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妖除魔,吾辈使命!”
“臭狗屁!信誓旦旦,华而不实。真假善恶有别,不分青红皂白,则是糊涂之举。初闻不知曲中意,再听已是曲中人。”
“人妖有别,岂能不辩!”
全都警惕了起来,做出了防御架势。
锦衣少年晃了晃手中的金錾赤焰枪。
面具女子手里的蛇吻剑颤了颤。
“年轻人,不要狂妄自大,万物皆有灵,当和平相处,同生共存才是。”蟒遵兽将口中的烟雾喷吐向了锦衣少年。
少年闪身躲过,仍坚持道:“自古人妖势不两立!”
“何为人何为妖?只要是修正道,就应当没有人妖之别,人坏起来更是可恨!”
“瞧瞧,人不在大小,说话在理,我爱听!”蟒遵兽说。
锦衣少年说:“小妹妹,人妖有别,是不能相提并论的。你毕竟还是小,是不能跟妖为伍的,不然别人都会嫌弃你的。不关你的事,请让开,让我... ...”
“你好坏不分,本姑娘还真就管定了。你再蹬鼻子上脸,纯粹是要找揍!蒲松龄在《聊斋志异》里写的是一些神仙狐鬼精魅,与人友善还谈情说爱;在吴承恩写的《西游记》里,所有妖魔鬼怪都是坏蛋。好与坏不应该分种类一概而论,只要是一心向善,就是好的!你懂不懂?倘若善恶不分,就枉称‘侠义’二字!”萝音一张手,手里便多了她的蝼蛄索魂锥。
面具女子可怜兮兮地说:“此人居心叵测,对奴家是穷追不舍,求仙人主持正义。”
“待老夫教训这登徒浪子,为你解围就是了。看你是除妖还是我除人,就把你的本事都使出来吧!”
蟒遵兽说着,一挥手中的大烟袋,看似笨重臃肿的身体,腾空飞跃,大烟袋便砸向了锦衣少年的脑袋。看其凶狠一击之势,是丝毫不留情的。
萝音又不无惋惜地说:“如此俊美小生,要是死了倒也怪可惜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就别犯花痴了。”红旗福说了一句。
桑叠忍不住也轻喝一声,抡动手里的棒槌就要扑向前去。
萝音随后也要动手。
面具女子笑了。
“不劳姑娘,老夫一人足矣!”蟒遵兽信心满满的,像他这个在修仙界也算是个鼎鼎大名的人物。如果有人相助一起对付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岂不是有损名誉。
桑叠就撤了回来,她定定地望向了锦衣少年,见其相貌出众,而且功夫又好,也是不禁怦然心动。如今二八芳龄的她,待字闺中,未曾许配人家。她也是颇有几分姿色的,是在附近草原上出了名的美女,也有男孩追求,但还没有芳心许与谁。
哪个少女不多情!
蟒遵兽一手挥动着大烟袋,一手拂捋着红虬髯问道:“敢问你究竟是何许人?老夫若打一个无名之辈,岂不是也有失颜面!”
他对一个乳臭未干的少年难免不会有种轻蔑的态度。
“你若胜了,我便告诉你,败了你也不配知道!”锦衣少年也有骄傲自满的态度,仿佛他手里的金錾赤焰枪可以纵横天下了。
蟒遵兽呵呵笑着:“有个性,我喜欢!年轻人是需要有傲气,但更需要有真本事!”
二人互不相让,真的就打斗到了一起。似有势均力敌,真是一场恶战。就是打得昏天暗地,一时也难分胜负。
在惊心动魄中观战的,就当是在学习经验了。
“二位玩着,我先走了。多谢解围,后会有期!”
面具女子咯咯笑着,其声如珠滚玉盘。曼妙的身姿凌空飞行,眨眼间就已数丈开外了,手里的蛇吻剑仍在闪闪发光。
红旗福看着她的绿色背影叹了一声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桑叠问:“作何解释?”
“是春秋时期一个叫孔丘的人说的,这话对女人很不尊重,感觉可恶!”萝音在一旁答疑解惑。
桑叠在有点惊愕地想:这两个小混蛋咋还有点配合默契了呢?所说的一些稀奇古怪话,又有些相似!
“险些误了大事,有机会再请赐教!”锦衣少年虚晃一枪,便也腾空尾随追去,他还没忘了回头去看了一眼红旗福。
萝音松了一口气,抱起了她的彩蛋说:“这扯不扯的,无缘无故的事,麻烦上身是躲也躲不掉的!”
“贼心不死,我得瞧瞧去!”红旗福说着,便撒开四腿朝着二人去的方向追去。
“佛魔,别去!”黄花梨喊了一声。
“好奇害死猫,真是傻狗撵飞禽!”萝音说完,也没放下那只猞猁,拎着蝼蛄索魂锥却也追了过去。
“看得出,二人的来历都不简单,那少年修为已是深不可测。我们害怕暴露身份,怕是也... ...”
“萝音!”桑叠终究是不放心妹妹。
于是乎,呼呼啦啦都追了过去。
蟒遵兽没说完的话令黑黄狐狸惴惴不安,在未知的日子里真是凶险平安难料。
天上地下,距离很快便被拉长了。
“这儿女多了,真是让人不省心!”丘椰抛下鱼具,只拎了鱼杈,撒开两条腿也是个玩命地追。在草丛之中,只挑选被牛羊马踩踏出的蜿蜒路径略平坦些,但仍会是磕磕绊绊的艰难。
经过了一战,萝音显然已经是体力不支了些,摔下时没受重伤实属万幸,她喊了声:“变身!”
前面的红旗福明白,领命从事,一摇晃瞬间变大了身体。
萝音纵身一跃,便是稳稳当当骑在了红旗福的背上,继续快速前进。
尤其是红旗福这只现在是小红狐狸的敕勒少主,在连摔带砸中没丧命没受伤真就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或者是说,那个面具女子的药的确是也发挥了一定的疗效。再有就是,它大概天赋异禀,有异乎寻常潜在能力。
被远远抛在了后面的自然会是丘椰了,他伸着脖子气喘吁吁,一段路程后就要挪不动步了。人到中年,茶杯里泡枸杞,也许是应该补补了。
桑叠回头老远说了句:“爹,你就在那儿等着吧!”
丘椰望了望空中已经远去的一白一绿两个已然变小的背影,他由衷地说了句:“王八追兔子,这是白费劲!”
他倒是有自知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