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八愣愣的看了老者一会,突然就变了脸色:“你这个老不休,你是谁爷爷?你可知这是哪里?这是济世药铺,魏家的产业...”
依旧是扯虎皮的那一套,不过没等他说完,老者忽地抬起手中拐杖,一杖敲在勾八脑门!
勾八猝不及防,被敲个正着,直挺挺倒下,不省人事。
“哼,没礼貌的东西,合该挨打!”
老者骂骂咧咧,竟然轻灵的跃进柜台,一阵掏摸,摸出五十几个大钱来。
“怎地只有五十几个大钱?这龟孙越来越穷了!”
老者将大钱收起,来到药柜前,快速抓了几副药材,搞定之后转身就走。
走到门口,忽地心中一动,又折返回来,对着药柜一阵翻箱倒柜,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去。
不多时,勾八醒转过来,忽地感觉额头一阵钻心刺痛。
伸手一摸,额头已高高隆起。
“啊...”药铺中传出一阵凄惨至极的哀嚎。
“连爷,你一定要替我抓到那个贼人啊!”
“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打劫济世药铺,贼人实在太猖狂了,这次你若抓不到人,我就找魏公子去。”
勾八一边哀嚎,一边对闻讯赶来的捕快王连道。
王连皱了皱眉,问道:“又是那个络腮胡子大汉?”
勾八答道:“不是,是一个拄着拐杖的老者。”
“一个老者?你竟然被一个老者打劫?”王连面露狐疑,眼神之中还带着几分鄙视。
连个老者都打不过,太不中用了吧?
勾八看懂了王连的意思,有些羞愧解释道:“我大意了,没有防备,那个老不休突然拿拐杖敲我脑门。”
“你知道,我脑门不久前才伤过,经不起...”
王连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罢了,你就说这次丢了什么东西?”
勾八道:“柜台里的五十多个大钱被抢了,另外,这老不休忒可恨,还翻箱倒柜,弄洒很多药材。”
“五十多个大钱,那没多少!”王连接着问道,“那个老者是什么模样?”
勾八道:“他留着山羊胡须,拄着拐杖,很好辨认!”
又是很好辨认!上次的络腮胡子大汉还没影呢!
王连一副公事公办态度:“行吧,我让人画影图形,缉捕他...”
这次没有说一定将人抓捕归案的话,他在怀疑勾八是不是监守自盗演的苦肉计。
毕竟被一个老者拿拐杖敲晕,这种说辞,贼特么离谱属于是!
......
这个老者,自然是陈逸所改扮。
若是勾八知道真相,估计会满怀幽怨的吐槽一句,这少年太记仇了属于是,至于么?
陈逸倒不是那么记仇,没事天天吃饭睡觉敲勾八!
这次是要拿一些药材配制毒药,刚好有个济世药铺,刚好有个不讲礼貌的勾八...
一切都是刚刚好...
这里有个细节,打翻药柜,是让勾八想不到陈逸是冲着药材而去。
逸哥儿的稳重,稳得雅痞属于是!
......
晚上下了值,众人回到营房,陈逸将田凯和李六斤拉到一边说悄悄话。
“凯哥儿,六斤,你们俩想不想回小青山村?”
打起仗来,刀剑无眼,谁知道会不会身死?
能回去小青山村安安稳稳的,自然最好。
田凯和李六斤对视一眼,俱都点头。
“逸哥儿,你有办法?”田凯问道。
陈逸盯着他俩,一脸郑重:“办法是有一个,但是有些冒险,就看你们愿不愿意冒险?”
田凯想了想道:“我愿意冒险。”
李六斤有些迟疑,不过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好,这是你们的决定,出了事情自己负责。”陈逸这才说出自己的计划,“我之前得到一副草药,能让人浑身长满脓疮,散发恶臭,犹如染了瘟疫一般。”
“营管若是发现我们染了瘟疫,很可能会放我们回去。”
“当然,亦有可能找个地方把我们埋了。”
听闻陈逸的计划,田凯和李六斤又迟疑起来。
“这...逸哥儿,你有多大把握?”李六斤问道。
陈逸并没有把话说满,而是道:“一半一半吧。”
“一半么?”李六斤沉吟不语。
田凯看了看陈逸,问道:“逸哥儿,你要这么做?”
陈逸点点头:“恩,不管你们如何选择,我是要这么做的。”
田凯道:“那我跟你一起。”
李六斤道:“逸哥儿,我能去跟我爹商量一下么?”
陈逸面色一冷道:“这事很隐秘,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你若不跟我们一起,我不勉强,但不能说出去。”
“逸哥儿,我跟你一起,但我能带上我爹一起么?我保证不告诉他实情。”李六斤最终还是决定一起。
“可以。”陈逸答应下来。
第二天一早,陈逸他们所住的营房突然传出一声惊呼!
“不好了,大事不好了,有人染瘟疫了。”
一时间,营房一阵混乱,所有人急匆匆的逃离营房。
不多时,营管刘勇带着军医过来。
走进营房查看之后,军医用手帕捂着口鼻出来,面色凝重至极。
“刘爷,这四个人得了恶疾,很可能感染了瘟疫,得尽快处理。”
刘勇大惊:“瘟疫?好端端的怎么会得瘟疫?”
军医道:“我也拿不准是不是瘟疫,但这四个人不能再留在军营。”
刘勇看向一旁的王老四,冷声道:“王老四,他们四个都是你们村的,你可知道他们得过什么病症?”
王老四摇了摇头道:“没有,刘爷,我去看看。”说罢,用袖子捂住口鼻冲进营房。
只见陈逸和田凯,李六斤父子,全身长满脓疮,触目惊心,而且还隐隐约约散发恶臭。
他顾不得跟陈逸等人说话,一刻也没敢多呆,就转头冲了出来。
“刘爷,恐怕真是瘟疫。”
刘勇一阵心烦意乱,“现在怎么办?”
军医道:“得了瘟疫,得将尸体和整个营房烧掉,否则瘟疫蔓延开来,后果不堪设想。”
陈逸四人还没身死,不过在军医口中,已经成了尸体。
刘勇看了眼营房,神色淡漠:“那就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