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不可见的赞赏点头,眼中带着淡淡的欣赏之意。
大家都心照不宣的忽略刚刚那一瞬的异常。
好在聂竹雨看到掉落的避水珠,心里舒服了不少。
聂竹雨也丝毫不在乎周围人和环境的影响。
反而微垂脑袋,细细琢磨起刚刚的那一幕。
这只怪物为什么要费心费力的把同类尸体带走,想到剧情里,怪物之所以出来攻击人类,就是因为即将来临的冬天。
冬天?!
聂竹雨脑海中立马弹出一个词语。
同类相食。
这种行为在动物界中很常见,比如动物间的杀婴行为。
有的生物就会吃掉其他同类的幼崽,狮子会捕食其他狮子的幼崽、雌螳螂会吃掉雄螳螂、蝗虫也会同类相食等。
但是唯一不确定的是,这条怪物吃吃了同类后,会不会升级进化。
就是丧尸互食会产生升级变异丧尸是一个道理。
“可真是越来越麻烦了……”
“什么麻烦?”李朝阳夫妻满眼疑惑的看向聂竹雨。
聂竹雨还没回答。
忽然!
一片死寂中,一道哽咽嘶哑的哭腔响起。
发颤的腔调,让所有人的举动都短暂的停止了下来。
“那……那怪物到底是什么?”
众人也满眼疑惑,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大…大概是鱼吧!”说的不敢肯定。
众人又重新沉默了起来。
“哗啦!”
岸上的人如惊弓之鸟一般齐齐扭头朝着江岸看去,眼中满是惊慌恐惧。
发现是康斗爬上岸后松了口气。
而爬上来的康斗,如同行尸走肉,像是被抽出游魂一般,朝着不远处自家的集装箱箱体小店走去。
结果没走几步,脚踢到梯坎,整个面朝下板板正正的朝着地上砸去。
那模样跟自杀没有区别,吓得众人胆战心惊。
这一磕,磕下去,头破血流脑袋开瓢是轻,脑浆飞溅痴傻植物人才吵嘴。
“啊呀!……”甚至有人不敢看,移开目光紧闭眼睛。
竖着耳朵等待着结果……
聂竹雨左脚一伸,进步准备把康斗给踹回汉江。
就见叶子玉身边的老人动了,一个纵步下跃,跳了出去。
聂竹雨默默收回了自己的腿,静静的看着老人发挥。
但是叶子玉可就不干了。
忙伸手阻止,嘴里喊着:“诶!老头子你干嘛……”
就见老人已经跳到康斗正前方,扭身弓步岔腿,手往后一摆,准确的抓住了康斗的后衣领。
大力往上一抛。
嘭!——
康斗重重的砸在了草坪上,康斗更是摔的头昏眼花,一时回不过神来。
叶子玉已经冲到老人身旁,不客气的嘟嘟囔囔了起来:“老头子你是不是忘记自己以前快七十岁了,蹦蹦跳跳的也不怕给自己摔了。”
老人眼睛一横:“我是老子,还用你来教我干嘛!嗯?!”抬手作势要抽这大不敬是小崽子。
叶子玉立马怂了,捂着脑袋猛往上窜,两步就跳到了聂竹雨身后,步履轻盈稳扎直。
从聂竹雨身后探出身子,不服气的嚷嚷着:“本来就是!我说的又没错!”
“哼!”老人叶江哼了一声,懒得搭理叶子玉。
老子?
合着这两鬓泛白的老人是叶子玉的老爹?!
聂竹雨眸色微深,面色却不动声色。
看来叶子玉一家可不简单啊!
俩人的功夫底子都不差啊!要知道,想要学会一门防身术或者武术,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就凭叶子玉这灵巧的劲儿,不是童子功根本达不到这种程度。
聂竹雨没有好奇,把目光转向草坪上躺着没动静的康斗。
忽然想到上辈子的一个梗。
年轻就是好,躺下就睡着了。
这时一个脚步微微蹒跚,挺着微涨的啤酒肚小跑着朝着地上康斗而来的老人。
老人有些发福,头发花白有些谢顶,皮肤带着操劳的蜡黄,菱形脸、蒜头鼻加上泡菜国人标准的单眼皮。
可以说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普通泡菜国老人。
老人此时哭丧着脸,血色尽失,惊慌无措的朝着地上的儿子冲去。
“康斗?康斗啊!你没事吧……”
“爸爸…爸爸来了……康斗……”伸手把儿子翻过来,对上康斗淡淡的双目,松了口气。
没死就好!没死就好!
连感谢的话都来不及说,扶着康斗朝自家集装箱箱体小店踉跄而去。
聂竹雨知道这人是男主康斗的爸爸,也是她的支线任务。
“滴~呜~~滴~呜~~滴~呜~~”警车标准性的警报声响起。
周围幸存的人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立马大喜过望,激动的站起身,踮脚朝着声音响起的地方看去。
无数辆排成长队的警车和军用卡车开了进来。
“太好了!太好了!救援终于来了。”
“我们可以回家了,回家了呜呜呜呜……”
“姐姐回家……”说着说着众人又哭了起来。
聂竹雨皱眉的看了一眼,眼中满是嫌弃:“怪物都跑了才来,来收尸?!”
“谁说不是呢!”叶子玉深有同感的附和道。
辘辘的车轮声,和引擎嗡嗡的轰鸣声,伴随着刺耳尖锐的刹车声。
整个长车堆停了下来。
卡车后一道道橄榄绿是强壮健硕的士兵背着枪械从卡车跳下鱼贯而出。
警车上也下来几个穿着警服的警察,年纪大小不一,直直的朝着他们这边的幸存者走了过来。
………
“啊!我的贤淑呜呜呜……”
“我的妻子,我们舒英……”
“别!别哭了………逝者已逝我们………”一座超大的大厅内,中央靠墙的长桌上层层叠叠异常摆放着黑白照片。
白色的菊花混着白蜡烛燃烧的油蜡味,向着四周飘散。
撕心裂肺的悲鸣哀嚎在黑白遗照面前,此起彼伏。
三五团坐的哭丧,但更多幸运毫发无损活下来的人,则冷漠的盘坐在地上,甚至还不耐的扣了扣耳朵,神情显得异常烦躁。
一身红色运动服,单肩背着一个黑色双肩包,自然卷的长发被扎成低马尾坠在脑后,女人双肩瑟缩拘搂,走一步又停了下来,像是在迟疑又像是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