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声掏了掏耳朵,有些不可置信道:“他刚刚说了什么?”
顾铭面无表情的重复:“他让我们把城门打开放他们进来,之后皇帝会从轻发落我们。”
赵声哈哈大笑几声,拔高了声音对下方劝降的主将道:“你回去告诉那狗皇帝,就说老子不伺候了!投降是不可能投降的,有本事让狗皇帝自己出来劝!只会躲在背后算什么!让他再站在老子面前指着老子骂啊!看老子赏不赏他一枪子!”
主将不知道他说枪子是什么,但总归不是什么好话,更是被他一口一个狗皇帝一口一个老子气得够呛,指着表情桀骜的赵声,半响说不出什么话来。
“好好好!”他一连咬牙切齿的说了三个好,被气得头顶冒烟,差点撅过去:“尔等叛贼安敢嚣张!”
赵声却一把拿过旁边架枪小兵的枪,自己眯起一只眼睛瞄准了一会,然后一枪打爆了主将胯下马的脑袋。
那主将身子一矮,居然没有反应过来的滚落到地上。
他趴在地上的时候还有些懵,耳边却是城墙上一点都不掩饰的大笑声。
这声音在他听来十分刺耳,让他一张老脸红了白,白了又青。
也顾不得那么多,拔出腰间的佩剑,朝着城墙的方向一指:“进攻!”
得了他的命令,已经摆好的阵型立马动了。
但赵声将枪还给那小兵,自己从腰带上又摸了个手雷在手里,他拉开保险环,对准主将面前就丢了下去。
他没想直接把主将炸死,虽然两军交战先斩主帅,但现在是什么时候,人类的敌人变成了丧尸,人类也不应该内耗。
但这前提是在对方同样有这个意识的情况下,况且,他们这边可是有狙的,虽然准头还差了点,但多来几枪总能打中。
手雷在主将的身前十米处炸开,爆炸产生的巨响让主将狠狠一颤,扬起的尘土糊了他一脸。
恍然间,他回头去看那匹死透的马,眉心有一点痕迹,正在源源不断的往外渗着血。
赵声嘲讽嬉笑的声音传来:“你的好皇帝没告诉你吗?我们得了一种威力强大的武器,千米之外都能取你首级!”
主将的表情茫然,而被手雷一炸,他背后的那些士兵也不知道该不该前进,队形也有些乱了。
打仗很多时候又怎么不是打一个心理战?
先是一个手雷将士气卸掉一半,然后一手反间计,直接将另一半也卸掉了。
主将灰头土脸的,而他十多步开外被炸了一个坑。
赵声手里上下抛着一颗手雷,另一只手指了天边:“而且天要黑了,你们应该知道天黑之后会发生什么,到时候我再抛下几颗手雷,你们觉得你们还能活着离开永安吗?”
主将用手在自己脸上抹了一把,他身后的将士面面相觑。
赵声也不急,好似霞整的看着他们。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这段时间是双方的心理博弈,谁先开口,谁就注定落到下风。
天边的太阳慢慢落下去,红霞开始挂上天际。
他身后的士兵开始焦躁不安,就连马匹都似乎感觉到即将到来的恐怖,在原地踱着步子,不时还会甩着脑袋发出呼哧声。
城墙上,一把把漆黑弹孔的枪支整齐端放着,对准的目标是下方的二十万军队。
对峙的这段时间有不少丧尸找过来,但都被解决了。
主将闭了闭眼:“让我们进城,你有什么条件?”
现在赶去下一个城池并不现实,况且皇帝什么性子,他们这些跟着皇帝的人是最清楚的。
他们没有第一时间攻城,回去之后肯定会被治罪。
倒不如……
主将闭了闭眼,心底已经有了决策。
“这些兄弟们都是我一个个教出来的,十多天之前我没有救下那些兄弟们,还不得以亲手杀了他们,现在我不想让这些兄弟也跟着我去送死了,你们把城门打开,我自愿投降。”
主将说着,已经把手里的武器丢下,认命的颓然坐在地上。
帮皇帝做事他是不想的,但没办法……
可皇帝什么消息都不告诉他们,就贸然让他们过来,俨然已经把他们当成了弃子,那么他们被扣留在都城的亲人只怕也凶多吉少……
而且,打不过的,他不是瞎子,更没有什么盲目的自信,觉得自己肉体凡胎能扛得住威力这么大的武器。
赵声是个好将军,他会善待他手下的这些将士。
赵声笑了,抬手挥了挥,立马就有人去将城门打开。
主将被两个副官搀扶着,走到城门前却愣住了。
因为,城中已经全塞满了人。
就说当时看着城墙上的人多得有些不正常,隔这隔这呢!
很快里面传来疏通道路的声音,赵声带笑的声音传来:“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有点挤,将就将就。”
虽然很艰难,但硬是将他们这近二十万人塞下去了。
不过永安城里已经到了人挤人的地步,要想休息也只能坐着,想席地而睡都不可能。
这主帅差不多算是彻底认命了,无论干什么最避讳的就是三心二意,这样的墙头草往往都是死得最快的。
在赵声从他这里套消息的时候,也基本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
不过他知道的东西也有限,他们虽然是皇帝的私兵,但其实皇帝依旧很防备他们,但也不得不说,有时候这种防备,也是挺有用的,至少在被背叛的时候,不会被透露出去太多东西。
可也正是因为不信任,又能指望别人有多少忠心?
回去之后,赵声开了一个通宵的作战会议,并将发兵的时间定在两天之后,主要也是因为永安城太小太挤,很多兵士都是架个小棚睡在外面,现在的天气也越来越冷,时间久了肯定不行。
也幸好黎随风早早的放了个分店在城里,不然光是每天要消耗的食物数量都是一个天文数字。
就在他们这边开始清点士兵的时候,那边的皇帝也搞出了幺蛾子。
他先是写了一份罪己诏,承认这些年为了稳固边疆,从而忽略了民生,并说之后肯定将重心稳固在民生发展上云云,总之拒不承认末世和他有丝毫关系,并且他做的那些事也半点没有在这份罪己诏里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