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抬头看,就看见两个长得特别漂亮的人,比慕云姐长得还好看,但慕云姐如果穿着好看的小裙子话,也一定很好看。
她差点看失了神,黎随风皱眉,有些不耐烦的又重复了一遍:“还能不能走?”
这小孩的求生欲远超黎随风的所料,明明一条腿都伤成那样了,她还是强撑着站起来。
她满头大汗,对黎随风露出一个勉强的笑:“能的,是你们救了我吗?”
黎随风可有可无的点头,转身不紧不慢的走出去,淡淡的撂下一句:“能跟得上就跟,跟不上就去喂诡异吧。”
集聚地外面的防护已经被破,几乎各个角落,都能看见黑影飘荡,也能听见人类的惨嚎声。
出巷子期间,有几只被血腥味吸引来的诡异找上来,都一一被星绝一枪解决。
小孩拖着腿咬牙跟上,身后是蔓延了一路的血。
黎随风往后瞥了一眼,让星绝拿出一支止血的药剂和一卷纱布,慢悠悠走到她前面:“呐,止血的药剂,扎进皮肤里就好了。”
小孩先是下意识警惕,但很快意识到面前的这个长得很好看的姐姐没有必要害她,就伸手接过了药剂,然后一点都不迟疑的扎到手臂上。
感受到热源,收拢在内部的针头瞬间弹出,将药剂内的药水悉数注入。
小孩只感觉到手臂上有一股凉意,和几乎察觉不到的微痛,她再看原本流血不止的伤口,果然已经没有血渗出,甚至在肉眼可见的结了一层血痂。
黎随风将纱布丢进小孩的怀里:“给你一分钟包扎好。”
小孩倒也干脆,立马就地坐下,开始包着自己的伤口。
黎随风站姿随意,星绝站在她的两步之内。
“小孩,你叫什么?多大了?”
小孩抿了抿唇:“我叫北竹一,今年十六了。”
黎随风扫了一圈她瘦弱的身体,是有点营养不良啊。
北竹一很冷静,将自己的裤子卷起来,然后快速包好了伤口,这个过程连三十秒都没用到,动作也熟练的像是做过千百遍。
她站起来,将还剩下的大半卷还给黎随风,现在的药品很珍贵,黎随风能给她用,就已经是很大的仁慈了,剩下的,她是不敢占据己有。
黎随风有些嫌弃:“你自己留着吧。”
北竹一有些意外,但看黎随风眼里明显的嫌弃,还是默默收进自己的口袋。
血止住后,伤口虽然还是痛,但已经要好很多了。
黎随风也还是慢悠悠的,根本看不出一点他们正在被怪物包围的紧迫。
星绝也很冷静,一枪一枪到扣动扳机。
从疼痛中抽出心神的北竹一,也终于有心思注意到星绝手里的武器。
被枪打中的诡异会现出原本的身形,那诡异又扭曲的模样,让北竹一一阵皱眉。
但她更好奇的,是那把雪白的枪。
她很想询问黎随风他们是不是希望城派出来的救援,但几次张口,话都被她重新咽了下去。
希望城距离他们这里很远,远到,迁移的损失他们根本负担不起。
他们也没有真正见过希望城的人,只是道听途说,希望城有强大的人和强大的武器,还有用不完的药品和食物。
她谨慎的没有选择出声询问,毕竟,她能看得出,面前这个女孩子,虽然看着一副很好说话的随意样子,但其实眼底藏着深深的疏离,比任何人都难以接近。
而且强者都是有脾气的,万一她的询问惹了两人不快,到时候把她丢下去,她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黎随风他们这边的动静很快就引起了其他人和诡异的注意,诡异并不是没有脑子的生物,忌惮着星绝手里的枪,所以并没有上前,而是一圈圈的围在外面。
人类则是拼了命的往黎随风这边爬,但往往都是没有靠近,就被诡异拖了回去。
北竹一看着一张她很眼熟的脸,欲言又止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扫动,但到底是没有开口的。
她,不是不识好歹的人。
也不是舍己为人的人。
没有诡异敢靠近,黎随风也就继续往前走,周围的诡异越聚越多,有种想一拥而上的蠢蠢欲动。
黎随风往那只毁灭级诡异的反方向走,她没打算现在和它对上,但需要探探这些诡异的虚实。
从黑雾里,突然扑出来一个满身是血的男人,他的面色惊恐,手脚并用的朝着黎随风的方向爬过来,嘴里止不住的大叫着:“救救我,救救我……”
北竹一观察了片刻,面色一变,刚想提醒,就看见星绝已经将这人一枪爆了头。
枪似乎并没有打中男人,因为他的眉心是完好的,但是在枪和男人的眉心触碰到的时候,却从他的身体蹦出一个混身长着黑毛的诡异。
诡异的眉心出现一个贯穿前后的小洞,小洞边沿是灼烧的痕迹。
它长毛的双手扒拉着自己的脑门,嘴里发出痛苦的尖啸,然后在三秒内变成了灰烬彻底消散。
北竹一咽了口口水,将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一同吞下。
男人的身体一软,趴在地上不动弹了,也没有了气息。
诡异,很聪明,它们伪装成人的时候,只从表情和肢体表现上是看不出痕迹,只有听心跳和呼吸。
诡异不能变成人,但却能够附身在死人的身体上,或者说操控死人的尸体,但呼吸和心跳是它们模拟不了的。
计谋被识破,诡异群里发出一阵似欢呼雀跃的声音,很快又有两个人从里面跌落进来,那是也是一个男人,但他怀里紧紧护着一个孩子。
黎随风的脚步不慢,星绝一枪就击毙了男人怀里的孩子,一个脑门有洞,奇形怪状的诡异掉落出来,摔在地上,和之前那些一模一样,惨嚎,然后化成了飞灰。
男人浑浑噩噩,左脚拌右脚的摔在地上,但怀里已经失去气息的孩子却被他护得很好,半响后,才哀嚎着发出一声悲痛的哭腔。
周围的诡异欢呼着叫好,像是在为分辨出了那个才是被附身的‘人’而庆祝。
黎随风感觉自己像是在被当成猴看,这种感觉让她很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