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妃姐姐所说可是真的？”
“没来由的话我不说，当初的申家并不比前不久，这些陈年旧事要真有手段的人去查，也不是查不到。”
申妃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她说完也不再停留，向白瑶告别。
她此刻完全没有白瑶当初所见的那副热情熟络的样子。
白瑶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无不感叹。
至于申妃所说的那些，既然有这个可能，她就不妨挖一挖。如今申家被抄，子弟被关入牢中，部分人还在因为白朗的事被拷问，根据申妃提供的线索，她再从中安排，不难让相关的人吐露出实情。
三日之后，陈延发出了一道令很多人都没有想到的命令，那就是赐死原皇后申氏。
一天之前，审问申家的人给了陈延一个消息，那就是皇后跟宫外的男子有往来，而且是在怀陈芝之前。
那个时候，与小小颇为相似的李贵人怀了孩子，皇后也在不久后突然怀了孕，她本来怀孕的时间就有些蹊跷。
皇后的罪行是罄竹难书，再加上通奸，甚至疑是生下非皇室血脉的孩子。
陈延对她最后的一丝怜悯都没有了，甚至只剩憎恨。
陈芝之前因为皇后被废而进宫闹过，陈延那时没有见她，任她在门口哭闹，闹累了就让人把她送回崔府。
而这一次，陈芝是满腔怒意进宫来。她之前那次更多的是对自己未来的恐惧，担心父皇再也不宠她，所以哭闹一阵，也不敢做出太出格的事。
她本以为父皇气消了，也就放过母后了。可她没想到陈延还要杀了母后？不过是为了那些下贱胚子的几条命，他何至于要了她的性命呢？
陈芝再疯，对前皇后申氏还是有感情的。
她疯了般地冲进宫里，不顾侍卫的阻拦，往内殿闯去。
“父皇，你为什么如此狠心？那可是我的母后！你怎么忍心让她去死？”
陈芝怒斥陈延，眼睛泪汪汪。
陈延看着眼前的陈芝，感到十分陌生，没有了以往见到她时的亲近感。
他原本就该觉得的，陈芝的性情并不像他，之前就害死过关雎阁的一个太监。
此刻，陈延不想与她多说，让太监将她赶出去。
陈芝见此更加生气，她冲进书房，将桌上的杯盏都摔到地上。
她面容因为愤怒而扭曲，“既然父皇如此无情无义，那我这个做女儿的，就不用跟你讲什么尊重！你这样对待母后，你愧对做我的父皇！”
陈芝一生跋扈，她如何能接受得了宠了自己半辈子的人这样对她？
陈延怒极，“你还好意思向你的母后求情？你想想她都做了什么！你还好意思提你是朕的女儿，你到底是不是朕的女儿，朕都不知道！”
陈芝听后一愣，满脸的难以置信，“父皇，你在说什么？你在胡言乱语什么？我怎么会不是你的女儿呢？”
“这一切就去问你那死去的母后吧！”
陈延已经不想再多说，不想再面对陈芝，他向陈芝发出最后的警告，“朕告诉你，你若再闹，你这公主的位置也不要再当了！”
一语落地，就如同晴天霹雳，陈芝直接僵立在原地。
什么？最爱她的父皇，竟然连她的公主之位都要剥夺？她被吓坏了，连刚刚的愤怒也烟消云散。
陈延对外吩咐道：“将她送回去，不许她再闹事。”
“是。”
其实就算陈芝真的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他也不会把陈芝的公主之位废黜，毕竟那么做的话，岂不是昭告天下这个女儿不是他亲生的吗？
陈芝彻底陷入一阵癫狂之中，她先是大喊大叫，然后是大哭，一连哭了好几日。
崔宣一开始还装装样子，后面索性不装了。
“哭哭哭，就知道哭，你以前是公主，现在就成怨妇了？”
崔宣冷着眼向陈芝道。
他那日见陈芝这个状态回来，便知道皇后保不住了，而她也被皇帝厌弃。如今这个公主反倒成了他的负担了，因为陈芝被厌弃，他的官路也被堵死了。
皇帝只要看到他，就会想到陈芝，他以后还有什么发达的可能呢？
陈芝从哭闹中回过神来，愣愣地看着崔宣，“你怎么可以这样跟我说话？”
“怎么不能？你以为你还是高贵的公主吗？真是太可笑了。我以前惯着你，但你如今恐怕也担不起我的服侍。”
崔宣面露嘲讽，“对了，我有件事要跟你说，因为你这几年都没有生孩子，崔家不能断了后。母亲已经说了，在乡下找了几个合适的给我做妾。”
崔宣说完，冷着脸转身就走，再也不看陈芝。陈芝屡受打击，现在又看着昔日的爱人也背叛了她。
她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入夜，崔府静得可怕。
陈芝回光返照一般，又变得正常了，竟然还开始梳妆。
“这个疯娘们，一时疯一时醒，真不知道她有什么毛病。”
崔宣暗骂道。
但是，看着她吩咐厨房做出一桌子的菜，他也没再多说，招呼自己母亲吃了起来。
他吃着吃着，竟吐出了一口血！崔母甚至直接吐血倒地，崔宣想去扶，却体力不支翻身倒下。
陈芝看着倒下的母子俩，又开始痴狂大笑，尖锐的笑声响彻整个崔府，下人们看到这个情景，都害怕地躲了起来。
不久后，这件事很快便传得满城皆知，很多人都说长公主已经疯了，毒死了自己的丈夫和婆婆。
陈延听后更是大惊，他不可能因为这件事杀了陈芝，她名义上还是皇室成员，既然如此，就把她藏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