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景宁环顾四周,这间房的通风口就没有声音,“大概八成也许是通风口有异响。”
骆星野闻言就开始收拾自己的包:“那我们换换?”
范景宁眼疾手快薅住骆星野的衣服,勒的他差点去世,猛地退了几步,捂着嗓子道:“干嘛?想把我变成鬼跟他们搏斗啊。”
范景宁缩缩手,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我不是故意的,我的意思是这房间也挺大的,不如…让我来打个地铺吧,你看行吗?”
骆星野看了看这个只能放下一张床跟一张座椅的一人间,眉头一皱:“不行!”
范景宁急的站了起来,“为什么不行?”
“范嘟嘟,你啥时候瞎的,这哪大?”骆星野反问道。
范景宁指了指旁边床跟淋浴间的空隙,理直气壮的样子:“这就够我睡了。”
骆星野心想,要不是因为岑叔跟着一起来启眀市,岚姨根本不会让范景宁出家门,现在要是跟他共处一室,就算跟王晓梅再好的姐妹,也得把他抓去浸猪笼。
范景宁眯着眼看他,警惕的退了几步:“骆星野,你不会是想什么占我便宜的事情吧?”
你看,你这不是挺明白的吗!
“范嘟嘟,你讲道理,这是谁的房间,到底是谁非要挤在我房间打地铺的!”
范景宁自知理亏,语气弱弱的:“那正好,反正我也没什么非分之想。”
骆星野没好气道:“什么空调异响都是借口,你是来找我借阳气的是吧!”
范景宁笑眯眯的跑到自己的房间,抱来被子跟枕头,麻利的铺在地上,顺势躺下,“时间不早了,你明天还要战斗呢,养精蓄锐,争取把你弟拍死在沙滩上。”
骆星野居高临下的睨了她一眼,满眼的无可奈何,“范景宁,滚去床上睡。”
范景宁把被子拉到脸上,只剩下两只眼睛滴溜溜的转,“啊,不好吧。”
骆星野连人带被子一把抓起来,“我怕半夜上厕所,一脚踩死你。”
范景宁自觉地往床上一滚,眼角上挑,嘿嘿嘿的笑了几声:“我半夜不上厕所,一觉到天亮。”
……
屋子的窗帘拉开了半扇,外面亮如白昼的灯光可以透进来,闪烁的霓虹灯把光影投在墙上。
范景宁第一次半夜被憋醒了,她躺在床上一动不敢动,实在是忍不住了,她借着外面的光线低头找拖鞋,脚下就是骆星野的地铺。
蹑手蹑脚的从他身上跨过去,她觉得踩到了什么硌脚的东西,紧接着就是一声闷哼,她像只炸毛的猫,一溜烟窜到厕所里。
外面房间的灯已经亮了,范景宁低着头一副认错态度良好的样子,骆星野单腿弯曲坐在地上,迷迷瞪瞪的还不清醒,眼神里是被打扰后未消的怒气。
他哑着嗓子问道:“半夜不上厕所?”
范景宁尴尬道:“对不起啊,我不该立fg,我刚踩着…”
“手!”骆星野搭在腿上的手掌微微抬了一下,“废了。”
范景宁:“要不我睡地上吧。”
骆星野:“哦,然后呢,我也上个厕所,你让我踩回来?”
范景宁心虚的躺回去,骆星野才闭着眼懒洋洋的关了灯,她手臂丈量了一下另一半床的宽度,轻声问道:“你…要不要上来睡?”
黑暗中,骆星野骤然睁开眼睛,没答话,范景宁默默地探了头出来,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虎子老师?睡着了?”
骆星野准确的抓住范景宁的手腕,沉声道:“老实点,睡觉。”
范景宁乖乖的哦了一声,很快传来熟悉的小呼噜声,骆星野翻来覆去的彻底清醒了,悠悠的叹了一句:“小没良心的,睡的还挺香。”
天色大亮,范景宁睡没睡相的趴在床上,被子骑在腿下面,枕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扔在地上,她醒过来的时候,下意识反应看了一眼地上。
骆星野已经把被子收起来了,此时已经不在屋里,范景宁抱着被子欲哭无泪,尴尬的脚趾扣地,怎么就睡着睡着还按表走开了,生生的在床上掉了个头。
“啊!他肯定看见了!”
“醒了啊?”骆星野提溜着从门口买的早餐放在桌子上,“起来吃饭。”
范景宁还没从尴尬的情绪里缓过来,骆星野扫了她一眼,淡淡的说:“你那屋的通风口确实有异响,已经给前台报过了。”
“啊?”
“我昨天嫌地上凉,就去你那屋了,你是一点动静都没听见?”
范景宁似是松了口气,笑道:“可能是我睡得太死了。”
骆星野准备出门,昨天已经跟骆嵩约好了就在附近的咖啡馆见,范景宁直勾勾的盯着他,“你那倒霉弟弟会来吗?”
“他估计不敢吧。”骆星野穿了一件黑色的体恤衫,露出光洁有力的手臂,上面还有未退下去的淤青:“他还挺怕骆嵩的。”
范景宁下意识问道:“你怕不怕?”
骆星野看着那双干净直白的眼睛,勾唇,“怎么怕我受欺负啊。”
范景宁:“当然了,我可是爱虎行动的总指挥。”
骆星野轻笑一声:“那..总指挥想跟我去吗?”
范景宁眼睛突然一亮,立马背上准备好的小包,言行不符道:“我跟着去合适吗?”
“走吧,你又不是外人。”骆星野把自己的鸭舌帽扣在她头上:“没带遮阳伞,这个你戴着。”
帽子上是骆星野常用的那款洗发膏的味道,是晨间冷冽的青草香,她抬了抬帽檐,骆星野自然的绕到她身后,紧了紧调节带,轻声问道:“合适吗?”
范景宁愣了一下:“行了。”
约在上午十点左右,咖啡馆的人还不是很多,大部分都是外卖小哥来取货,骆星野两人到的时候,骆嵩已经等在里面了,透过玻璃看见骆星野还带着一个女孩子,还挺惊讶的。
范景宁一眼就看见了骆嵩,他的长相确实在人群中非常出挑,跟骆星野带着侵略性的长相不同,他有一种彬彬有礼的气质。
岁月没在他脸上留下什么痕迹,就是鬓边的白发多了。
“阿野来啦。”骆嵩抬手示意服务员道:“两杯美式,小姑娘,你喝什么?”
骆星野淡淡开口对服务员说:“两杯拿铁,一杯美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