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三个人早早起床出发了。
唐书言早就提前打点好了这一路上的关卡,能让他们顺利到达宁安市。
宁安是一个滨海城市,阳光充足明媚,气候湿润温暖。
行人在路上优哉游哉散步,每个人身上都洋溢着自然的松弛感。
这里和快节奏生活的西海市不同,适合在这里做个小生意养老。
唐书言找到名下一间靠海的三室两厅小套房,110平米左右,两个女生一起住足够了。
这间套房里面的家具都是新的,没有装修的气味,窗户打开散了很久的气味。
唐书言将窗户一扇扇关上,立刻叫来保洁打扫卫生。
“这个位置是我特意找的,离海不远不近,不至于受潮,还能够看到海。”
柳禾看到窗外的海景,一抹淡蓝色镶嵌在海天相接处,像一颗晶莹的宝石。
美丽的风景,能让人心情也变好。
“唐医生,麻烦你了,这套房子是多少钱?”
唐书言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收她的钱,但是清楚她的倔强性格。
他还是随便说了个数,价格在柳禾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宋心航立马举手,“这个钱我有,我可以付!”
“这哪轮得到你来付,你就乖乖在家给我打扫卫生吧。”她掏出手机给唐书言扫码。
“好的,柳老板。”
唐书言将一串钥匙递给柳禾,笑称:“这栋楼的空房间钥匙都在这里,要是这间房子住不习惯的话,可以去别的房型里看看,里面家具都是齐全的。”
“不行,我不能收这个。”她连连推辞,这么多房间钥匙,拿着像包租婆似的。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
宋心航见他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连忙接过钥匙道谢。
“谢谢唐医生的好意,我替她收下啦!”
他眉目这才舒展开来,莞尔一笑,“不用那么客气,你们先好好休息吧,我晚上来接你们吃饭。”
说完,他拿上自己的东西打开门出去了。
柳禾轻掐一下宋心航的胳膊,嗔怪道:“你干嘛要收他的房子钥匙,这一路上来已经够麻烦人家了,以后这人情还能还得清吗?”
宋心航叫一声,揉揉手臂,“哎哟,你看人家是想让你还的样子吗?你太见外了吧,难道你不知道他是什么心思吗?”
“我就是知道才不想要的啊,而且不能总是依赖男人,依赖任何人的下场只会任人拿捏,我们必须要靠自己在这里立足。”
柳禾这一番说教可谓是苦口婆心。
因为以前依赖男人吃过苦,所以现在不想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别人身上。
“知道啦,我只是不想让他尴尬而已。”她微微嘟嘴,有些不好意思地挠头。
柳禾走过去捏捏她的脸蛋,笑着开玩笑:“好了,我又没有怪你,你是不是对唐医生有意思?有就要大胆说出来哦。”
“你少胡说!我只是想给你肚子里的这孩子找个爹。”
“你再说...”
柳禾伸手朝她咯吱窝的地方挠去,痒得她瞬间躺在沙发上大笑。
她顾及柳禾怀孕了不好动手,只是将她一起拉到沙发上躺着。
两人的头紧紧挨着。
宋心航的身世和柳禾相似,从小父母双亡,她是在福利院长大的,从小受尽白眼苦楚。
只有柳禾,第一次见面就对她施以善意的举动,给她挡了别人不小心泼过来的热水。
还有上次,柳禾又毫不犹豫地替她挡了猥琐男亮出的刀子。
在她的心里,早就将柳禾当成了家人,甚至是比家人还要重要的存在。
“柳禾,我们一定会把这个孩子养大的,你有信心吗?”
“有你陪我,我当然有信心。”
柳禾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内心触动。
原来,好朋友就是在最黑暗的时刻,陪你一起等天亮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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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海市凌家别墅。
凌司呈几乎一夜无眠,双眼红肿不堪。
他听到外面一点轻微的动静,立马从床上起来,拉开门大声询问:“有柳禾的消息了吗?她肯回来吗?”
凌昭昭被他这憔悴样子吓到了。
曾经意气风发的凌司呈,一夜之间好像老了十岁,胡渣也长出来了。
她有些手足无措,“没有,哥,那个你不会一晚上没有睡吧?”
“爸呢?他有消息了吗?”
“爸爸他在楼下坐着,叫你下去,他有事情和你说。”
他焦急地跑到楼下,连拖鞋都忘了穿。
凌德权看到他这副模样,连连叹气。
他半蹲下身,眉心紧蹙,满眼都是局促不安。
“爸,有柳禾的消息了吗?你查到什么了?”
凌德权放下茶杯,面色暗沉,给他个眼神示意。
“你好好坐着,我慢慢和你说。”
闻言,凌司呈赶紧乖乖坐在他对面的位置上。
凌德权深知他现在的心情有多糟糕,有些不忍告诉他这个决定。
“我们昨晚找了一夜,没有发现柳禾的任何踪迹。”
“唐书言呢!绝对是他把柳禾带走了,只要找到唐书言,一定可以找到柳禾的!”
说着,他起身,又准备去唐家大干一场。
如果唐书言不出来,就把整个唐家翻个底朝天。
“你给我坐下!”凌德权大喝一声。
他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瞪着凌司呈,“你能不能冷静一点?我让你好好回家反省,你就是这么反省的吗?柳禾为什么走得这么决绝,你一点都不知道反思。”
凌司呈愣在原地,阖了阖眼,忍住酸涩感,嗓音沙哑颤抖:“爸,我冷静不下来...”
他现在只想要她回来,只要她能回来,怎么惩罚他都可以,他不会有一句怨言。
凌德权心疼了,他这个强势霸道的儿子,平时承受的打击压力不管有多大,都未曾流露出这么脆弱的一面。
看得出来,他心里是真的爱柳禾。
可惜,一切都来不及了。
就像当年李珍珠不辞而别的时候,他也是伤心绝望了很长时间都没有走出来。
他能够理解儿子的痛楚,但是有些事情不能勉强。
半晌,凌德权狠心开口:“我们都一致决定,不再追寻柳禾的下落了。”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