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梁思卓后，卓尔情绪波动极大，甚至到了不可控的地步。
为此，他不得不休假照顾她。
梁思卓一岁的时候，卓尔抱着孩子，坐在他对面，“梁正启，我们结束吧。”
是什么感觉呢，天塌了一样。
他不理解为什么卓尔会说这样的话，可现实就是如此，他被丢弃了。
卓尔带着孩子离开了。
没有结婚证，他连挽留的资格都没有。
再次遇到梁思卓的时候，他已经十一岁了，卓尔还像离开时一样漂亮，反观他，头发有些发白了。
十一岁的梁思卓放学后，背着卓尔找到他，认真地说道，“爸爸，你需要往前看，妈妈只有我了。”
再后来，他就没再见过梁思卓。
家里催的紧，身边也有很多人盯着他，无奈之下只能妥协结婚。
也是在有了梁亦后，他才再次见到了梁思卓。
已经成年的梁思卓，嘴里叼着一支烟，敞开的衬衣露出的胸膛上，是连着双臂的彩绘。
隔着人群，两人遥遥相望，那一面，竟然成了最后一面。
办公室内。
邢弋看看两人，适时开口，“你怎么知道那个球是自毁装置？”
“暗网上有很多，包括拆解组装的过程都有。”梁亦回头，“如果不知道编码，错一个字，都会自动销毁。”
江聿想起梁思卓当年也是这样精通计算机，记忆力惊人，笑道，“你倒是和你哥一样。”
梁亦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
江聿回头，瞥见门口的衣角，说道，“思卓很敬重他的父亲，只不过早年是因为他母亲的缘故，后来是因为任务的缘故，才回避与你们接触，你这么像他，应该体谅体谅你父亲。”
梁亦紧抿着双唇，不太情愿地点点头。
两人将梁亦送出门，江聿见到了站在梁正启身后的人。
仝泉跟在梁正启身后，走到门口，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
“怎么了？”
江聿摇摇头，压下了心底的不安，“没事。”
办公室里，所有人都到了。
董成刚小声询问，“这是？”
江聿摇摇头，读卡器里的东西他没有看，他也不知道邢弋为什么把人都集中在一起。
视频是很多段录像视频。
比如，现在还躺在解剖台上的被组装成人偶的尸体，都是来自什么人。
比如，凶手一闪而过的模糊脸庞。
比如，十五年前的自杀案现场……
江聿闭上眼睛，眼前闪过一幕幕血腥的画面，额角开始感觉到憋胀的痛感。
又是这样，又是这么被动。
口袋里的手机发出震动，他愣了一下，冲着看向他的董成刚说道，”我去接个电话。“
“需要我帮你找凶手吗?”
江聿皱着眉，疑惑地问道，“你是谁？”
“我们很快会见的。”
“你……”
“凶手在中央广场，去迟了，可就抓不到活的了。”
江聿猛地一惊，已经没能力分辨究竟是真是假，连忙推开门，冲着邢弋喊道，“邢弋，中央广场。”
此刻，中央大街的广场上，一个穿着军大衣的男人缓缓走到广场中央，盘腿而坐，嘴里念念有词地说着什么。
周围的人群避之不及，悄悄地打量着这个行为举止异于常人的人。
不知从哪里爆发出的一声尖叫。
江聿和邢弋赶到后，见到的就是冲天的火光，火焰很快将整个人吞噬。
“汽油的味道。”
焚烧罪恶，浴火重生。
下压着一张黑色的卡片，卡片上是金边标出罗马数字“Ⅶ”。
梁骁戴着手套的手指从花上轻轻碰了一下，放在鼻间嗅了嗅，“是血。”
物证被小心翼翼地收集后，众人又投入了物证搜集工作中。
大约又过了好几个小时，天色渐暗，却迟迟找不到凶器。
在小区里进行了地毯式搜索，没有找到作案工具，也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迹象。
陈述看了眼略显疲惫的众人，“这里应该没有什么线索了。周叙你带两个人善后一下，其他人归队。”
一行人返回警局。
技术支援组的赵琪琪，买了十几份盒饭，见到众人招呼道，“先吃点吧，今天才刚刚开始。”
“队长，音频拷贝过来了。”林胜手里拿着一个优盘。
“辛苦了，先吃饭吧。”陈述点点头，拿了一份盒饭准备回办公室，又发现宋听坐在长椅上，似乎在沉思，“宋听，你回去休息吧。”
宋听好一会才眨了眨眼，看向陈述，板着脸说道，“陈队长，我从今天起加入刑侦支队，是入职。”
赵琪琪拿着一份盒饭递过去，“入职第一天就发生命案，跟在后面忙活了那么久，队长也是怕你身体扛不住，先吃个饭吧。”
“谢谢姐姐。”
陈述看了眼两人，“先吃吧，一会开会，辛苦。”
“别看队长面上凶狠，心里可温柔了。”赵琪琪看着陈述进了办公室，关上门，才笑着跟宋听说道，自己也拿了份饭坐在宋听旁边，“宋听，你刚毕业吧？”
宋听咽了一口食物，“我毕业三年了，协助警方侦破刑事案件已经有五年了。”
“是吗？”赵琪琪有些惊讶，却也不觉得宋听嘴里说的是假的。
晚上十一点。
办公室坐了十几个人，白板上是十几张不忍直视的照片。
梁骁手里拿着尸检报告，双眼轻眯着，似乎是睡着了。
“梁骁。”
“没睡......”梁骁的声音有些哑，撑着扶手坐正，“受害人陈琳是一名37岁女性，经检测发现死者头颅与躯干切割处存在压痕，眼睑上可见针尖大散生出血点，呈红色、红棕色等，面颈部有大小不一的溢血点，外耳道及鼻腔有出血现象，死因为窒息，尸僵开始缓解，死亡时间24小时到30小时之间，死后被侵犯分尸……”
“花瓶里和花上的血液是被害人的，里面加了抗凝剂，被害人右手腕有割伤，花瓶中血应该是从这里取的。”梁骁讲完后打了个呵欠，“老大，我回去歇着去了。”
梁骁就离开后，空气凝结了好几分钟。
“林胜，把音频播放一下。”
“好的。”林胜动了动手，点开播放。
“喂，你好，110接警中心，请讲。”
“你好？”
“听得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