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皖应了一声。
姓林?
她不能看向旁边的小叔。
“我知道,你在医院听话,李叔那里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苏皖微迟疑了片刻后,对小君说:“等李叔葬礼的时候,你好好的,才能出席,知道吗?”
小君本隐忍的哭声仿佛在一瞬间就崩溃了一般。
带着哭腔对这边的苏皖哽咽道:“好,我知道,姐,你放心吧,呜呜……”
苏皖安慰了小君几句,等小君情绪稳定一点,两人才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后,苏皖看着小叔,欲言又止。
小叔在这么生气的情况下,居然也记得小君。
而且还安排的那么周到。
大概是看出苏皖的心思,傅景行才说:“你睡觉的时候,一直在叫爷爷、哥哥、小君。我知道小君是你弟弟,让人去照顾他了。”
“只是……爷爷?哥哥?你有这样的亲人吗?”
苏皖别开头,不敢跟小叔对视,说:“以前在乡下时候的爷爷和哥哥,做了一些乱七八糟的梦而已。”
傅景行听她这么说,也没在意,点点头:“小君的事你不用放在心上,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苏皖点点头,没说话。
到了太平间,小阿姨果然拦着不让警察带走李鸣的遗体。
苏皖心里难过,劝着小阿姨,小阿姨却不理她,只固执的要把李鸣的遗体火化了早点安葬。
苏皖又是无奈又是心痛,对罗艳群说:“小姨,这次是个意外,查清楚,才会让李叔安息。”
“这次的意外我很难过,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也想李叔的意外早点查出来。”
她握住小阿姨颤抖的手:“你放心,我不会让李叔死的不明不白!我有责任,可也不能放过真正的凶手。”
最后一句话,显然触动了罗艳群。
她缓缓抬头,看着苏皖。
半晌后,才不由点点头:“好,好……我再听你一次。”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小阿姨踉跄两步,转头又看了苏皖一眼:“不要再让我失望了。”
苏皖心里难受,针扎一般,点点头,就见小阿姨昏迷过去。
苏皖自己也摇晃一下,昏了过去。
傅景行忙上前一步,将她抱在怀里。
苏皖再次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小叔已经不在病房,留着一个傅家的佣人。
苏皖心里有些怅然,却又觉得这一切都很合理。
她实在没脸面对小叔。
佣人态度还算不错,跟她交代了两句,让她吃早餐。
吃完早餐,医生过来,跟苏皖说她可以出院回家静养,不过一定要保重好身体。
不管孩子要不要留下,都要好好保着过了这三个月再说。
头三个月不能流产,她会有性命危险。
她要留下孩子,更要好好保重身体。
佣人开车带她回了傅家,她路上忍不住拨了小叔的号码,谁知关机了。
小叔以后不会再理她了吧?
到了傅家,苏皖刚一下车,就被傅景行的母亲给拦住了。
她的旁边,还站着程安安。
苏皖还未来得及打招呼,一叠照片就甩在她的脸上!
傅景行的母亲冷着脸睨着苏皖:“苏皖,你在外面胡来,这里却不肯跟阿景离婚,你把我傅家当什么地方了?”
苏皖垂头一看,甩了一地的照片。
照片上,是她跟小叔的照片。
每一张都非常的亲密。
程安安在傅景行母亲身后,得意的看着苏皖,眼里全是笑意。
苏皖蹙了下眉,霎时间说不出话来。
但看着程安安那得意的样子,苏皖冷笑一声,对傅景行的母亲说:“我跟傅景行本就没有感情,不过是为了老夫人的身体,才没有离婚。”
“不知夫人可知道身后这个程安安是什么货色?你以为她真的怀了傅景行的孩子吗?她不过是个冒牌货而已!”
程安安听苏皖这么说,当下急了。
忙出声呵斥:“苏皖,你胡说什么?”
苏皖点到即止,看着程安安慌乱的样子,不禁觉得几分好笑。
“程安安,你最好不要得罪我!我迟早会跟傅景行离婚,但是你这般急切,别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
“还有,我养父的事,你最好没有关系,不然的话……我会让你一无所有!”
苏皖说罢,不理会傅景行的母亲跟程安安,直接推开她,朝着楼上走去。
程安安被推的踉跄两步,回头看着苏皖嚣张上楼,气急败坏的喊,苏皖却一点都不给她面子!
一上午,苏皖还是没联系上小叔,有些着急。
小叔哪怕是不想理她,不会也一点信都没有吧?
中午的时候,小叔回了信息,跟她说:我有事外出,你有什么需要跟林助理说,我会帮你。
看着小叔这么说,苏皖虽然心里失落,但是放下心来。
小叔没事就好。
李叔的事,剧组的人在跟进。
苏皖请了两天假,bck那边的工作,也暂时停止了。
她现在肯定去不了了。
不过经理大概知道她跟小叔关系不错,跟她说养好身体随时再回去上班。
苏皖也松了一口气。
又过了一天,陆迁瑞打电话来,跟苏皖说,李鸣的事情有了进展,让她过去一趟。
苏皖不敢耽误,检查完身体,忙坐车赶去了警局。
她去的时候,小姨也已经到了。
警局相关工作人员跟他们说明情况,李鸣确实是意外亡故的,已经在追踪调查了。
而且这件事情,听说傅家的人也极力的赞同,剧组更是全员配合,一定要把背后的人揪出来。
苏皖有些奇怪,傅景行会那么好心?
另一个,警察跟她说,有人暗中提供了线索,调查的事情进展会很快,遗体已经解剖并且还原了。
按照程序来说,要等破案才能带走,不过李鸣的情况比较简单,已经调查清楚,人可以先带走了。
小阿姨听警察这么说,心里难受,办完交接手续,约了灵车去太平间。
小阿姨这几天几乎没睡,人看起来很憔悴,瘦了一大圈,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
苏皖忍着身体的不适,跟剧组和太平间的人交接,给李叔准备着丧礼。
忙碌了两天,丧礼就在太平间临时租的灵堂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