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时间。
女佣们将柳禾带到了宴会餐厅,里面有一张长约10米的餐桌,上面摆满了各色菜式,有中餐,法餐,意大利餐和日料。
她讪讪地坐下,热情招呼周围的人,“过来,坐下一起吃啊,愣着干什么?”
“夫人,我们是不允许上桌的,您一个人吃就好了。”两个女佣微微低头,开始为她布菜。
她这几天胃口并不是很好,光是看着这满桌的菜肴,都要饱了。
凌司呈是真的壕无人性。
她看得出来,这些打点都是下过功夫的,他如果真的那么害怕她走,为何又要做出那些事情来。
唯一的解释就是,占有欲作祟,即使不爱,也不想看到曾经的小白兔逃离他的视线之外。
柳禾拿起叉子象征性地吃了几口以后,吩咐着:“以后不要弄这么多了,就做一两道中式口味的菜送到我的房间里去就行了。”
“夫人,您不喜欢这些吗?是不是我们哪里做得不好?”女佣有点紧张,神色惊慌,准备道歉。
凌司呈警告过她们,如果谁让夫人不爽了,全都从这里滚出去。
这里的薪水可比外面的白领工资还高两倍,谁也不想被踢出去。
“没有的事,只是我吃不惯着这些,你们已经做得很好了,不用紧张。”
柳禾知道这肯定是凌司呈的施压,她们才会那么害怕的。
几个女佣微微松口气,连忙点头应允,“好的,夫人,我们下次一定会注意的。”
柳禾擦擦嘴,起身微微一笑,“你们辛苦了,忙完这些就去休息吧,我想一个人去走走。”
“夫人,我陪你吧。”
“不用了。”
这几天被这些佣人监视得透不过气来,她很想一个人去花园外面走走。
她走到花园外面时,玫瑰和蔷薇的气味一齐混杂扑来,十分沁人心脾。
她听到身后有细细碎碎的脚步声,回头看,竟然跟了十几个人在身后,真有点当年皇帝出巡的架势了。
好心情瞬间被打破,她蹙起眉头,不悦地问:“不是说了我想一个人走走吗?为什么你们还穷追不舍的?”
“夫人,这里您还不熟悉,我们跟着你是想保证您的安全。”
比起夫人生气,她们更害怕凌司呈发火。
“哼,恐怕是监视我吧,我都说了我不会走的,这还不行?”她提高音量,胸口发闷,内心憋屈地要命。
虽然这里应有尽有,什么都不用自己来做,但是被人囚禁和监视的感觉是真的不好受。
一堆人就在这里僵持着,低着头,也不敢离开半步。
凌司呈的车子从不远处驶来,他下车看到柳禾那张阴沉的脸,不解地问:“怎么了?谁惹你不开心了?”
这话听得女佣们都同时害怕地弯腰道歉:“是我们服侍不周了,请夫人原谅!”
柳禾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她们都挺好的,只有你惹我不开心。”
“我怎么了?”他走过去将她揽入怀里,一脸玩味的痞气,“那你今晚好好惩罚我一下吧。”
“你放开,这里这么多人呢!”她不自在地想要跟他保持距离,脸颊微微红晕。
众人看到两人的小情趣,都很自觉地散开了。
两人拉扯着回到卧室,凌司呈轻柔地将她推倒在床上,嘴唇贴上去。
柳禾毅然决然地将脸移开,口气不爽:“你这是什么意思?去玩腻了又要换口味了吗?”
“嗯?你怎么把话说得这么难听,我去玩什么了?”
他今天一天可都是在公司开会,哪儿也没有去。
“那就要问你自己了。”她气鼓鼓地推开他,走到窗边去失神地望向远方。
凌司呈看到她惆怅的背影,有些心疼,试探着问:“你在这里真的很不开心吗?”
只要她说一句不开心,他就将她放出去,还跟以前那样生活。
柳禾愣住了,心里百感交集,他这是在试探自己吗?
她要是说不喜欢这里,想要出去,他会怎么做?
又要说是因为唐书言的原因,然后再将自己转移到其他的地方。
凌司呈的性格多疑,完全看不透他的心思,她不敢毒。
她转过头,莞尔一笑,“刚开始挺不喜欢的,但是现在我觉得好得不得了,每天都有那么多人服侍我,我真是快要幸福死了。”
“你说认真的?”凌司呈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昨天她明明都还那么抵触,今天的说辞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她沉住气,继续撒谎道:“当然是认真的,有哪个女生不喜欢这种生活呢,像公主一样养尊处优。”
今天才刚叫宋心航帮自己出去报信,可不能再让凌司呈又转移地方了,否则一切都功亏一篑。
听完这话,凌司呈欣慰不已,看来她和唐书言之间是真的没什么暧昧关系。
他走过去,从后面轻轻抱住她,深情地吻住她的耳垂,低声发问:“宝贝,你喜欢什么花,我让他们明天就给你种。”
“我喜欢,郁金香。”她心不在焉,随便说了个花的名字来敷衍。
郁金香一般只在3月到4月之间开放,而现在都快要入秋了,种植这种花有难度。
“没问题,我会尽力满足你的一切心愿。”
他深情地给出承诺,她心里毫无波澜。
她现在最大的一个心愿就是想要自由,永远逃离他的身边,而他却不成全。
明明他有那么多女人可以去温存,就是不愿意放过她这个弃妇。
大概这就叫做,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他俯身将她抱起来,轻柔地放到床上,而后将整个身子贴上去,霸道的吻密密麻麻地落下来。
她无法拒绝,只能将眼睛闭起来,一言不发。
凌司呈察觉到她死鱼一般的状态,以为是她的身体不舒服,停下动作问:“是肚子还在疼吗?我叫她们煮一碗红糖水送过来。”
“不用了,我只想好好休息一下。”
“行,你睡吧。”
他将她的头放在自己的胳膊上,紧紧抱着,另一只手轻拍着她的后背,像在哄一个小婴孩。
凌晨时分,柳禾迷迷糊糊地醒过来。
看到他那张浸透在月光中的脸,微微呼吸,睫毛映下阴影,少了几分平日的凌厉。
她用指尖轻轻扫过他高挺的鼻梁,这样的情景不知道还能看到几次了,也许这是最后一次。
她也说不清自己还爱不爱凌司呈。
她只知道,如果可以重来,她不会再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