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想法刚冒出个芽来,就被她轻轻地摇头丢弃了,她不露声色地挪到了另一侧的台阶上,学着萧景泰的样子靠着柱子,慢慢试着坐了下去,这一坐下去就再不也想起来了。
真暖和呀。。。
偏头看看,旁边的雕塑还在看书,啥也没说,她也就坦然地享受这份温暖了。
她摸摸这温温的木质地板,皇帝宫里就是不一样,这地龙烧的真是暖和。
她侧头看了看正在努力读书的皇帝,心里不禁感叹道,这孩子是真勤奋啊,国家真有福气。
然后脑子里就开始继续构思她那幅红梅映雪的刺绣。
时间在大红喜烛的慢慢燃烧中悄悄消逝。
陈洛初今天在雪里坐了那半天,回来又泡了澡,浑身的劲都跑的无影无踪,这会儿她只觉得上下眼皮直打架。
这可是侍寝,不是在自己的流云殿里,怎么能睡呢,她使劲揉了揉眼,强行大睁了几下眼睛,还把自己掐了一把。
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竟然浮现出了一张俊秀的年轻面庞,他的眼睛好漂亮,在烛光下竟熠熠生辉,看的她有点晃眼,像是要把她看透一样,她怀疑自己又做噩梦了,怎么会梦到他,凶的跟狼一样。
陈洛初揉了揉眼睛,把头转了个方向继续睡。
可把萧景泰气的个七荤八素,他真是第一次见到受召来侍寝,竟比他睡的还早的妃嫔。
太不把他当根。。。皇帝了。
想起来太后宫里册封她的时候,她竟然趴在地上痛哭,这很下他的面子,萧景泰很生她的气,毕竟他留了她一命。
这次就不想给她好脸,先晾着她,结果却被她给晾一边了!
这事普通人都不能忍,更何况是九五之尊的皇帝,这治罪都够格了。
萧景泰心里越想越气,鹰隼般的眸底溢出了火星。
那就不用客气了。
他大手一揽,从地上把陈洛初给抄了起来。
瞬间的失重感让她霎时惊醒,轻呼出声。
她这才后知后觉,自己竟然在准备侍寝的时候睡着了。。。
她心知自己下了大错。
太对不起流云殿里对她期待深深的热情二人组了。
下一刻她就已经被扔在床上了,失重的恍惚感还没有消失。
看清了眼前人是皇帝后,她认命一般地闭上了眼睛,手紧紧抓着能抓住的被角
,抓起一片褶皱。
感觉到没有动静后,她再次睁开了眼,却撞进了一双猩红的眸子里,这眸子里竟还有一丝玩味在其中。
进殿时身上的外套夹层早就被殿里的嬷嬷给提前脱下,只剩下一层薄薄的单衣,一个起落间,陈洛初身上已然没了衣服。
“好冷。。。”陈洛初微抖着身子轻喃道。
下一刻,醇厚的男子气息覆满了她的全身。
“还冷吗?”喑哑声在耳畔响起,像是一种诱惑,更像是一种引导。
陈洛初瞬间从冰窖里到了烈火中。
她闭眼摇摇头,“不冷了,好热。”
“热就对了。”
陈洛初只感到有一双手在她的身上游走,捏的她痒痒的,可是又怎么也躲不开。
喑哑声又在耳边响起,一股混合着龙涎香的男子灼热气息吹的她耳朵边痒痒的:“洛初,还记得我吗?”
陈洛初身子此不住抖了一下。
半晌。。。
“记得。”
无比轻声的一个答句,却让萧景泰手上所有的动作都停顿了下来。
他抬起头与陈洛初拉开了些距离,试图看清她此时脸上的真实表情,陈洛初也睁开了眼睛,但她不敢向下看,紧张的不能自己,连呼吸都在发颤。
萧景泰紧盯着她小鹿一样清澈的眼睛,希望她记起来,又害怕她记起来的矛盾都在他的脸上一一浮现。
他继续追问道,“在哪?”
陈洛初不敢看向他那写满欲望与求惑的眼睛,眼睛只能看向别处,如实对答道,“太。。。太后宫里。。。”
萧景泰身影一泄。
这才明白她并不记得自己!
下一刻,萧景泰眼神幽深如狼,仿佛惩罚一样,用尽力气把她揉进了自己的身体。
这还不够解气,他覆上她的柔软樱唇,找寻机会,只启开了一丝缝隙,舌头便灵巧地探入,把里面的舌头和贝齿一一洗礼过。
感受到不同于刚才的对待,陈洛初脑子都懵了,她紧张地想着对策。
是问题答错了吗?
那么在哪里见过,尚衣局里送衣服的时候?
陈洛初哪经受过这些,只剩不停的呢喃声“皇。。。别。。。。要不就是。。。尚衣局。。。”
强烈的不适与羞耻感让她抬起软绵绵的手忍不住用力地推向那炙热的胸膛。
感受到这股推力,身上的那匹狼却更加来了精神。
“啊。。。”身下的突如其来的疼痛感袭来,她轻呼出声,浑身猛的一颤,手却无可附着,溺水浮萍般伸在床外摸索着找抓物,却被一只大手蛮横地捉了回去,既而十指相扣,陈洛初能模模糊糊看见的只有床边那不停摇晃的明黄色流苏。
。。。。。。
陈洛初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 四周已经一片漆黑。
她知道自己侍寝结束了,同时也感觉自己浑身的骨头像被拆散了一样疼,而身旁这男人气息沉沉,呼吸均匀,已然入睡。
她强忍着身体的各种酸痛不适,慢慢地坐了起来,手脚轻的像蝴蝶一样挪到了大床边上。
意识到自己此时还是浑身不着寸缕的样子,她手捂前胸红着脸回身去找那件被扯下的外衣,却不想又撞进了那双晶亮的深眸。
还没等她轻呼出声,又被捉回了被子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洛初连坐起来的劲都要没有了。
她此时正伏在萧景泰身上,漆黑的长发扇子一样铺满了后背,待他的双手松开后,陈洛初赶忙调用全身的力气从他的身上翻下躺在一边,无力喃喃道,“皇。。。皇上,按规矩臣妾该回了,臣妾不能留宿在你这里。”
“嗯,朕知道。”
“你今天为什么去梅园?”
他声线慵懒而随意。
黑暗中陈洛初像被定格一样,愣神须臾后了然,原来今天突然被召侍寝是因为在梅园中的遇见。
他会不会知道自己把绣品送出去挣钱的事?
萧景泰久久听不见答复,不耐烦地捏住她的下颌,迫使她的脸转向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