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真是申二虎的人?”
李鱼心中暗道了一声。
而刘诚在一旁抿了一口茶道:
“小鱼,如果是他,你还是要小心一些。此人本人倒也没什么,但他背后可能怕是有些复杂。你要是需要,或许我可以从中周旋一番。”
李鱼听完,却是摇了摇头。
他向来不喜欢欠人情。
更何况与刘诚也不过是刚认识不久,就要让人帮忙,这情理上说不过去。
他们只是生意关系,又谈不上深的交情。
“多谢刘老哥的提醒,不过这件事我想我自己应该能处理的。如果实在没办法,再找刘老哥帮忙也不迟!”
李鱼看向刘诚表示谢意道。
见李鱼拒绝了他的好意,刘诚好似有些意外,但很快又赞许中带着一丝好奇看向李鱼道:
“也好,既然是涉足这一行,这以后自然是免不了这种事的。自己尝试处理也未尝不可。”
不过话虽如此,但脸上却是露出隐晦的若有所思的样子。
显然对李鱼怎么去解决事情感到好奇。
从第一次与李鱼有交际,他便找人打探过李鱼的底细,但只有寥寥几个字,乡村小子,高中辍学,父母都是本本分分的农民。
可李鱼表现出来的成熟和实力,却让刘诚感到不可思议。
干了一辈子古玩行,他自然不相信什么天赋异禀,更不用说逆天到二十岁的年纪就有这分眼力和本事了。
在刘诚眼中只有一个解释能行得通。
那就是李鱼背后很有可能有一个厉害的前辈。
且将李鱼教导的这么出色,其能力绝对是超过他的。
所以对李鱼他自然是想着能帮一把就一把,说不准哪天就能与李鱼背后的前辈结识不是。
“不是,你们两个到底在聊什么?不就是当众把那家伙给揭穿了,让他栽了一下面子嘛,至于吗!”
可对于李鱼二人的聊天,一旁的谭卫国却是一头雾水。
在这之前,谭卫国就因为刚结识,就仗义执言。
如今,李鱼却是不断地给他带来惊喜以及生意,此时他除了对李鱼有着朋友之谊,更有一份佩服在里面。
但他毕竟不是刘诚,又怎么可能打听到李鱼跟申二虎在包子铺再次起争执的事情。
而且这次的争执已经不止让申二虎栽面子那么简单了。
“没事谭大哥,刘老哥只是好意。对了,我们今天还是看看我收上来的物件儿吧。虽说都谈不上精品,但品相和价值还是不错的。”
李鱼说着便对一旁一直没说话的张志勇示意了一下。
“鱼哥,先拿哪个?”
“就拿那个佩饰吧!”
李鱼话音刚落,张志勇便将手伸入箱子。
“行啊兄弟,看来这次也不止一件好东西啊!”
同时,谭卫国也是笑道。
刘诚虽然没说话,但脸上的神情也是有着不小期待的。
虽说昨天刚收了个大件,但古董商又怎么会嫌物件少呢。
很快在两人的期待中,张志勇便拿出了“状元及第”的黄铜佩饰。
“好东西!”
只一眼,刘诚便率先开口道。
随即便欲上手端详。
可刘诚做的远了些,显然是抢不过更近一些的谭卫国。
“刘老哥,李鱼兄弟可是来找我做生意的,您这可别截胡啊!”
谭卫国将佩饰拿在手中,立马对着刘诚笑道。
“您这混小子,我这不是想看看吗。我还能抢了你的不成!”
对于刘诚的话,谭卫国显然不相信。
撇了撇嘴,随即从兜里掏出一只放大镜,仔细观察了起来。
片刻后。
“不错不错,这应该是黄铜翻砂铸造的,局部还有黑漆古地子,应该是个传世品。但据我所知黄铜翻砂的普及应该是明嘉靖之后的事情,也就是明朝后期。至于这铜牌的年份……”
谭卫国说着,但说到断代,却有些不大确定的看向刘诚。
谭卫国虽说也算是行里人,但就凭道行肯定是要差不少的。
而刘诚也并没有端着。
随意说道:
“应该是清中后期的。看包浆程度绝不肯到明后期或者是清初。毕竟包浆这个东西是骗不了人的。且此物风格古拙粗犷,大多为民间使用。而且这种佩饰或者牌子,留存下来的也不少。所以这价格自然是低上一些。”
随着刘诚的话,李鱼也是点了点头道:
“刘老哥说的不错,不愧是平安县古玩界的大拿。”
李鱼也是竖起拇指道。
“行,东西没问题,兄弟,你说个价吧,我想你心里肯定是有价位的。”
谭卫国看向李鱼。
“五百块,如何?”
李鱼也并未报高价,虽说古玩行都是喊高再砍价,但这时候李鱼也懒得扯这些没用的了。
另一边见李鱼报了价,谭卫国也是露出笑意道:
“好,我要了!”
在他看来这类的传世品虽说留存下来的不少,但五百的价格,还是没有问题的。
敲定第一笔,很快李鱼便又将青花过枝花碗取出,放到茶几之上。
“这东西不错!”
刘诚刚搂一眼。便迅速将碗拿到手中。
有了刚才的经验,刘诚早已有了准备。
这倒是让一旁的谭卫国恨得咬牙切齿的。
“刘老哥,刚谁说的不抢来着!”
可谭卫国的话,刘诚却是直接忽视了过去。
“不错不错,品相真不错,虽说道光年间的民间瓷器传世的不少,但这般品相的还是较少的。小鱼,这碗我出六百,如何!”
“刘老哥!”
谭卫国见刘诚竟然还报价,不由得再次从牙缝中挤出话来。
“谭老弟,别急嘛。这古玩古玩的,都是价高者得不是。不过我们哥俩之间自然是不存在这些了。老哥的确是有些喜欢这碗。你看我这店儿里,就缺个这样的碗装饰一下了。这样,这次就让给老哥如何?”
看着刘诚厚脸皮的样子,谭卫国却是气的牙痒痒。
此时他都有点后悔带李鱼来这里了。
可此时刘诚叫了六百,这差不多就是这碗的顶价了,要是他再加,很有可能就得不偿失。
而且他跟刘诚的交情,还不至于为了一个碗而破裂。
于是摇了摇头道:
“得,刘哥,这碗就让给你了。但剩余的物件,可就不能再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