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的弗拉迪斯拉夫整个人直接趴在了床边,基里尔拿着医院的尿盆放在了他的面前,他剧烈的呕吐着,甚至把刚刚吃进去的苹果都吐的一干二净。
吐完之后的弗拉迪斯拉夫直接又躺回了床上,这回他是一动不敢动了。
……
基里尔看着他们面向他的视线,跟来人打了个招呼,然后笑眯眯地让他们把病床还给人家,然后告诉他们:“这苹果是人家给我的。”
然后这位拥有水果篮的仁兄点了点,看着林舒熠和伊藤弘树满脸心虚的样子笑了一下说:“我知道你们两个,林舒熠和……伊藤……润二是吧!你们的节目都特别棒!我特别喜欢!”
大哥人很热情,看他们好像挺喜欢的样子,直接拿起水果篮就要往他们怀里塞,然后发现水果篮里只剩下了一个不好剥皮的橙子。
他忍不住笑了笑,然后说:“行啊,看来你们挺自觉啊!”
林舒熠和伊藤弘树一声不敢吱,基里尔哈哈大笑,然后给他们介绍:“这位,是棒子国的花滑教练。”
大哥有点羞涩地摆了摆手:“前教练了,这不是还在养病嘛。”
伊藤弘树发现他好像确实没有责怪他的意思,然后悄咪咪地凑过去,跟他说:“那个……我叫伊藤弘树。”
大哥恍然大悟:“啊!那个伊藤润二是是画恐怖漫画的哈!不好意思,我记错了哈!”
他说完又哈哈大笑起来,好像这是一件特别有趣的事情。
林舒熠和伊藤弘树刚吃了人家的水果,也不好意思问。
倒是大哥自己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这个人啊,笑点比较低,我一下子笑死了,是不是吓到你们了?”
林舒熠和伊藤弘树连忙摆手,弗拉迪斯拉夫躺在病床上幽幽出声:“你们聊得挺开心啊?真好,我也想这么开心。”
基里尔抬起手想拍他,但是东瞅瞅西看看,最后还是忍耐地把手放下了。
主要怕给他一巴掌之后,不小心挪动了他,他又得趴在床边吐。
作为给他端着尿盆的人,基里尔深切地希望他不会再吐了。
然后弗拉迪斯拉夫又叹了一口气:“哎,这次我肯定分没你们高了。”
伊藤弘树懵了一下说:“没有啊,你有82.51分呢!跟林舒熠也就差了10来分,跟我也就差了大概6分。”
伊藤弘树说到这里,有点忧愁:“以前说好的,林舒熠负责貌美如花,咱们两个负责超强夺冠,怎么现在貌美如花那个要直接把夺冠的拍死了呢?”
伊藤弘树说完,又从自己的包里掏了掏,然后掏出了两个小奖牌递给他们:“这是主办方发的小台子的奖牌,这个金色的是林舒熠的,这个银色的是我的。”
然后他在弗拉迪斯拉夫看过来的时候叹了口气道:“至于你……”
他一摊手:“恭喜你,因为你是第五名,你没能拿到奖牌,在你前面的两个人分别是82.53分和83.42分。”
弗拉迪斯拉夫下意识想要打滚,他的身体侧到一半,严重的眩晕感也随之而来,他立马静止不动,然后叹了口气:“我连小台子的奖牌都没有!呜呜呜!”
基里尔又抬起了手,不过这次他没收手,直接拍在了他的大腿上:“你可闭嘴吧!别丢人了!”
弗拉迪斯拉夫被他打的直叫唤,主要基里尔打人是真挺实诚的,那一巴掌下去打在身上,声音都是清脆的,一听就疼。
但是弗拉迪斯拉夫好像也已经习惯了,因为他的身体连动都没动,甚至在基里尔偶尔巴掌拍晚的时候叫唤得早了。
基里尔气的还想给他两下子,被庄铭直接叫停了。
弗拉迪斯拉夫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一会儿叹口气,一会儿把自己的腿翘起来,一会儿又放下。
看得基里尔都开始烦了,特别不耐烦地问他:“你要干什么?”
弗拉迪斯拉夫躺在床上叹气:“我饿!”
现在已经是下午了,扛着脑震荡滑了个自由滑之后,他的体力条直线下降,直接变成了红色,现在整个人翻来覆去的感觉自己的腹腔中在发出剧烈的抗议。
他整个人蔫吧地放下自己的腿,然后他的肚子发出了“咕”地一声,声音持久且绵长,听得出来孩子确实饿坏了。
基里尔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还是没忍住又往他身上拍了一下:“饿了你不早说!”
还没到中年就已经发福的教练直接出去给他买饭去了,弗拉迪斯拉夫摸着自己的脑袋嘿嘿直乐。
林舒熠听他这么一说,感觉自己的肚子也要叫起来,他把自己的脑袋探出去四处寻找庄铭的身影,然后发现庄铭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不见了!
