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现在无法离开。”
两人同一时间回过头去,在那弧形的楼梯上,有人一手举着一个精致的烛台,一手扶着残败的扶手,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竟然是清瑶!
“清瑶!你没事真的太好了!不过,怎么就你一个人啊,姜宇和若晴呢?”李恒看着从楼梯上下来的人,满眼的激动,同时脚步逐渐朝着她靠近。
“等等!有点不对劲!”徐垚伸手拦住李恒前进的步伐。
李恒有些疑惑的看向徐垚:“怎么了?她是清瑶啊!”
徐垚再次对着李恒说道:“你仔细看看!她有些不对劲!”
经过徐垚的提醒,李恒这才观察清瑶的状态。而就是这仔细的查看时,李恒发现清瑶身后的影子有些不对劲。那虽然是她的影子,但在她的影子之上似乎还有另外一个影子的存在。
“徐垚!她有两个影子!”
徐垚点了点头,他早就发现清瑶影子的不正常。
“真是聪明的两个孩子。”“清瑶”缓缓的从楼梯上走下,在两人两米之外的距离站定。“我确实不是你们的朋友,而是这古堡中一个游荡的孤魂。我曾经也是这古堡的一员,但却……”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清瑶”的表情有些狰狞,但随后再次恢复平静。
“我没有伤害你们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你们可以调查清楚这个城堡发生的事情。”
“你不记得了?”徐垚有些诧异的看向“清瑶”。
“时间太久了,久到我连自己是谁都记不清了。”
“好了,我们不提这些了。你们帮助我同时也算帮助你们自己吧,毕竟只有解开古堡之谜你们才能离开不是吗?”
“清瑶”耸了耸肩膀。
“好了,说说你们的疑问吧,说不定我可以帮你们解答或者是一起寻找答案。”
李恒看了眼徐垚,想询问一下他的意思。徐垚低头沉思了一下随后朝着李恒点了点头。
“我们在有些地方发现了铁盒,同时在铁盒里面画着一些奇怪的图腾。”徐垚开口说道。
“图腾?恶魔的吗?我记得当时我也有看到过,但是并没有在意。”
“清瑶”回忆了一下,但并没有什么印象。
李恒开口说道:“这个古堡的男主人很奇怪,妻子流产后发疯,竟然把她关进了暗无天日的地下室,他们以前似乎还很恩爱,这要是没问题才怪了。”
“青玉。”徐垚说了一个名字。疯女人似乎坚信这个名叫青玉的女人是她流产的罪魁祸首,她夺走了丈夫的爱,但她又说青玉是个善良愚蠢的女人,这就很矛盾了。而且,青玉早就死了。最特别的是,男人在信中却声称女人告诉自己,她流产是因为家族和恶魔缔结契约一事。
“这名字有点耳熟……”李恒在一旁挠头,“哦哦,男主人的日记里提过青玉,似乎是疯女人的好友,不过我觉得她跟男主人似乎有点情况。”
“这段你们说得比较粗略,日记和信还在吗,我看看。”“清瑶”说道。
“放我这儿了。”李恒把书房找来的日记和信递给了她。
“清瑶”的速度很快,只扫了两眼就还了回去:“情况更复杂了啊……走吧,先去看看最开始的房间。”
三人说完,向着那个房间所在的走廊走去,因为过去世界里并没有电源照明,“清瑶”手上还拿着那个不知从哪里找来的烛台,李恒也拿着手电筒,只有徐垚,他手中什么都没有只得走在两人后面,一边打算着待会儿要回一趟钢琴房,去拿回自己的手电筒。
“呵呵呵……哈哈哈……青玉,景生,你们给我站住!”身后远远地传来奇怪的笑声,三人立刻回过头去,走廊外,一个熟悉的身影向楼梯跑去,她穿着一身长裙摆的礼服,一路跑一边笑,那诡异的像是哭泣一般的笑声在黑暗中无比渗人。
“苏软!”李恒认出了她。
要糟,徐垚心里苦咯噔了一下,李恒之前说苏软在他进入地下室后就吓跑,那时他就觉得有点不妙,现在果然应验了:“去看看吧,说不定有什么发现。”
三人于是往回跑,一进入大厅就看到弧形楼梯的平台上对峙的三人。
空荡荡的铜质画框下,身穿礼服的苏软死死拉住姜宇的右手,而另一边,同样一身礼服盛装的若晴拉着姜宇的左手,两人一左一右拉扯着唯一还有神智的姜宇,他惊恐地大叫:“若晴!放手啊!太疼了,我感觉到自己的胳膊快断了!苏软!你在干嘛,你也快放手!”
“青玉!你放手!”苏软尖叫着吼道。
若晴拉着姜宇的胳膊,咯咯怪笑着:“谁是青玉?青玉已经死了,我不是青玉,我是你,是语嫣,是你,我就是你!”
“放手啊,求求你们,放开!好痛,好痛,啊啊啊啊——!”剧痛让姜宇面目狰狞、涕泪横流,他撕心裂肺地痛叫着,可是一左一右拉着他的两个女人却有着非人的力量,根本挣脱不开。
“滚开,你已经死了!滚回地狱和恶魔作伴去吧!永远不要再出现,滚开,滚开!”苏软的尖叫声凄厉而惨烈,还隐隐带着一丝恐惧。
青玉笑嘻嘻地看着她,又看了看已经崩溃求饶的姜宇,咯咯笑着,另一只手也搭上了姜宇的手臂,然后用力一拉——
电闪雷鸣的刺目光线在窗外亮起,伴随着滚落的一声雷鸣,姜宇的惨叫声戛然而止,一声肉麻的撕扯声紧接着破空而来,像是布帛撕裂的声音,又像是湿透的海绵被扯开的声音,然后是雨水落在地面上的声音……
楼梯的平台上下起了一场血雨,内脏哗啦啦地落在地上,姜宇的身体像是被神秘的力量从头到脚一刀劈开,完美地被分成了两半,若晴拖着他的血淋淋的半边身体,一边疯笑一边跑向了更高的楼梯,她那身和画像上的疯女人一模一样的礼服裙摆沾满了血液,和姜宇的半边尸体一起在地上拖出两条长长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