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后,徐垚给了爱丽丝和尸解猫一个眼神,将她们叫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里。
“怎么了?主人”爱丽丝问他。
“今天晚上可能会出事,多留意一下。”徐垚道,“如果我睡得太死,一定要把我叫醒。”
“会出什么事?和孟玉文有关?喵。”尸解猫问道。
徐垚也没法给出完整的答案,他说:“只是猜测。”
“嗯。”爱丽丝点点头,没有再继续问,“我会注意的。”
这天晚上,屋子里的气氛特别怪异。徐垚早早的就躺在床上,他闭上眼睛,脑袋却是清醒的,周遭一草一木的动静皆入他耳。他能听到清风,能听到草木,甚至能听到皎洁的月光。这是一种很难用言语形容的状态,通过听觉,他的脑袋里却呈现出了一幅幅完整的画面。
不过这样静谧的状态,很快就被别的东西打破了。
徐垚听到了窸窣的响声。
夜晚听到的声音,总是让人觉得不安,他清楚的听到有人从床上爬起,轻轻的推门而出。林秋石的眼睛睁开了一个缝,看见出门的人,正是孟玉文。
他轻声呼唤爱丽丝和尸解猫,但都没收到回应。无奈之下他迅速地穿好鞋,跟着前面的脚步声一路往前。
孟玉文通过了长长的走道,离开了他们居住的竹楼,看样子竟是朝着密林深处去了。林秋石没敢跟到密林里去,只是远远地看着。
孟玉文在即将要进入丛林时,突然顿住了脚步,她抬头看了看天上皎洁的明月,忽的开始脱衣服。
这一幕搞的林秋石瞬间呆住,他没想到孟玉文居然会来这么一出。
先是外套,然后是t恤,最后是内衣。孟玉文将自己脱的干干净净,洁白皮肤在月光的照耀下,如同洁白的象牙,隐隐散发着迷人的光华。当然,徐垚没敢看完。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他只看了一半,就移开了目光——直到有别的声音响起。
那是一种撕扯布料的声音,林秋石微微发愣,随即小心翼翼的将余光移了回来。可只是余光瞟到的那一眼,却让他身体猛地一颤。
孟玉文还在脱,脱掉衣服,便开始扒自己的皮。
她用力的抓住自己的头发,然后开始一条一条的将皮肤整块撕裂下来,从头到脖子,到身体,原本光洁的肌肤变成了血肉模糊的肌理,林秋石可以看见红色的肌肉,还有白森森的骨头。
她将自己剥成了一个血人,并且似乎注意到了徐垚的目光,扭过头,咧开嘴笑了起来。巨大的嘴巴形成了一个完全不可能的形状,徐垚甚至能看到里面的白色的牙齿和血红的舌头。
如果是之前,看到这样的情景徐垚估计会直接吓瘫了,但是好歹经过了几次历练,他现在对于这种情景的承受能力已经足够强,可即便是如此,他的手脚也因为巨大的恐惧微微有些发麻。
“姐姐,姐姐。”咯咯咯的笑声从眼前的怪物嘴里传出,她歪着头朝着徐垚藏匿的地方走了过来,“你在哪里呀,你在哪里呀。”
徐垚没敢停留,转身就跑。
而此时,那黏腻的脚步声,已经传到了走廊上面。
“咚咚咚咚。”怪物在重重的敲着门,她趴到了地上,眼睛从门缝里往里面瞧,“开开门呀,开开门呀。”
徐垚已经有些后悔自己那该死的好奇心。
好在门口的敲门声响了一会儿,便停了下来,徐垚正欲松口气,却听到窗户传来了一种让人崩溃的声音,他一扭头,看到那东西从窗户上爬了进来。
“卧槽!”终于忍不住骂了脏话,他倒退几步,试图离窗户远一点。
血肉模糊的怪物轻松的从窗户爬了进来,她趴在地上,开始伸手四处摸索。
林秋石看见她的姿势,忽的想起了什么,赶紧上了床。
“你在哪儿呀,你在哪儿呀……”属于孟玉文的声音,却让人浑身发冷,怪物趴在地上四处摸索,她爬到了徐垚的床边,却好像无法站立起来,只能用那双血红的双手在床底下不断的摸。
徐垚心中一松,知道自己的猜测没有出错。之前床下到处都是血手印,这应该不是怪物心软了,而是她根本没办法站起来。
床板被用力的敲打着,怪物的声音和徐垚只有一床之隔,她用指甲嘎吱嘎吱的抠着的脆弱的木板,好像下一刻,就要把木板抠出一个洞来。
徐垚闭着眼睛,假装没听见。
这些声音不知道到底持续了多久,总之等到一切再次安静下来的时候,天边已经泛起了晨光。
而这时孟玉文翻窗出门,似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当然,这时候她已经穿好了那一身洁白的肌肤。
阳光照醒,爱丽丝伸出手揉揉眼睛后,对着徐垚打了个招呼。
“早上好。”徐垚语气艰涩的回应。
爱丽丝从朦胧睡意中苏醒过来,注意到徐垚的脸色非常不对劲,“你怎么了?主人。”
随后她迅速的明白了什么,“昨晚出事了?”
徐垚点点头。
尸解猫和爱丽丝同时相互看了一眼,“我怎么什么感觉都没有?”爱丽丝一脸惊讶的说道。
“我也是啊,喵!”
徐垚把自己昨晚的所见所闻告诉了爱丽丝两人。
爱丽丝听后蹙眉:“主人你怎么不叫醒我?”
徐垚:“我叫了,你醒不了。”
“哦。看来你的猜测是正确的。”
孟玉文就是那个寻找姐姐的妹妹,只要把妹妹带到姐姐的面前,任务就能完成。
“所以她到底是属于哪一种?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吗?”尸解猫有点懵,他觉得如果孟玉文知道自己不是人,那未免演技也太好了一点,可如果她不知道,昨晚的一切又是怎么回事呢?
“或许只有在特定的条件下,她才会变成妹妹。”徐垚沉思,“比如夜晚,你回忆一下昨天晚上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徐垚想了想,最后的确是发现了一个与众不同之处:“……昨天好像是满月。”他之所以注意到这个细节,是因为昨晚的月光太亮了。几乎宛若白昼,走在外面甚至根本不需要带照明的设备,他便能将所有的景色一览无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