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磋磨下来,屠帝子的一件件宝贝也逐个被夺,最终只落得两手空空,仅凭一具肉身与周星辰的众多手下苦战。
此战竟然又持续了一日一夜!
屠帝子双目赤红,神情悲怆,身上的衣衫破碎不堪,大有英雄末路之势,令周星辰也不禁生出三分同情之心、两分敬佩之意。
他喝退禁灵童子与两头魔虫,叹息道:“屠侯,咱们还要打吗?”
“最多有一死而已,屠某当然要战!”
屠帝子竖眉怒目,毫无屈服之意。
“屠侯,你是姜国大国师门下的高徒,若作垂死一搏,固然壮烈,却未免有损恶怒大前辈的颜面。不若咱们就此言和,怎样?”
“言和?你肯放了屠某?”
屠帝子自然不信。
“放还?眼下是不可能的。屠侯,周某在南州大战时的一些事儿你当听说了吧?若非迫不得已,我是轻易不会杀人的,无论元人、星月人还是姜人,都是如此!”
“哈哈哈,”
屠帝子放声大笑,“谁人不知你周小儿贪好财货之名?你是想擒下屠某,再令我族中拿灵石宝贝来赎人,是吧?周冰侯,你小瞧屠某了!我可以战败,可以身陨,却决不会被俘,更不可能如财货般让你拿去买卖!”
话音才落,他就一掌拍向自己顶门!
却不料周星辰早瞧出了此人烈性,宁死不屈,已吩咐禁灵等暗暗防备。
当下禁灵童子连点三下,“禁”得屠帝子的这一掌落不下去。大牛二牛一起涌上,触角飞快地交叉摩擦,一道道雷电击下,把屠帝子的两条臂膀当场废掉。
周星辰这才飞近身,以长生神誓与星月神契将其制住。
屠帝子怒道:“周冰侯为何如此欺负人也?就不怕我师尊前来寻你?”
“哈哈哈,屠侯莫要错怪了周某!”
周星辰朗声笑道:“我观屠侯乃是雄烈之士,怎会羞辱于你?尊师法力通天,我就不怕他怒而杀人吗?”
“那你这是何意?”
屠帝子迷惑不解。
“屠侯可知周某为何不愿轻易杀戮吗?”
“不知!”
“周某是怜惜天下生灵的不易。生而为人便已不易,踏入修仙之途更加不易,似屠侯这般能拜入绝世大高手的门下、修成上阶上师的更加是千难万难!……”
屠帝子仍旧不解。他生平杀戮无数,也有无数朋友故旧被杀,哪里能听懂这些。
周星辰也不与他多话,只道:“总之屠侯且放宽心,就在我这河图里暂时栖身,待时机到了,自然会还你一个自由之身的。你听不懂也不要紧,待异日见到了陆麒麟兄,他自会把这些道理一一都与你说明白的。”
“什么?陆麒麟小子与你也有勾连?”
屠帝子大惊。
“屠侯何如此多心也!”
周星辰大笑:“你且放心!麒麟兄既不曾叛国,也不曾叛族。他在南州时与我交好,这是那些坐镇星月国的大上师们暗中允许的。恕我直言,若非麒麟兄与我相交莫逆,那些被我擒下的无数上阶上师、中阶上师又焉能轻易放还?”
屠帝子听了默然无语。
河图悄然滑过,把这名上阶上师卷走了。
主人被擒,大力神魔斧也就慌了,接连使出杀招想要遁走。然而逆星儿的法力还在它之上,如今禁灵儿与两头魔虫又已腾出手来,把它团团围住了,哪里还能够走脱?
周星辰也懒得去管它,就在擂台上坐下,把星辰诀运起来,开始恢复法力。
本来欢呼声震天的百万元国人顿时一片寂静,生怕打扰了周冰侯修炼。此情此景令皇帝李钦武又妒又怕,嫉恨交加。
姜国使者团中也是死一般的寂静!
屠帝子是威震姜国的大人物,名头还在许多初阶大上师之上。连他都被生擒了,接下来谁人能挡周冰侯?
有人想拿两国擂争被周、屠之战搅局一事说话,但想一想方才周冰侯抢夺阴阳二气塔、力压屠帝子的威势,也就无人敢做声了。
包括皇帝在内的百万元人、姜人就这么静静等待着,足足过去了两个时辰,就听大力神魔斧发出一声不甘的爆喝,被逆星、禁灵、两头魔虫一拥而上,死死地拿住。
九曲长河图席卷而过,把这件上古魔族的镇族之宝也收走了。
周星辰缓缓起身,身披河图自擂台之上飞起,禁灵、逆星护卫左右,大牛、二牛充作前锋,直指大野军中!
姜国军阵一片大乱。
屈突坚、盲女、阿憨等十余名中阶上师、万夫长联手迎战。
莫看这些姜国高手在先前的擂台上凶神恶煞,势不可挡,那是他们没遇上周星辰的几个手下……
才一照面,盲女就被二牛削去了一条胳膊,身上被雷电轰得焦乎乎的。
阿憨仗着有绿竹魔甲护身,更兼天生神力,悍然与大牛两个对拼,冷不防被禁灵童子从旁偷点了一指,阿憨激灵灵打个寒颤,身上的法力顿时被禁住。
大牛觑得机会,两根前足霍地伸出,有如巨刃般,雪光一闪,阿憨斗大的头颅冲天而起!
大牛赶紧下手,当场就把绿竹魔甲剥下来,讨好地送到周星辰手里。
周星辰大喜:这也是上古魔族镇族的十九件魔宝之一啊,非比凡物;又是防御性魔宝,若是全数修复了,其价值不可估量。
单单这一战,他就收得两件镇压上古魔族气运的魔宝:大力神魔斧、绿竹魔甲。再加上先前离他而去的九龙魔罩,那就是三件了!
周星辰强势杀入,有如砍瓜切菜,片刻间就击杀了五人,俱是军中猛将:阿憨,盲女,另有三名万夫长。
“住手!”
乱军之中,野忽离提声高喝。
他毕竟是姜国王室的王子,地位在使者团中仅次于屠帝子,他这声喝,大部分姜人纷纷住手不战了。其实也是战不过,周冰侯的几个手下太过凶猛了!
“周冰侯素有仁义之名,今日却为何大开杀戒?”
野忽离排众而出,满腔悲愤地责问。
“仁义之名?周某可没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