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湘依还没来得及做选择。
她班上的一帮学生,在班长于川和韩俊的带领下,也入了雨中。
分别跑向霍然和周渠,齐心协力的扶着他们往回跑。
孟湘依自然就朝江河去了。
再叫来另外几个学生,和她一起把江河搀扶回去。
一进门,江河就彻底倒下。
整个人瘫在地上,面色通红,神志不清。
一摸额头,烫得吓人。
在这种情况下发烧,真是倒霉透顶。
孟湘依立即安排人手,把江河送回房间。
由男生替他擦干身子换了衣服。
然后孟湘依又去杨素蓉那,弄来一颗退烧药给江河吃。
做完这些,孟湘依就让学生们先去换衣服,然后和她一起轮流值班,照看江河。
孟湘依忙上忙下,等在床边坐下后,才觉得湿衣服贴身,有些凉飕飕的。
她不禁打了个喷嚏。
刚好,门被人从外推开。
霍然换了干净衣服,一边用毛巾擦着湿头发走进来:“我来看着,你先去洗漱,小心感冒。”
孟湘依也没跟他客气。
把江河交给霍然后,就回房快速洗了个澡。
正往江河房间走,突然想起刚才韩俊在后厨说的话。
于是,她脚下一顿,朝另外个方向走。
孟湘依敲了敲门。
里面传出杨素蓉的声音:“进。”
为了方便照看,杨素蓉把杜青和傅肖安排在了同一间房。
两个学生都昏迷不醒,病怏怏的躺在床上。
长得俊朗那个,应该是傅肖,除了身上脏了点,没受什么伤。
而躺在他隔壁床的杜青,全身大大小小的血痕,像是被野草和硬石头割出来的伤口。
而最严重的地方,还在额头。
杨素蓉说,他额头破了个大洞。
临时用碘酒消了毒,再用纱布缠了好几圈,刚把血止住。
孟湘依听完:“他俩究竟是怎么回事?”
说是两人比赛谁先到山洞来个往返,谁就赢。
听上去是没什么问题,死对头搞比赛嘛,多正常的事。
可关键就在于,用爬到山洞做比赛,更像是十岁以下孩子会干出来的事。
比比谁爬树爬得高,比比谁跳河沟跳得远,都可以理解。
但绝不会是两个高中生,快成年人的学生想出来的。
尤其是傅肖这种。
长得帅,有自己的小团体,还是个小头目,身边还有大帮跟着他的兄弟。
让他去跟一个自己讨厌的人,比谁爬山爬得快?实在有点离谱。
鉴于这两天怪事频发,孟湘依不想错过任何一个可疑细节,所以特意来调查。
杨素蓉揉着额头直叹气。
“还能是为什么,半大不小的孩子,心气儿高,长了嘴不用,一两句话不对,就闹起来了呗。”
“听说……”孟湘依拉过板凳坐下,“他俩在来山庄之前关系就很差?”
“是不怎么样,打过几次架,但他俩的问题,其实就是孩子闹别扭。”
杨素蓉说,杜青是个内向的孩子,不太会表达自己的情感。
而傅肖呢,又是个大大咧咧的,看着帅,但其实没什么脑子,很多事情不会去细想。
两人不同班,刚开始也不认识。
后来有一次,是学校搞什么活动,就认识了。
傅肖想跟杜青交朋友,结果杜青对他爱搭不理的。
好几次吧,傅肖跟他打招呼,杜青不看也不回应,就那么背着书包走了。
这让傅肖在他那帮兄弟面前很没面子。
后来傅肖也就放弃了跟杜青做朋友这事。
时间一久,积怨越来越深。
傅肖越看杜青越不顺眼。
觉得他就是仗着自己成绩不错,瞧不起他这个年级倒数,就开始合着其他学生一起欺负他。
两人的事越闹越大,最后闹到班主任这来了。
杨素蓉仔细调查后才发现,原来一切都是误会。
杜青不是瞧不起傅肖,纯粹是性格内向,跟傅肖他们那帮咋咋呼呼的学生在一起,总觉得融入不进去。
所以每当傅肖给他打招呼的时候,杜青都是害羞的跑了。
可落在傅肖眼里,又是另外一回事。
了解清楚情况后,杨素蓉就和许冉帮着两个学生解开了误会。
而这次旅行,就是解开误会后,想让他俩关系更好些,才安排他们参加的。
杨素蓉叹气:“谁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
孟湘依皱眉:“如果已经和好,怎么那天下午又闹起来了?”
“说起这事我就头疼,”杨素蓉烦躁的说,“一件小事,他俩非要说个对错,傅肖认死了杜青背叛他,跟另外个阵营的学生,说了他的藏身地点,结果杜青呢,打死都不承认,你说说这俩孩子,游戏而已,干啥这么较真。”
孟湘依宽慰她:“较真也是孩子们的优点。”
杨素蓉点点头:“也是,年纪再大些,什么都看淡了。”
孟湘依在她这里没有得到什么有效线索,随便聊了几句,就去了一楼。
现在有空闲的只有周渠,梁文倩还有康蕊三个。
孟湘依去了厨房,却只看到康蕊一个人在忙,不见周渠和梁文倩。
孟湘依问:“那两个人呢?”
康蕊朝着娱乐室的方向努努下巴,没说什么。
孟湘依心领神会。
她走向娱乐室,刚到门外。
就听到梁文倩像是在对周渠哭诉。
“我也是好心啊,想着学生们难得出来一趟,能跟大自然亲近亲近,我怎么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他们都怪我,我又不是故意的。”
梁文倩一向会来事,惯用自己的样貌做武器。
平日里撒娇卖萌,时不时露出点女人的妩媚,对男人来说就是致命的诱惑。
比孟湘依那种无趣呆板的性子,有情调的多。
所以周渠对梁文倩,一直比对孟湘依有耐心。
此时虽觉得心烦,但既然学生已经找回来了,没出什么大事,心里自然没什么负担。
他对梁文倩也还算好脸色,轻声细语的哄着。
虽不能身体上的触碰,但嘴上过过瘾还是能解馋。
周渠哄了梁文倩一会儿,见左右没人,又开始说着腻歪的情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