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年,你怎么能问小伙子这样的问题,你这不是欺负人嘛!”
听到黄贺年的话,一旁孙教授也是忍不住道。
毕竟这个问题来说实在是太过复杂了。
就单从眼前的一些明器来判断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他们之所以断定为春秋中后期,也是从一些碑文以及明器相互结合才大概推断出来的。
但眼下黄贺年的话显然是在故意为难李鱼。
“孙教授,我又没让他说出什么具体年份,或者是具体谁的墓,我只是让他推一推是何等规制的墓葬罢了。”
“好了,就让这位小伙子说一说吧。”此时严局也是开口道,“小伙子,你不用有什么压力,你只要将所发现的与我们说一说便是。就算错了,也没人会怪你的!”
而李鱼则是轻轻点了点头,紧接着又对着两旁的明器观察了片刻。
“怎么样,说不出来了吧?江队,还不快把你的朋友带出去!”
过了片刻,见李鱼还没有说出什么,那黄贺年却是立马对着江河不屑道。
不过不等江河开口,李鱼便看向黄贺年道:
“黄老板,别急啊。我这不得观察观察不是。”
紧接着不等那黄贺年继续逼迫,李鱼便紧接着道:
“据我观察,这些随葬礼器多以舟、盘、匜、豆、盆和罐为主,却并不见簋或精美编钟。因此可以断定,这座墓葬群,应该不是什么王侯之墓葬。最多算是一些氏族的墓葬,或者说是普通百姓墓葬也并非不可能。”
随着李鱼的话,严局等人也顿时神色各异起来。
而黄贺年却是脸色变得有些阴沉,他没想到李鱼竟然真能说出来。
且给出的结论与他们几人给出的结论大相径庭。
不过就在此时那位张馆长却是皱了皱眉道:
“小伙子,你说的不对吧?你看这些鼎,要说这古代鼎可是不是普通人所用之物,更不用说当做陪葬品了。这岂不是完全越制了?”
“张馆长说得不错,这一点你又如何解释!”
黄贺年顿时找到了话茬反击道。
对此李鱼却是轻轻摇了摇头道:
“我想这一点,孙教授应该知道吧。如果说是西周以前的墓葬,或许以鼎来判断墓主人生前的身份还说得过去。但要说春秋战国时期,我看就算了吧!”
“春秋时期,社会阶级剧烈变动。甚至是出现了‘礼崩乐坏’的现象。这一点在明器中也不例外。尤其是到了春秋中晚期,当时的平民模仿贵族礼制,用鼎当做随葬本就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哈哈哈,小伙子说得不错!而且看每一座墓葬所随葬的鼎均未超过三个,这也说明整座墓葬群,算不得贵族之墓!”
孙教授听到李鱼的话,也是笑着帮衬道。
而那黄贺年还想说什么却是被一旁的梅老用眼神制止。
“呵呵,李鱼对吧?小伙子很不错,不知你是从哪个学校的考古专业毕业?”
听到梅老的话,李鱼也是摇了摇头道:
“梅老误会了,我不曾上过大学。”
“哦?”
梅老不由得露出一副意外的神情。
毕竟对一些历史知识知晓,还是这种墓葬制度的知识,要说是自学的,梅老显然是有些不相信的。
“小伙子,你可曾上过高中?”
就在此时那位孙教授却是对着李鱼感兴趣道。
“高中?上过,但并未读完!”
这个孙教授人看着倒是不错,李鱼倒也并未隐瞒。
听到李鱼的话,那位孙教授却是露出一抹失望的神色喃喃自语道:
“可惜了。”
对于孙教授的话,李鱼自然没什么兴趣。
“好了孙教授,我们还是说说正事吧。诸位,都说说对这些明器的看法,如何?”
随着严局的话,那几人却都沉默了起来。
见几人的模样,严局也是皱了皱眉:
“几位,你们可都是我们京远市古玩界的泰斗,难道被这些明器给难住了?”
就在那严局还想继续说什么之时,那位梅老便先开口道:
“严局,你先别着急,我们已经筛选出大部分的明器为赝品。不过剩下的这一小部分,我们需要再经过一番鉴定才行。”
“梅老,这需要多久?”
此时那位张馆长却是有些着急道。
而那位梅老却是叹了口气道:
“大概半个月左右。”
“什么!这…这怎么可以,半个月后展览会都结束了。要是展会前不能断定真假,那……”
见张馆长着急的模样,那位梅老也是摇了摇头道:
“老张,你现在着急也没用,如果不能断起真伪,一旦随意展出,出了事我们可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梅老,你们刚才也看过了,几位都一致认为,这些明器上的铭文、纹饰、铜锈,都是非常符合,按照这个鉴定结果,这一批应该都是真品才对。为何你们却拿不定主意呢!”
张馆长也是明显有些不解道。
“梅老,要不像张馆长说得,将这批青铜器参与展览,当然,在展览前你们可以尽量去鉴定。梅老啊,你也知道这次展览会的意义。要是能将这批青铜器带上展览会,那意义可是非常大的!”
严局也是沉思片刻道。
“这…”
见到严局和张馆长的劝解,梅老也是迟疑了起来。
“严局,要不让我看看?”
就在此时李鱼却是忽然开口道。
“你?”
听到李鱼的话,众人也都纷纷将目光转向他。
“小子,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梅老他们都没有确定到底是赝品还是真品,你又能看出什么?别以为了解一些历史知识就不知天高地厚!”
黄贺年顿时不屑的呵斥道。
虽然黄贺年说的不好听,但这次就连那位孙教授,也并未再多言。
不过此时一心想要让这些青铜器参加展会的张馆长却是立马出声道:
“严局,我看这件事倒也并非不可以,毕竟刚才这位小伙子的本事也都见到了。虽说谈不上鉴定,但能说出那些话我想也是有点眼力的,而且年轻人或许看东西的角度也会与我们有所不同,或许还真说不准让他发现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