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过了深夜子时,安平县的一座院子中的屋中却传来一阵阵的呻吟声,听的让人如痴如醉,那么的着迷,让人想入非非。
过了好久声音才渐渐平息,屋中又传出了一阵说话声。
相公,孩子都还乖吧。
嗯,麟儿倒是十分听话。瑞儿就皮了一些,一直吵着要娘,我实在没办法就只能让小月她们带了。
屋中床上二人半掩着衣衫,依偎在一起。女子还面带桃红,眼含春意。正是那从凤阳县赶回来的林淑玉。她心中念着相公跟孩子,紧赶慢赶,终于在这天晚上亥时才赶回安平县,本来城门都已经关了,还好她是县令夫人,这才能进城赶回家。
门房见是夫人回来了,正准备回屋叫人却被林淑玉阻止了,这么晚大家都睡了,她也不想惊动大家,就独自回了屋。
吴迪还没入睡,见夫人突然回来了自然是喜出望外。林淑玉见两个儿子都不在,知道应该是小月跟小红带着,二人心中思念对方已久,这一刻却也没有多余的语言,只能用行动证明彼此的思念之情。
现在知道儿子不好带了吧,嘻嘻。
是啊,夫人不在,我才知道夫人平日里有多么的辛苦。我还想感谢一下夫人,嘿嘿。
说完就想动手,林淑玉却娇羞的说道:相公,我一直着急着赶路,有些累了,改日吧。
说完头已经不好意思的钻进了被窝里面。吴迪知道夫人赶路辛苦,也只是开个玩笑,赶忙给夫人掖了掖被子,相拥而眠了。
第二天早上,两个儿子一觉醒来就看到娘亲回来了,高兴的又蹦又跳,已经一个多月没见娘亲了,尤其是麟儿,刚见到娘亲就缠了上来,院中又是一阵欢声笑语。
吴迪到了县衙之后就直接去了小连乡,之前让乡亲们大面积的种起了药材,自己还没有过去看过,现在夫人回来了,自然要过去实地看一看。
刘府大宅之中,刘天赐刚刚从秦州城回来,管家就跟他说:老爷在书房等他。
书房之中,刘老爷见儿子进来了,就点头示意刘管家出去,屋中只剩父子二人。
儿子,我听老刘说你去秦州城好一段时间了,家里在城里开新店的事情你真的不打算做了吗?
爹,我不打算在城里开新店了。城北的药材仓库,我已经让管家安排人在开始建了。我看了吴县令设计的样图,以后那里的规模会非常的大,我们眼下在城里只要做好药材生意就行了。之前的一些本行生意也经营的不错,来凤楼我也去看了,掌柜的经营的还不错,我真的不想在折腾其他的生意了。最近城里又新开了几家铺子,城里人虽然比以前多了一些,可再这么比着开下去的话,大家迟早都会没生意做的。你又何必这么执着呢父亲?
刘老爷听完说道:唉,你不懂。我跟其他几家斗了一辈子,绝不能被他们给比下去了。当初我刚从你爷爷手中接过刘家,那时的刘家百废待兴,我好不容易用些强硬手段才把刘家发展好成今天这个模样,他们当初为了对付我们刘家可没少用手段。
你忘了当初你跟朱家姑娘的事情啦,你二人情投意合,本来就是天作的一对。可那朱老头儿就是死活不同意,这才把你耽误到了现在都未娶亲,我看到他那副小人嘴脸就来气。此次他们三家又联手开了一间宾悦酒楼,不就是为了对付我们刘家吗?你为何就是看不明白呢?
刘天福听父亲说起跟他朱姑娘之事仿佛突然受了刺激,气愤的说道:够啦爹,你还好意思说起我跟朱姑娘的事情,当初你为了染指朱家的药材生意,极力撮合我跟朱家姑娘,本来我已经跟朱家老爷商量好了,我跟朱小姐完婚不牵扯任何家族生意,朱老爷也同意我们在一起了。最后是你图谋他们家的药材生意,一直僵着不同意,才把这件事耽误了,你为何总是喜欢找别人的原因,就是看不到自己的问题呢?
