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挚爱伴侣,在人类世界里属于有知识的文化人,长相清婉秀气,脾气温柔有礼,但在气到极致时,会像被点燃的小炸弹一样,拿出身上唯一硬的东西——拳头,打人。
力气并不弱,捶打人类生物,也会让对方吃痛嚎叫。这身上的唯一暴躁点,来源于伴侣那个脾气不太好的母亲教导。
当然,她并不讨厌这一点,甚至觉得这种反差感让伴侣可爱到爆炸,那捶在她身上的小拳拳,在她眼里也变成了另一种深沉的意思。
让她控制不住的想将伴侣连骨带血地吞进腹中保存。唔,这个想法不可行,伴侣还是在她眼前活动比较好。
在蛟族,强者受人仰望倾慕,从她伴侣眼里也可以看出对她实力的认可,但里面却没有倾慕,甚至还夹杂着惧怕和逃离之意。
这并不是一个好的现象,但她却对这样的伴侣毫无办法,能做的只有一遍一遍的提醒自己的实力,无人能逃脱。却阴差阳错地,让伴侣产生了另一种认知。
春杳开始知弱扮弱,在那合适的机会没有出现之前,她不会轻易得罪重之雨,也不会让女人有机会再度收紧那捆绑她的绳索。就像一只狼崽,尽可能的在猛兽身边获取便利,让猛兽甘愿教授她生存技巧,以便机会来临之时,能顺利割断缠住脚踝的蔓藤。
重之雨在和那个海兽霸主对战,仅仅两天时间,响起了三次爆炸响。她找到机会,请求女人给她带回枪支弹药,出乎意料的,女人只是将视线在她脸上莫测深沉地定格了几秒,便轻意又利落地答应了她明目张胆的请求,并允诺会亲自教她使用枪支。
而后,在重之雨第一次手把手教了她后,记忆力不错的她,当即便学会了开枪。
不过第一枪,把她吓了个够呛,手中弹射的力度直接让她脸色发白,往后退了好几步,直到退到了重之雨的怀里。
而女人,不顾她心有余悸的晃荡情绪,颀长身形紧贴住她,冰凉的手搭在她肩膀上,让她不可抗力地被推到了狂风席卷的悬崖边缘上,在她心脏因为恐高而狂跳不止下,女人比她宽大的身体将她禁锢般圈在了怀里。
那宛如巨蟒般的修长瘆白手臂,缠绕顺滑向了她握住黑色手枪还在发抖的手,骨节大手将她手攥握其中,然后抬手——
简单粗暴又凛冽地,对着蔚蓝天际就是“砰砰砰”的开枪数下。
春杳那狂跳如雷的心跳,被天空回荡的震耳欲聋的恐怖枪响,给彻底掩盖。耳边是女人俯身用几乎贴在她太阳穴的嫣唇,呼出裹挟异香的气息:
“相信人类斩杀敌方的要领,和我族捕猎时相似,要快准狠不要犹豫宝贝,懂了吗。”
重之雨低着头,俯视着怀中苍白的清秀面庞,视线似穿透了伴侣肉体,盯向了那颗跳动不止的通红心脏器官。
看来被吓得不轻。
她真不愿告诉伴侣真相,人类的枪支只能伤害去到人类世界,能量受到压制的蛟人。而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人类手中的核弹武器,飞机炮弹,能杀害能量低级的蛟人以外,子弹的速度,只能伤害到低等的小野兽类。
现在,那些为蓝腾卖命的一部分人类,在蓝腾的直辖下,已经摧毁了大量没用的枪支,而她手中这些,只是顺手捡回来的,并不是伴侣以为,去到敌方阵营里冒险夺来的。
炸弹太危险,她不会允许伴侣触碰,但为了让伴侣看到“希望”,那就只能让伴侣玩玩这些小玩具了。
她愿意陪着怀中的人,玩些小游戏,比如让伴侣玩着玩具增强身体,比如让伴侣意识到自己身体的变化,直到以为自己已经强壮到能逃离她身边,最终,却发现一切都是徒劳。
最后,怀中的小家伙,是选择归顺她,承认她伴侣的身份,还是选择继续反抗。她希望是前者,而后者……
重之雨眉心一颤,大脑精神海域里快速闪过什么,只是一瞬,便又恢复正常。她蓦地拧起修长的眉,低头下意识看向怀中的人,黑邃深迷的眸内,微恍惚,却又转瞬即逝。
……
女人的确信守承诺,那最后一次后,除了动手动脚和拥吻,便没再侵犯她。
而她也抓紧机会,终于不是朝空中开抢了,而是对着女人给她带回来的枪把子。
虽然成绩不如人意,但对于她这个在人类世界里,连枪都没摸过的大学生来说,已经是出乎意料的好了。
春杳很满意,但也更加勤加练习。
重之雨以外面有战况危险为由,这五天时间里,不管她如何请求,都不曾答应带她下去。女人明明说过这里是她的地盘,不是吗。所以,她被囚禁在了这悬洞里,能见的,只有那每天准时来“打扫卫生”的绿红俩蛟人。
但俩蛟人不知怎么了,不再朝她说话,像个冰冷机器人一样,做完任务就消失不见。
连她主动打招呼,两人也是毕恭毕敬的,特别是那个好看的粉色蛟人,看见她上前一步,便像看见地修罗一样,吓得弹跳老远。
而她,除了每天不间断的练习枪支,也就没有其他事情可做。
加上她本就神经紧绷,让自己拥有能掌控手枪的实力,反而会让她安下心来。因此手心被磨破皮,内里红肉冒了出来,耳朵也在无数声的枪响下,差点再也听不见声音。
也就是在今天,在脸色沉暗的重之雨,用黏液舔抵完她伤口后,她失去了所有枪支。
春杳抑制愤怒却没有任何办法,眼睁睁看着女人将一大把黑色手枪,像垃圾一样踢下了悬崖峭壁,砸落冰冷深海里。
“休息几天,它们就会回来。”重之雨轻轻吻了下春杳额头,又说了句,“等我回来给你带好吃的。”然后骑伏着庞大金红色兽鹏,一个俯冲便消失在了悬崖边。
而春杳,盘腿坐在困住她的万丈深渊边,冷风席卷间,静静望着消失在天际的那一抹金红,直到晨曦隐退,烈阳腾升。
“春杳。”
就在这时,一声粗糙暗哑的声音,在左侧不远处的崖壁上响起,并且语气是庆幸和迫切的兴奋心情。
思绪万千的春杳猛然回神,转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