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来到石塔前,石塔被九叔一剑破开,塌了半边。
隔着残存的塔壁和碎石,隐隐能看到一个人,正是葛长寿。
葛长寿盘膝闭目,一动不动。
九叔连点他通天穴、上星穴、神庭穴等多处穴位,最后一指点在他的人中穴。
随即一拍下巴,葛长寿立刻张口,吐出一团气,白白净净朦朦胧胧,夹杂几缕流光。
秀秀的精气神到手了!
“好了,事情办完,赶紧回去,也不知毛道长有没有拿下陆离。”
秋生无事一身轻,恢复了往日的性子。
“毛道长本领高强,肯定不会有问题,再说师父你还让千鹤师叔暗中布阵,肯定万无一失。”
九叔也是这么想的,他准备周全,拿下一个法师境的陆离绝对没有问题。
想起陆离的境界,九叔就忍不住扼腕叹息。
真是少年英才,天纵之资,这么好的天赋,如何想不通,不走正道呢?
待彻底弄清楚陆离背后的一切,可以视情况考虑将他引入正道。
带着这样的想法,九叔领着几人返回义庄。
远远看到义庄没有明着灯火,九叔顿时生成不妙的预感。
毛小方和千鹤等人若是回来,必定会明灯等着自己。
惴惴不安的走到门前,九叔一下就发现了倒地的肥宝。
九叔赶忙将其扶起,查看鼻息和脉搏,确认肥宝只是昏死过去,他长长松了一口气。
没事就好。
他又想到了什么,朝义庄内大喊∶“文才!”
连喊了好几声,文才方穿着单衣姗姗来迟。
“来了来了。”文才边穿着衣服,边跑了过来,一时手忙脚乱,“师父,你们回来啦?拿回了秀秀的精气神?”
九叔不愉,得胜归来的喜气一扫而空。
“让你看家,你就这么看的?连肥宝被人打晕了都没发现。”
文才此时才注意到秋生怀里的肥宝,声音也有几分急切。
“肥宝怎么了?”
“没死!”
九叔不满的抛下一句,文才立即认错认罚,不敢轻举妄动。
毕竟是一起长大的,秋生不忍文才被重罚,便与阿星一道向九叔求情。
九叔摆摆手,让他们闭嘴。
“我问你,毛道长他们人呢?回来过没有?”
文才偷看九叔脸色,弱弱的说了一句:“没有。”
九叔的表情越发难看。
毛道长他们八成是出事了。
九叔毫不迟疑,焦急的朝镇外跑去。
临走前,他还不忘吩咐。
“你们照顾好肥宝。”
话音落下,秋生几人便不见了九叔身影。
九叔一路狂奔,转眼就来到了镇子外的必经之路上。
他与千鹤商量之后,把阵法布置在此处。
匆匆忙忙赶来,满目疮痍,显然这里经历过一场大战。
陆离、马丹娜以及毛小方一个都不在。
九叔只找到中了定身咒的千鹤。
他马上施法解了千鹤身上的法咒,追问事情的经过。
千鹤缓过劲来,见来人是九叔,脸上浮现愧疚之色。
“辜负师兄所托,我让陆离此贼逃走了。”
然后他将事情经过详细诉说了一番。
听完千鹤的诉说,九叔长叹一声。
“真是个妖孽!”
此子谋略胆识样样不缺,尤其是他那手神乎其神的算卦本事,简直称得上算尽天下事。
能让马家传人为其所用,这样的智谋令人恐惧。
有了马家神龙相助,陆离不知还会惹出什么样的祸事。
“此事已经不是你们可以解决的,必须禀告宗门,天下通缉。”
“师兄所言甚是,此子不除,必为祸端。”
——
陆离和马丹娜不清楚九叔他们的作为,不过就算知道,以陆离的性子也不会在意。
马丹娜身为马家传人,更加不惧,她不去找茅山的麻烦已经算是好的了,茅山若是找上门来,她也不吝啬出手教训一二。
二人结伴而行,走得并不快。
茂密的草丛中鲜花盛开,田野上飘荡着轻柔的风声。
远处是一片广袤的森林,翠绿的树枝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
阳光透过树叶间隙洒下来,照耀着地面。
“红溪村到底在哪?”
马丹娜停下脚步,不满的问道。
陆离顺势坐下一棵树下休息。
“我说我不知道,你信吗?”
“信你才有鬼。”
“那就别废话,跟我走就是了。”
遮遮掩掩的,这家伙究竟想干嘛?
想不通,又撬不开陆离的嘴,马丹娜只能吃瘪。
树林里一时安静下来,马丹娜耳尖的听到远处传来的声音。
“前辈,请收我为徒。”
“还有我,师父!”
大卫身为酒泉镇叶镇长的儿子,不复往日意气风发,潇洒的模样,此时的他分外狼狈。
笔挺的西装变得松松垮垮,还有数处破洞。
修身的黑色长裤被捋到膝盖处,活像个劳苦人。
大卫之所以变成这样,还要从那具铜甲尸说起。
偶然在山洞中得到了铜甲尸,大卫以为要时来运转,有机会成为人人敬仰的修士。
他忍不住炫耀,被同镇的史公子所知,带人夺了僵尸。
大卫也不想交,可史公子带来的人不是普通人,他没有反抗的余地。
铜甲尸被带走了,同时被带走的还有大卫的仇恨。
他对入道修行愈加执着,誓要修行有成,报当日之辱。
他爹不忍看他折磨自己,去义庄求了九叔,去教堂求了吴神父,甚至去求了帮他们运毒的董兆匡。
可结果没有一个人原因收他。
大卫变得执拗起来,甚至对九叔等人也升起一丝恨意。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他离开酒泉镇,四处访道求师。
结果无一收获,他无奈悻悻返回酒泉镇。
皇天不负有心人,在离酒泉镇不远处,大卫遇见了一位疾驰的高人。
为了这突然出现的希望,大卫牢牢把握,不肯放弃的追了数天。
那人似是有所考验,只是远远吊着他,没有彻底甩开。
今日,大卫总算赶上了这位高人,没成想在他前面冒出一个少年,同样要拜师。
他的心情更加急切。
黑袍修士笑了两声,低沉的好像从风箱里压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