好像自从来看瓦佳之后,他就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话,结果他走了也没有人发现!
此时的林舒熠已经彻底忘记了庄铭在离开之前特意告诉他,他去买饭了,让他在这里乖乖等着的事情。
甚至因为当时跟小伙伴们聊得正欢,在庄铭戳他的时候,他还特别不耐烦地让庄铭别扒拉他。
伊藤弘树早在半个小时之前就离开了,他有个妹妹过来当冰童,他得回去看着点妹妹。
现在,就弗拉迪斯拉夫和林舒熠两个小崽子在病房里了,还有一个正躺在床上看直播的大哥。
两个小朋友一个在床上,一个坐在凳子上,两个人的目光突然对上,然后他们两个默默移开了视线,林舒熠又一次转头,他们两个再一次对上了视线,弗拉迪斯拉夫迅速扭头。
然后,他就在林舒熠的目光中扒着床边再次开始干呕。
林舒熠看着他这么痛苦的样子,叹了口气:“何必呢?非要动。”
弗拉迪斯拉夫一边吐一边说:“没办法,下意识动作,等到想起来的时候已经开始晕了。”
……
等到庄铭回来的时候,他俩还在那里大眼瞪小眼。
庄铭拿着一个保温饭盒往林舒熠面前一放,还在发呆的小林同学立马瞪大了眼睛回头,在看到是庄铭的时候直接恶人先告状:“你怎么走了不告诉我的?”
庄铭拍了拍他的脑袋,若有所思。
林舒熠有点不满地瞪他,庄铭道:“我看你耳朵也没聋啊?怎么年纪轻轻的就耳背了呢?”
林舒熠理不直气也壮:“那说明你说的声音太小了,所以我才没听见!所以还是你的问题!”
在林舒熠嚷嚷的时候,弗拉迪斯拉夫在病床上露出了羡慕的眼神。
没过几分钟,基里尔也回来了。
他带着一个破破烂烂的塑料袋,里面装了点不知道是什么的物体,看到庄铭的时候他还愣了一下,然后对着庄铭点了点头。
随后他就看到了正摆放在林舒熠和弗拉迪斯拉夫面前用保温盒装的,看起来特别有食欲的餐食,和他自己手里正拿着的红红绿绿的吃的。
基里尔陷入了沉默。
他默默把自己手里的菜拿上来,然后看着弗拉迪斯拉夫面前的吃的。
弗拉迪斯拉夫眨巴了一下眼睛,然后看了看自己面前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又看了看基里尔手里看起来毫无食欲的医院饭菜。
他有点想拒绝基里尔手里那份,但是基里尔的脸色有点黑,很明显如果他敢拒绝的话,可能他就要迎来一顿竹笋炒肉了。
弗拉迪斯拉夫犹豫了两秒后,鼓起勇气看了一眼基里尔给他带的菜。
那一盘红红绿绿的菜被倒出来一看是芹菜炒草莓,庄铭沉默半晌,还是没忍住问了句:“你当时买这个菜的时候,人多吗?”
基里尔乐呵呵的说:“我想着瓦佳不是饿了吗?就这个窗口没人排队,我就买的这个,多快!”
林舒熠也沉默了,他的筷子抖动着看着那盘芹菜炒草莓,最后还是拍了拍弗拉迪斯拉夫的肩膀:“兄弟,一路走好。”
从没见到过这种菜的弗拉迪斯拉夫在对中餐的盲目信任中,毫不犹豫地夹了一大筷子,然后……
——
林舒熠当时就坐在弗拉迪斯拉夫的对面,那一瞬间,他看见了粉红色的喷泉……
因为草莓炖得特别软烂,所以连喷出来的样子都是渣渣,林舒熠正坐在弗拉迪斯拉夫的对面,被劈头盖脸喷了一脸。
医生进来查房的时候,都忍不住在门口停顿了一下才进来。
实在是太惨了,林舒熠的脸上,身上全是,甚至因为草莓是有汁水的,他脸上还有那种粉红色的水,当时真的不注意看还以为是分尸现场。
给虽然见过点大场面,但是没见过这么大场面的实习医生直接震撼住了。
实习医生在门口停顿了一会儿,发现确实没有什么尸块,或者血淋淋的东西才进门,然后看到了桌上的那盘芹菜炒草莓。
实习医生沉默,实习医生露出了那种“没想到你们还有这种爱好”的表情。
最惨的是,弗拉迪斯拉夫喷完就直接晕过去了,林舒熠还不能直接找他算账,毕竟怎么都没有责备一个病号的道理。
但是作为“投毒”了的罪魁祸首,基里尔还是掏钱请他们吃了一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