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恩强大气不敢喘一下,“你都知道了?”
骆星野:“嗯,范景宁都跟我说了。”
骆星野还想旁敲侧击的问问这个课外小组都有什么业务,怎么拯救濒危的东北虎,如果不需要捐款的话,他还是愿意献出自己的爱心的。
宋恩强安慰道:“野哥,我们不是故意瞒着你的,贴吧上那些谣言,你也别放在心上,过几天就消停了。”
还有意外收获,骆星野眉梢一挑,“什么谣言?”
宋恩强脸上有一瞬间的空白,“范景宁跟你说什么了?”
“说那个群是个课外爱心小组,保护东北虎的。”
宋恩强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野哥,要不你再问我一遍?”
骆星野没理他拿手机上了贴吧,最新一条的爆料时间停留在两分钟之前,是一个被施暴者的控诉,骆星野不用看就知道那倒霉的主人公是谁。
骆星野轻笑:“真巧啊。”
宋恩强:“什么巧?”
骆星野不以为意的收了手机,“你们就为了这破事儿,把我当濒危动物了?”
范景宁在学校门口等人,因为两人经常同进同出,吃瓜群众的眼神平等的扫射到她身上,同班的女生小心翼翼的凑过来,拍了拍范景宁的肩膀。
“景宁,你跟一中哪个骆星野很熟吗?”
范景宁:“那是我发小。”
“我看贴吧上说他....说他是因为在睿星把同学打死了,所以才被迫转学的,你离他远点吧,说不定他真的......”母亲是小三的威力远不如一个杀过人的恶霸大。
范景宁叹了口气,尽量保持平静,“第一、如果他杀了人此刻应该在少管所而不是一中。第二、他是我朋友,麻烦不要当着我的面吃瓜,谢谢。”
女生白了她一眼,“我是好心提醒你。”
范景宁礼貌笑笑,“我刚才也是在好心提醒你呀,不要以讹传讹呢亲。”
两个女生骂骂咧咧的走开,交头接耳的骂道:“真是物以类聚,怪不得能和杀人犯当朋友。”
迎面而来的骆星野冷着一张脸,显然是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女生像是受惊的鹌鹑,飞快跑走,令人趋之若鹜的骆大校草,成了人见人躲的瘟神。
范景宁看着宋恩强垂头丧气的样子就知道事情败露了,“虎子老师,请你吃大餐去,不带大强。”
骆星野:“还不跑?想跟杀人犯当朋友啊。”
“现在自黑是什么新的潮流吗。”范景宁问道。
回家的路上,范景宁绞尽脑汁在想到底该怎么安慰骆星野,每句话在嘴边斟酌了好几圈,路上寂静的都能听见微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因为我的原因,你跟同学闹矛盾了吧。”骆星野轻声问了一句。
范景宁扭头看,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身上的疏离感比刚见他时更重了。
范景宁下意识觉得如果这时候不说点什么,这人就会缩在冰壳子里慢慢的等着冻死,她想了想,扯住骆星野的手腕,眼睛里是从未有过的认真,“骆星野,一起上京大吧。”
骆星野先是一愣,以为她还想着给王志平争那个优秀教师的名额,客观分析道:“隅城这片本一的升学率不太高,以你们王老师的资历,考个重点大学就差不多了,京大的话…以你现在的分数还挺困难的。”
“不全是为了老王。”范景宁手又握的紧了一些,“还有你。”
骆星野双手插在兜里,微微低头,居高临下的盯着她,那双蛊惑人心的眼睛,太过直白热烈,“为什么要跟我一起?”
范景宁和他对视几秒,眼神实在让人难以招架,默默低下了头,骆星野轻轻敲了敲她的发旋,“回家吧。”
范景宁机械的上楼梯,底下传来骆星野拧钥匙开门的声响,她隔着栏杆探出半个身子道:“明天等我一起上学。”
生怕骆星野人间蒸发一样,提醒他你不是一个人,还带着个学习挺差但态度端正的累赘,你要带她考京大,不能随便就放弃。
骆星野:“哪天没等你啊,早睡早起有助于大脑活跃。”
范景宁说不出来骆星野哪里怪怪的,也许出了这种事情,他还是一副无所谓的冷淡样,本身就很奇怪。
骆星野这人,想不想在你面前暴露情绪,全看他心情,就像之前范景宁能一眼就看出他不开心。
但现在她搞不清楚骆星野是真的无所畏惧,还是装的像个活了万年的王八,有一个坚硬无比的壳。
骆星野回到家里,反复看着贴吧里的那些花里胡哨的评论,只觉得幼稚,段位还没有骆驰买通的睿星水军高。
骆驰这孩子从小就天赋异禀,懂得口诛笔伐得找文笔高级的人来,才能直戳心窝子。
骆少爷已经被剜筋挫骨,戳的像个筛子,好不容易伤口快愈合的时候,再一次刀斧加身。
他倒是没什么,就是挺替那帮“爱虎行动”的傻子心疼,那种能把人捅个对穿的眼神和站在道德制高点肆无忌惮的评判,本不应该加持在他们身上。
骆星野手机上收到了挺多消息,是睿星原来玩的好的同学发来的。
阿野,陈乐的父母已经知道你在隅城了,我听说他们联系了当地的地头蛇报复你,最近小心点儿。
骆星野:谢了,兄弟。
小事儿。
骆星野几乎是枯坐到天亮,无奈的笑笑,心道自作孽不可活啊。
范景宁心里装着事儿就睡不着,七上八下的滚了一晚上,将近五点左右,范济舟准备去医院接班,范景宁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游荡出来在冰箱里翻东西吃。
面包还没到嘴里就被范济舟抽走,“凉的,微波炉热一下再吃,怎么起这么早?”
范景宁坐在凳子上盯着微波炉转盘嗡嗡的工作,黄灯明明灭灭回了句,“睡不着了。”
范济舟欲言又止的看着她,给她端上一杯热牛奶,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嘟嘟,小野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啊?”
范景宁一下子支棱起来,“您从哪听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