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有人吗?”
“喂喂喂,有人在下面吗?”
“喂喂喂,有人掉下去了吗?”
悬崖下。
无意之中掉落在山洞档板下的何溪奄奄一息。
她喃喃道,“幻觉吗?”
自从摔下来之后,已经过了两天。
这两天,无论她怎么喊,上面除了丧尸的嘶吼声,其余的什么也没有。
她从一开始的充满希望,失望,再到绝望,只用了一天。
山洞里一片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可怕得让人想疯掉。
这个位置,怎么可能会有人来救她呢?
“喂喂喂……有人吗?”
再次听到叫声的何溪睁大眼睛,她又使劲听了一遍,这好像不是幻听?
是真的有人来了。
“有人……”
顾不得摔骨折的地方,她赶紧喊,唯恐上面的人听不见,“有、有人……求你们救救我,救救我……”
她不要再待在这个地方,太绝望了。
“救命啊!!!”
何溪用唯一的一只还算完好的手,一下又一下的爬着,像只断残的蚯蚓一样,一点一点的爬着。
“救、救命啊!”
救救她……
救救她……
救救她。
“救命啊!!!”
终于,她咬着牙,手终于伸到了洞口处。
林子言:!
林莫:!
看到那只强撑出来的手。
她们两个一惊。
居然真的有人摔下去了,而且还摔在那些石头耸立的山洞口。
“何溪?你是何溪吗?”
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何溪喘着气,“是。”
得到了答案,两人松了口气。
林莫说道,“你先别急,我们想想办法。”
何溪听到这声音,来不及喘口气,就闭上了眼,彻底晕了过去。
两天没有补充营养,加上骨折,失血过多,一度让她的身体达到了极限。
两人放下书包,从书包里拿出麻绳,扯了扯,还行,够坚固。
可是还不够。
绳子在水里泡太久了,不知道会不会突然松开。
林子言一拍手,“藤蔓!这深山老林的,藤蔓要多长有多长,我们可以割一些回来编制,这样绳子会很牢固。”
“这个办法可行。”
两人撑着伞,找了几片大块的藤蔓编在一起。
编好之后用自己试了试,两人的重量绰绰有余。
将藤蔓绑到大树上。
林莫一边撑着伞,一边拉。
做好了这些,林子言就喊道,“喂,何溪!你还在吗?藤蔓做好了!快绑到自己身上,我们拉你上来。”
地下的洞口没反应。
就连那只胳膊也不动。
她心里咔嚓一声,“坏了阿莫,她可能已经昏迷了。”
林莫心里倒吸一口凉气,“那怎么办?如果要救人的话,就只能下去一个,其余一人在上面拉。”
她纠结着,看了眼林子言,叹了口气,“算了,我下去吧。”
林子言惊了,“你在跟我开玩笑?你下去?你背得了人?”
“你看不起谁呢!只要将她绑在我身上,我就一定背得上,倒是拉着的那个人,要一直坚持两个人的力,你行吗?”
“要大树在,这个倒是没问题,不过你确定你要下去?”
林莫扶了扶额头,头疼的道,“我连射击练了很久,体力还可以,你个宅女成天除了葛优躺,啥也不干,你一下去,我怕你们两个都上不来。”
林子言:“……”
我竟无言以对。
给林莫把了把脉,确定她的身体没有爆发的隐患之后,林子言才敢放心的让她下去。
她扯着另一边的藤蔓,提心吊胆的将林莫放下去。
林莫沿着那些礁石,一路爬下。
直到到了何溪的那个洞穴。
洞穴里面黑漆漆的,只透着一些阴光,看起阴暗狭小得让人难受。
等目光看到何溪时,她就瞳孔紧缩。
何溪身上的衣服都被血浸透了。
脸上到处都是青紫。
跟当初韦有微被人打的惨况几乎相近。
只是,她看了看悬崖。
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她的身体真的只有表面上看到的那些伤口吗?
不敢耽搁。
她麻溜的将藤蔓捆起她,然后将她稳稳的捆在自己的身后,怕不稳,她几乎将那些藤蔓捆得死死的,仿佛将血管都绑住了一样。
等她做完了这些,再站起身的时候,身上仿佛挂了千斤坠一样。
走了两步,确定不会滑下时,她才对上面喊道,“林子,可以了,拉藤蔓!”
林子言一听,急忙将多余的藤蔓往回拉。
林莫每走一步,她就向前拉一截。
借着这股力,林莫不断的攀爬,一滴滴的汗水顺着脸颊流下,滴进了深不见底的大海里面。
她回头望了一眼。
那片血红色的海仿佛就在脚下,一摔下去,尸骨无存。
她咽了咽口水,抓得更紧了。
目光只有前方,一步步的爬着。
终于,林子言看到了一只手伸到了悬崖上。
她一喜,也不敢松手。
一直使劲的往后拉,等到她们俩离悬崖一米远的时候,她才急忙松手走了过去。
拿着挂在书包里的伞,急忙把人拉回来离悬崖很远的树下。
她先给林莫把了个脉。
脉象平稳,没事。
然后将目光落到了何溪的身上,瞳孔瞬间紧缩。
急忙给她把脉。
好家伙。
这是遍体鳞伤吗?
手脚骨折、后背被撞得都是淤青,现在流血过后晕了过去。
这比韦有微被人打的时候还严重。
韦有微只是受了皮肉之苦,不仅背上伤口深,还被打得内出血。
何溪这个,是硬生生被撞出来的伤。
这是她上岛以来看得最重的病了。
不敢耽搁,连忙掐着她下巴,喂了颗止疼药进去。
然后掏出针灸包。
开始给她止血治疗。
慢慢的,林子言额头溢出来了一层薄汗,可是神情却不敢有所懈怠。
这伤得,也太严重了。
林莫也面色肃然。
这个岛真的是危险丛生。
不过两天的时间,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丧尸吓得无力还手。
如果之后出了比丧尸还要危险的灾难,他们又该怎么办?
等到天都黑了,林子言的针都没有扎完。
何溪的伤着实有些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