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账的时候,前台的收银员多看了她好几眼。
但喜欢囤货的学生并不算少见,所以也没有太过于惊讶。
黎随风将推车推到收银台前,转头又推了个车到生活用品区。
她所在宿舍区生活了数万人,相应的,这超市里面的东西不是一般的全。
先拿了几十包姨妈巾,又到女装区挑了一些方便行动的衣服,犹豫半晌,黎随风咬咬牙,将车里便宜的衣服拿出去,转而拿起价格略贵的两套。
她是个孤儿,原本就有一些补贴,成绩也不错学校免了她的学杂费,但她还是习惯做兼职。
因为有个大姐姐告诉过她,只有自己手上捏着钱,心里的底气才会足。
端碗洗盘子,扫大街还是家教,能干的她都干过,身上攒了一笔钱,如非必要,她一般都不会买一些,不太适合她这个阶级的东西。
但是她一想起被撕咬时的疼痛,她心里就有一股紧迫感。
这紧迫感推着她不再犹豫,快速的将剩下的,她能想到的东西买齐。
生活用品堆满一推车之后,黎随风又推了一个车到零食区。
她要买的自然不是解馋用的零食,她长这么大,还没有奢侈过买零食解馋。
巧克力、能量棒、水果糖、还有各种热量很高的饮料。
虽然不说扫空,但也绝对是个大半了。
一边往小推车里面放着东西,她一边计算,差不多到她存款的极限之后,才重新回到收银台前。
第一车已经被扫码装好,收银台的似乎是个打零工的学姐,她犹豫着开口:“同学,这么多你都要吗?”
黎随风虽然看着风风火火,但其实她的脑子并没有那么清晰,因为高烧她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恍惚的状态,推着车走的时候,似乎下一秒就要倒下去了。
黎随风摇头:“对。”
收银员学姐:……
黎随风付完第一车的钱,用自己的行动表明她要买!
因为她这是个大生意,所以其他手上没事的人也过来帮忙。
很快,第一车被装成三大袋子,她拎着其中的两袋子离开,还不忘说了一句:“我先送一趟回去,这些麻烦你继续扫了。”
黎随风小时候有跟着一个志愿者姐姐学跆拳道,虽然只学了一段时间,但她知道,自己打不过别人,别人就会来打她。
在那个志愿者姐姐不再来之后,她也有凭着记忆在练习,后来长大,也会找一些视频跟着学,虽然不知道效果怎么样,但到目前为止,没人能在她手底下走三招还站着。
而且从小粗活杂活她没少做,所以她的力气也很大,嗯,单手装饮水机的水是简简单单。
现在虽然发着烧,脚步飘忽,手里拎着两大袋子东西,她也没觉得有多大的重量。
宿舍在五楼,她花了十分钟从超市到宿舍,然后又马不停蹄的重新去拿东西。
第二车的东西也扫完用大袋子装着放在一旁,她照样付了款,然后拎着东西往外走。
来回四趟,将她买的三车东西都拎回去,黎随风看着还余下的一些钱,又去拿了十几个自热火锅和两盒巧克力。
忙完之后,黎随风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差不多快十点了。
紧迫感催促着她,黎随风也没有在外面逛逛的打算,回到宿舍就将门反锁了。
不知道是不是出一身汗的缘故,她发昏的脑子居然清醒了不少,至少没有到连账都算不清楚的地步。
四人间的宿舍还算宽阔,和阳台之间隔着一道门,她坐在椅子上缓了好半晌,才走到阳台上往下看。
宿舍楼和宿舍楼之间隔着一条不算太宽的马路,现在这个点已经有下课,或者三三两两相邀着去食堂吃饭的学生。
现在正值夏初,良好的绿化让恼人的蝉鸣不断,隐约还能听到学生的打闹声。
黎随风被烧糊涂的脑子清明了很多,又扭头看了看几乎堆满过道的东西,也不禁有些头疼,她真是烧傻了吗?
这个时候,她一直揣兜里的手机振动几下,是莫子柔发来的消息。
莫子柔:你去找辅导员了吗?她知道你没来上课了。
黎随风一边关上门,又拉好窗帘,一边回她的消息:刚刚太难受了,等会就去。
莫子柔:好,你记得要在这节课之前去,不然就算是旷课了。
黎随风:好。
她瞥了一眼时间,刚好十点整,下课的时间是十一点,大概半小时能到辅导员的办公室,还有半个小时她能收拾收拾这一地的东西。
不然赵筱初回来又要找茬,虽然她无所谓,但是真的很吵!
而且这么一大堆东西堆在这里,确实不太好。
她弯腰捡起脚边的一个袋子,准备开始整理。
但就在这个时候,她突然听见外面的声音似乎有些不一样?
想到什么,黎随风的心口一跳,几乎是下意识的放下手里的袋子,往阳台的位置走过去。
阳台前方是镂空的,只有一个铁制的栏杆,头顶上方悬着几根铁链子,一般拿来晒衣服。
她走到栏杆前,眯着眼睛往下看,她看见刚从拐角处走过来的三个男生,现在差不多是在她宿舍的正下方。
其中一个人发呆似的站在原地,另外两个还以为他在跟自己闹着玩,揪头发的揪头发,扯衣服的扯衣服。
“喂,走了啊,不就是说了一句你女神的坏话吗?用得着吗?”
“快点,下课的那群牲畜要到了,到时候又要排老长一条队!”
“不会真生气了吧?”这人说着,一边伸手去捏那人的脸,想看看他的表情是不是真的生气了。
然而他的手还没有碰到那人的脸,就被一把抓住。
黎随风眯着眼睛,很眼尖的看见那人的手指甲似乎是黑的?
有些模糊的记忆一闪而过,黎随风打了个寒颤。
“哎,真生气了?我错了行不?以后不说你女神坏话了,你女神就是神!天下第一大美……呃?”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喉咙却已经被人一口咬住,不,或者说,是被丧尸一口咬住。
剩下的话化作了一声带有痛意的‘呃’,甚至他脸上故意又作作的表情都还在,喉咙就被咬了个刺穿。
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