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禾回到家里,开始盘算银行卡里的钱和还剩下没有卖完的物品。
这些东西全部加起来的金额,刚好可以去一个二线城市买一间80平的小房子,剩余的小钱再做一点小生意,能把肚子里的这个小宝宝养活。
她要求不高,只要小宝宝不受苦就行了。
她走到书房里面将那枚婚戒翻找出来,用手指不停摩挲。
这枚戒指是她和凌司呈孽缘的见证,卖了那么多次都没有成功,现在总该结束了吧。
门外响起凌司呈上楼的脚步声,她连忙将戒指放到书桌上的一摞书里面。
他看到她那单薄消瘦的背影,内心愧疚不已。
他上前抱住她,温声耳语:“还在生我的气吗?我可以好好给你解释的。”
柳禾心尖陡然一酸,他们之间没什么可解释的了,她已经决心要走,任何解释都没有意义了。
她懒得挣扎,整个人像一尊没有活气的木偶,淡淡地回:“我没有生气,你什么都不用解释。”
“你是不是看到今天早上的绯闻了?你听我说,我是被她算计的,她买通狗仔在暗处拍照,我们之间根本什么都没有发生。”
柳禾看到他这一副认真至极的面孔,不由得好笑,他好像真的觉得自己特别好骗。
凌司呈看到她毫无波澜的神色,有些害怕,心里说不出的怪异。
他倒宁愿她说一些狠话出来,骂他打他都行,不要是这样一副态度。
这样的情绪,是不是证明她真的死心了。
她嘴角轻勾,一抹嘲讽的微笑浮现,“你说完了?”
“你笑什么?难道你不相信我吗?”他扳过她的肩头,眉峰紧蹙,焦躁不安。
她风轻云淡地点点头,“相信你啊,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你不要这个样子,你到底在想什么,或者你想做什么,你告诉我好不好?”
他语气明显软下来,带着一些哀求的可怜。
曾几何时,高高在上的凌司呈跟别人这样低头过。
可惜,她不会再相信他了。
“凌司呈,你放过我吧,我真的很累了。”她轻轻叹口气,将目光移向窗外。
窗外的任何物体,大树,野花,鸟儿,都要比她过得自由幸福。
“放过你?你想去哪儿,我是不会让你走的。”
他的语气又开始变得强硬起来,将她当成私有物体一样占据。
柳禾突然意识到,她不能让他察觉到有想逃走的心思,他那么霸道强势,怎么会轻易放她走呢。
如果再次将她监禁起来,肚子里的孩子迟早会露馅的。
她连忙改口撒谎:“我意思是,我昨晚没有睡好,特别困,你让我一个人休息一会儿吧。”
凌司呈看到她面容憔悴,微红的双眼无精打采,看起来是很累的样子。
“你确定?你真的没有生我气了?”
她轻抿嘴唇,微微点头,不想直视他的眼神。
他靠近一步,将她整个人抵在书桌上面,脸凑过去,“你亲我一下,我就相信。”
“唔...不行,你不要靠那么近!”她双手抵住他健硕的胸膛,尽量拉开距离。
她不想宝宝被他挤压到,现在小宝宝才是她心中的唯一。
“你不亲就证明你还在生我气,我是不会走的。”
凌司呈继续死皮赖脸,伸手挽住她的腰肢,鼻子放在她耳朵边不停地摩擦。
他气息微喘,富有磁性的低音炮响起,“怎么样?考虑好了没有?”
他身体里面还有一些剩余的药劲没过,她要是敢说没有,他一定立马在这儿给她生吞活剥掉。
柳禾知道不妥协的后果是什么,前三个月是最不稳定的时候,如果在这个时候他要强行做那事,说不定会出意外的。
她将嘴唇凑到他脸边,乖巧地亲了一下,立马移开。
“我亲了,你可以放开我了吧。”
凌司呈微愣一下,难得她今天这么听话。
按照以往的性子,发生这种事情,她会奋力抵抗,狠狠地骂他。
今天,她平静地像一汪湖水,寂静得令人不安。
他放开她,用手轻抚她的脸庞,“是不是真的很累啊,那你先好好休息吧,一会儿我接你出去吃饭。”
她本来不想答应的,但是为了不漏出破绽,点头应允了。
凌司呈俯身在她额头上映下温柔一吻,“乖,你睡觉吧。”
他关门走出去,内心疑虑丛生,这太不像她平时的行事风格了。
她似乎在有意隐忍什么,但是她早就不是以前那个柳禾了啊。
她到底隐瞒了什么事情。
凌司呈放心不下,没有安全感,他想一直守着她。
他推门进去,她似乎没有料到他会突然折返回来,惊慌之中连忙将手机和戒指藏到身后去。
好巧不巧,戒指没有放稳,掉下来滚落到凌司呈的脚边。
柳禾惊慌失措,她刚才正拿着戒指在二手平台上询问出售价格。
没想到,凌司呈竟然又回来了。
他弯腰将戒指捡起来,看到她的手机页面,顿时明白什么了。
他一张脸瞬间冷峻起来,厉声质问:“你这又是在干什么!你想把戒指卖了?卖了你拿钱去干什么?你有那么缺钱吗?”
面对他抛出的这一系列问题,柳禾不知该如何作答,手指紧紧抓住衣角,指关节苍白。
“我问你话,你是不是心虚了?你到底在盘算些什么事情!”
他将戒指重重扔到桌上,伸手捏住她的下颌,强迫她把视线对准自己。
“嗯?你说话啊,你为什么不敢看着我的眼睛。”
“我没有,我只是想把戒指找出来戴上,不戴着怎么能彰显出我是你老婆的身份呢?”她说着,立马将戒指戴到曾经的左手无名指上。
凌司呈看到她这强行讨好的行为,气不打一处来。
这女人,现在说谎的技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
他松开她,满脸的胸有成竹,“反正,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把你那些歪心思都收起来,凌夫人的位置,你必须给我坐一辈子!”
“之前你不是说过,凌夫人的位置只是暂时给我坐,迟早都要我吐出来吗?”
“以前是以前,现在我只要你!”
她心底无奈,悲伤溢满双眼。
这样的强势表白,如果放在以前,她一定会相信的。
可是,现在...
她的手指忍不住护上肚子,里面这个蓬勃发育的小生命,让她不敢再赌了,她也输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