萱走过去坐下，道：“大姐姐现在是大忙人啊，成了十公主的伴读以后就要时常进宫了，我们姐妹之间说话的时间就少了。”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有些阴阳怪气的，又是羡慕，又有些嫉妒。
季绾绾微微一笑，“我也没想到会成为公主伴读呢，以前倒是听父亲说过，想举荐二妹妹进宫当伴读来着。”
一旁的季清雪脸色难看，就算再怎么努力沉稳脸色也是青白交错，感觉像是在啪啪打她的脸。
气氛一时之间古怪，季诗萱道：“对了，再过不久就是祖母的六十大寿了，大姐准备了什么样的寿礼？我们今日是感到好奇，所以才过来的。”
季绾绾淡然喝了一口茶，道：“准备了一幅画。”
“画？”
这个寿礼出乎意料，季诗萱不禁一怔，“是怎样的画？”
“你们好奇的话，就带你们过去看看吧，反正也不费功夫。”季绾绾站起身。
一行人走进库房，季绾绾命人拿出画卷展开来，青白的松鹤图徐徐展现。
季诗萱的眼睛黏在上面，就算她不懂古画，也知道这画卷肯定不凡。
季清雪则是袖子下握紧了拳头，死死盯着画卷。
“二妹妹应该懂得这幅画吧？”季绾绾问道。
季清雪压下内心所有情绪，道：“这是吴老先生所画的松鹤图，吴老先生的画千金难求，市面上十分珍稀罕见。”
季绾绾点头，“对，正是吴老先生的画，松鹤图用来当做寿礼再好不过。”
季诗萱瞪大了眼睛，她本以为程氏准备的是俗气的寿礼，没想到准备的是吴老先生的名画，拿出去能引来一群文人的追捧。
老夫人喜欢高雅的东西，这幅名画定然能得老夫人的欢心。
季绾绾转过身，问道：“两位妹妹准备了什么样的寿礼啊？”
季诗萱轻咬下唇，秋姨娘准备的就不值一提了，跟吴老先生的画比起来什么都不是，甚至难以说出口。
她东扯西扯寒暄了一会儿，说是还有急事，匆忙离开。
等到两人都离开后，青绣担心道：“小姐好心告诉她们做什么，要是两位姨娘也准备名画，岂不是就糟了？”
季绾绾轻笑，“吴老先生的画哪儿是这么容易寻到的？”
“两位姨娘应该要睡不着觉了。”
她很清楚季诗萱和季清雪的来意，不就是想看看准备了何等俗气的寿礼嘛，可是怎么办呢，她的娘亲不仅银子多，文人的笔墨画卷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