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隔壁的窗户看了外面那四只丧尸的情况,黎随风闭着眼睛,将玻璃瓶从窗户缝里伸出去,然后用尽全力往走廊的右边甩出去。
嗯,左边的话,有什么意外情况比较方便她快些跑。
啪--
玻璃瓶破碎的巨大声响立马引起丧尸的注意,四只丧尸吼叫着往走廊的尽头跑过去。
黎随风松了一口气,赶忙又从阳台上翻回去,这一刻,她无比庆幸自己不恐高,还从小学了点东西在身上。
引走丧尸后,黎随风马不停蹄的开始堵门下的缝隙,或许没什么用,但是图个心安。
缝隙堵完了,黎随风又搬着椅子等物堆在门口,虽然防丧尸可能没什么用,但是能防人啊!
至少,不能连人什么时候进来的都不知道。
门这边处理完后,黎随风简单收拾了东西,又去接了水,然后就有些支撑不住的趴桌子上睡着了。
但没两分钟,她又突然惊醒,这一刻,她只感觉后背凉凉的,好像下一秒就会有一把刀子捅穿过来。
她拍了拍脸,勉强起身爬到床上,后背紧紧贴着墙壁,才有了一点安全感。
从前的黎随风不知道沾枕头就睡是个什么概念,但现在她知道了,好像是想盖个被子来着,结果被子拿在手上,人已经不省人事了。
黎随风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然后被饿醒的。
她瞧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天黑了。
她睡了一天?
黎随风原本还有些混沌的大脑清醒,然后立马去查看情况。
然而事实让她失望了,末世是真的,她重生也是真的。
这一觉她觉得睡得很好,至少脑子已经没有白天那样昏沉的感觉,然而她身上出了一身的汗,粘哒哒的十分难受。(先让女主洗个澡,然后重生到洗澡完之后/狗头)
黎随风犹豫着想去洗个澡,但现在已经不是她所熟悉的那个世界了。
楼下的太阳能路灯尽职尽业的发着光芒,往日灯火通明的宿舍现在只有几个宿舍透着光。
这光很微弱,应该是什么照明设备发出的,在末世第一天,没谁敢开着大灯。
影影绰绰的影子在路灯照明下晃悠,显得十分的诡异。
黎随风拿手机出来看了一眼,发现有很多未读消息,这些消息基本上都是莫子柔发的。
莫子柔:外面好吵,我刚刚去看了一眼,真的有人在咬人啊!
莫子柔:随风你怎么样了?
莫子柔:随风你是在宿舍里面吗?
莫子柔:随风?!
莫子柔:随风看到请回复消息!!
莫子柔:现在我和其他一些活下来的同学躲在8102教室里面,随风看到消息的话,能回复一下吗?
黎随风深吸一口气,末世降临之后,她一直没什么时间看手机,但没想到莫子柔居然会给她发这么多。
手指悬浮在上空,黎随风最终还是收起手机,没有回复。
她蹲在地上,悄悄往楼下看了片刻,最终还是进到洗手间。
她没敢用沐浴露,只是用湿毛巾简单擦洗了一下。
然后又举着手机,借着微弱的亮光找了一个面包,又拿了牛奶在吃着。
手机页面跳动了一下,她很早就将手机调成了静音,咬着面包看了一眼。
黎随风很想回她,其实她早死了,还死了两次,一次被丧尸啃了,一次被人捅了心窝子。
不过,她还是怕被人当神经病,空出一只手打字道:还活着呢,只是白天一直在睡觉,刚醒没多久。
莫子柔回得很快:那就好,我的柜子里面有一些零食,你如果需要的话,就拿去吃吧。
教学楼距离宿舍有二十多分钟的路程,她估计是回不去了。
害……
莫子柔:随风一个人在宿舍要小心啊,这场灾难很快就会过去的!!
然而这条消息却并没有发出去,一个大大的红色感叹号跟在消息后面。
莫子柔拿着手机晃了晃,然后发现信号居然一格都没有。
“完了,信号没了……”
黎随风等了一会,没等到莫子柔的消息,就准备去一些网页上看看,结果转了半天,显示无信号。
黎随风轻叹一声,她知道信号迟早有一天会消失,但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居然这么快。
第一天么?
难道是信号站发生了什么?
黎随风摇摇头,这些和她可没太大关系。
现在她只要想着怎么活下去就好。
吃完面包和牛奶,黎随风翻着白天勉强强撑着下载完的,但是半天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没想到,末世这就到了?
黎随风看了一眼面前桌子上准备的物资,想了想,从衣柜里翻出来一个旅行包。
借着微弱的手机亮光,开始往包里塞东西。
她这个人,喜欢万无一失,所以现在用背包装一些东西,方便随时有突发情况跑路。
水、巧克力、糖果、压缩饼干,除开水外,都是一些高热量,体积小,方便携带的东西。
塞了满满一大包之后,黎随风往身上背了背,确定重量不会影响到她的行动,才将背包放在门边。
她又看了一眼桌前的椅子,心口隐隐发痛,也怕她再待在下面,又会来一个穿‘膛’风,搓了搓手臂,拿着晾衣杆爬到了床上。
白天睡了一整天,但坐到床上的时候,还是有种昏昏沉沉的感觉。
她又爬下去吃了几粒药,从柜子里找了一把水果刀,比试了一下长度,确定不是捅自己的那把,一起带上了床。
将刀放在枕头底下,一只手握着刀柄,一只手握着晾衣杆,黎随风维持着一种警戒的姿势入睡。
反正她一直熬着也没用,该来的总是会来。
夜半,或许是心里压着太多事,也或许是外面偶尔会传来的一声尖叫,黎随风睡的并不太好,每隔一会就会醒一下,检查自己握着的刀和晾衣杆之后,才会继续睡过去。
然而第三次醒的时候,黎随风却直觉不太对劲,眼前是漆黑的一片,握着晾衣杆的手也松开了。
她坐起来,手里紧紧捏着刀。
她也不动,背靠在墙上,警惕的目光一瞬不移的盯着床帘。
这一刻,她真不知道是该感谢床帘,还是该恨床帘了。
然而外面的那个人显然不是和她玩‘一二三,木头人’的。
只听见一个分不清男女的声音道:“你还活着啊……”
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