刘老爷哼哼一笑说道:好啊,原来这件事在你心中到现在都还有心结,怪不得你一直不提娶亲之事。自从新来的县令来了以后,你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整天就信他的那些鬼话。哼,我已经让姐姐帮忙调查他了,这个人得罪了晋王,据传还牵扯了双生子之事,你跟着他迟早没有好下场。
刘天赐听完笑了笑:哼,父亲。他不光得罪了晋王,还跟瑞王关系要好之事你恐怕不知道吧。六月份瑞王还亲自来安平县找了他你也不知道吧?父亲就没想过为何他一个小小县令能让堂堂王爷如此记恨呢?
刘老爷愣了片刻说道:哼哼,儿子果然有出息了。县衙那人我多次让管家去找他都没有听到一点消息,想不到你却能得到消息,真是有出息了,嘿嘿。之前我多次给你姐姐去信,她也一直推诿,看来也是你去秦州城找她说了不少话吧?
刘天赐这时也发觉自己对父亲的态度有些不妥,走过去扶着父亲坐了下来说道:父亲,你太小看你儿子了。我这次去秦州城确实是去看了姐姐,可却并未跟她多说一句你的不是。反倒是姐姐……唉,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再说也没什么意义了,我也不想再说了。
刘老爷见儿子说起姐姐欲言又止,似乎已然想到了什么。又说道:哼,她还在为我当初把她嫁到府城为妾一事耿耿于怀吧。可她别忘了,不是我执意把她嫁到府城,她能有今天这么好的日子嘛。听说前几个月你姐姐生了一个外甥,也不知道抱回来让我看看,连个信都没有,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果然没有说错,就当我刘某没她这个女儿好了,哼。
刘天赐给父亲倒了一杯水递了过去,心平气和的说道:父亲,你也别生气了。姐姐没有回来只是因为刚刚生完孩子,还在府里养胎,现在天又冷了,路途遥远出行不便罢了,姐姐还特意跟我说让父亲你别多心。
至于那县衙之人,只是因为我跟他见面从来不提以前之事,以礼待之。而且我找他询问之事也都无关紧要,他也不会有任何风险,所以父亲您也不必多心。
我这次去秦州城只是为了见那个叫吴庸的少年。我听说他在秦州城的一品鲜酒楼经营的很有特色,专程过去看一下的,确实于我们的酒楼有些差别,尤其是那个所谓的火锅,确实新颖,我已经让雅居酒楼的掌柜去准备材料了,要不了多久肯定能在这城里引起轰动的。
哼,我都听管家说了,他们几家合开的宾悦酒楼也在准备搞那个什么火锅了。那个叫吴庸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两面三刀,既然告诉了你又何必告诉其他人。你还真的相信那吴县令的鬼话,修码头,哼,真是痴人说梦。
刘天赐笑了笑,却并未过多的跟父亲解释,他当初刚刚听说的时候何尝不是觉得县令是痴人说梦。不过他从县令大人的眼里看到了光,那是一种为了追逐梦想,眼神坚定的目光,让人看了不禁仰望并想追随他。他第一次觉得做人有了目标是这么的有奔头。这种目标不是像他父亲那样,一心只想成为安平县首富这样的庸俗目标。那是一件更远大更有意义的事情,到时候整个安平县的百姓都能受益,而不是只有自己一家能挣到钱,那种感觉不是让他当上首富能比的。
刘老爷见儿子都不想跟自己解释,摇了摇头说道:罢了,如今你们也都大了,这个家我就交给你们了。你姐姐当年确实受了不少委屈,爹对不起她,你以后记得要对你姐姐好一些知道吗?
爹,你就放心吧。姐姐心中从未对你有任何怨言,你也不必再把当年之事放在心上了,我这次到秦州去了姐姐府上,姐姐这次生了一个儿子,姐夫也很高兴,对她也非常不错,你就不用担心了。
刘老爷听完叹了口气说道:唉,听你这么说我也放心了。爹确实老了,好多事情不如你们年轻人看的长远,也是时候该好好休息了,你如今也不小了,还是要早些成个家了,爹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能早日抱上孙子了。以后这个家就交给你了。
说完就径直转身回屋去了。
刘天赐望着父亲远去的背影,突然觉得是那么的孤单。父亲做事虽然有些激进,可也都是为了这个家,为了他这个儿子,他确实对父亲要多一些理解。
唉,父亲。总有一天我会把刘家带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的,到那时你就知道儿子没有辜负你的期望。
到那一天你才能明白那少年县令也并不是痴人说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