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年想起刚才那一出,颇有些不好意思:“那个……景丰没误会什么吧?”
毕竟刚才那种场景,景丰很难不误会。
而且说实话,景丰那个人虽然办事靠谱,但其实他挺八卦的。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说不定他会怎么误会。
要是到处跟别人说的话,那就更尴尬了。
南宫恒却神色笃定的说:“他误会就误会了,我看他敢多嘴!”
林婉年听他这么一说,觉得也有几分道理,点点头:“好吧。”
她坐到南宫恒身旁,看着他包扎好的伤口,低声问道:“你伤口怎么样?”
南宫恒说:“不妨事,一点皮外伤,已经缝合好了。”
林婉年稍稍的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如果南宫恒真有个什么事的话,她心里多过意不去。
“我看看。”林婉年有些担心,还是想看看他的伤口。
她靠近南宫恒的时候,身上清浅的馨香袭来,带着洗发水沐浴露的香气,不同于香水的味道,让人觉得很安心。
可这属于少女的味道,南宫恒毕竟是个正常男人。
此刻林婉年又慢慢倾斜靠近他,还穿着睡衣,睡衣的领口敞开了一些。
而她正无意识的垂头看向南宫恒伤口的伤。
她头发垂落了一些,黑发落在肩膀和锁骨,更衬的皮肤白皙。
南宫恒一阵的心猿意马,不由深吸一口气,看向林婉年:“我没事。”
说着,他已经起身,朝阳台走了出去。
他推开落地窗户的门,又关上,随即从抓着的那包烟内取出一根点燃,慢慢吸了起来。
林婉年觉得奇怪,蹙了下眉,没多问他,却总觉得不对劲。
等南宫恒吸完烟进来,林婉年正坐在沙发上。
南宫恒一进来,带着一股烟草的香味。
这独属于男人的味道,似乎跟她屋子里的粉嫩和馨香有些不搭,却又莫名的契合。
他冷静了一些,看着林婉年:“你打算怎么处置周阳?”
提到周阳,林婉年的脸色难看了几分,沉着脸冷冰冰的说道:“我以后都不想见到他了。”
“那我让景丰把他赶出京都,以后都不能进来了。”
林婉年点点头,幽深眸光深深看了南宫恒一眼:“恒哥哥,今天谢谢你。”
如果没有南宫恒,今天的事情,后果不堪设想。
南宫恒说:“你早点去睡觉吧。”
林婉年点头,今天累了,也确实被吓到了。
她迟疑的看了南宫恒一眼:“你今晚在这里睡吗?”
南宫恒点点头:“嗯,为了安全起见,我今晚留下。”
林婉年莫名的有些脸红,但她知道,南宫恒不会有什么想法。
她指了指旁边的客房:“那里还有个客房,不过一直没人住,我去给你拿被子。”
不知道为什么,想着南宫恒会在这里过夜,她的脸莫名的发红。
就连心脏,也噗通噗通的狂跳。
她转身,摸了摸发烫的脸颊,去了客房。
这边客房,有佣人过来准备了被褥。
只不过放在柜子比较高的地方。
虽然天气不冷,可总要铺床单,拿个薄毯子,冷气还是很凉的。
她垫脚努力的打开柜子顶层,尝试了也碰不到,反而因为垫脚,扯到了腰上的伤。
她不由弯腰,倒吸一口气,捂着后腰蹲了下来。
外面南宫恒听到声音,人已经进了房间。
皱眉看着她的姿势,又看了看头顶的柜子:“是要拿被子吗?”
“嗯。”林婉年应了一声。
南宫恒说:“在这上面?”
林婉年又点头。
南宫恒说:“让我来。”
他身材很高,比傅景行和林经纶他们都要高一些。
而且大概常年在特种部队里面,练的也更结实。
他伸手去拿被子,就在林婉年身后伸手,感觉整个人都笼罩了过来。
那姿势,有一种从背后抱着林婉年的错觉。
而他的体型,莫名让人有一种安全感。
意识到自己想歪了,林婉年蹙了下眉头,立刻甩去脑子里那古怪的想法。
南宫恒已经拿到了被子,他一只手拎着,受伤的那只手没动:“我自己来铺吧。”
林婉年立刻说:“那怎么行?你是客人,应该让我来。”
南宫恒说:“这个时候分什么客人主人的?你腰上有伤不方便,让我来。”
他这么一说,林婉年就也没坚持。
她后退两步,看着南宫恒一只手轻松的抖开被单,动作娴熟的开始铺床单。
床单铺完,又要去套枕头。
林婉年忙说:“你的手不方便,这个让我来。”
南宫恒没推辞,将毯子放在一旁,看着她不太熟练的装枕头。
林婉年也知道自己笨手笨脚的,有些不好意思:“我没做过这些,不过你一个男人,倒是很熟练。”
南宫恒说:“我十几岁就去部队了,这些事情,是最基本的。”
林婉年点点头,一边装枕头,好奇的问道:“那你们在野外的时候,怎么办?睡哪里呀?”
南宫恒说:“如果遇到执行任务的时候,需要在野外过夜,就找个山洞或者大树下,带了背包就用背包里的物资,席地而睡。”
林婉年有些惊讶:“不带被子什么的吗?”
南宫恒说:“被子太重,也碍事。遇到下雨,更是没用。”
“我们背包里的物资,都是求生物资,比起舒适,活下去更重要!”
南宫恒语气淡淡,说这些话的时候,似乎很随意。
但林婉年缺听的入了迷,甚至心里生出一丝崇拜。
她从小就在林家的保护下,没受过什么苦。
就算读书的时候在外面露营,林家也会派人暗中跟随保护。
所以像南宫恒说的这些,她根本没法想象。
南宫家的家世比林家要好,比傅家一点都不差。
可是,南宫恒却过着截然不同的生活。
就算是苏皖,也吃过不少苦。
比起来,林婉年觉得有些汗颜。
南宫恒似乎看出她的心思,淡淡笑了笑:“你不用想那么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每个人的生活方式也不一样。”
林婉年轻轻嗯了一声,没说话,心里却对南宫恒那样的生活,有些向往。
等她装好枕头,南宫恒就说:“去睡觉吧,别想那么多,我在这里,没人敢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