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似还残留着女人舔抵轻吻,而产生的灼烫触感。耳边也似一直回荡着那低沉暗哑的独特嗓音:“我喜欢你为我握枪的模样,那故作镇定的表情,就像在我心口上点火,我恨不得就地与你交配。”
春杳耳根绯红,冷脸搓了搓发痒的手心,又晃了晃脑子里女人那魔性的萦绕声。
将视线,看向了水库方向。
幽蓝水库里,漂浮着一个人,正是吴辰逸。他脸色有些不正常的发白,像一具死尸一样沉睡其中。但女人告诉她,他不会死,只是障眼法而已。
按照重之雨的意思,她的精神力,可以触碰到人类大脑心智,从而下达命令。她的记忆也是因为被她的意识侵入,命令忘记的。
现在,在监控器者眼里,水里并不是吴辰逸,而是身为蛟人的重之雨。因为他们的大脑,都已被侵入,产生了视觉迷幻作用。
也就是说,重之雨想离开这里,非常简单,人类根本拿她没办法。
难怪斯坦利博士,两次都将可以生活在陆地上的蛟人,困在狭小又封闭的水仓里面。如果是陆地,他们恐怕更无法掌控蛟人。
而女人将计就计的中心思想,也仅仅只是想带着她肉身离开,离开之前还要逼她交配。
想到之前担心女人被侵犯,噼里啪啦为其掉眼泪的画面,春杳都感觉一阵郁闷。
对于异世,她是揣着好奇的。但代价是和一位将和她发生关系的女性生物,永远生活在一起,并抛弃人类社会的一切,她绝对是恐慌和不愿意的。
她不明白两人是什么关系,是科研者与研究物,还是捕猎者与被捕物,可以肯定的是,这不是一场正经的关系,她也处理不了这种所不能接受的关系。
但她根本无法逃脱,跟随重之雨去往那神秘异世的结局。只希望,这灯光和黑夜连成一片的混乱,最终结局,是各自回到自己所熟悉的世界,各自回到最初的起点,走完适合自己的人生道路。就像日环食,太阳被暗月笼罩,变成金光闪烁的圆环现象,无论其内的人们如何深感震撼,在第二日黎明到来,都会烟消云散恢复往日平静。
春杳在水库室待了一个小时左右,就在她来回踱步,忐忑不安之际,水库室大门传来了响动。不是重之雨,是斯坦利博士,和两名男性科研人员,身后还领着一众持着黑色步枪的特种人员。
看来,是发现不对劲了。
春杳神经不由紧绷起来,首先进来的斯坦利博士,将犀利的视线看向了水库——
良久,在春杳内心紧张而心脏剧跳,都准备好辩词拖延时间后,斯坦利博士将视线看向了她,语气很是不客气:
“春小姐,监控显示,你后面关上顶仓门后,就一直站在门口。为什么没有按照我的要求,让蛟人给到鳞片?”
怎么会,不是只对监控者有效吗,斯坦利博士难道没有发现水库里,没有蛟人吗?
似有所感,春杳整个人一震,蓦地缓缓偏头看去,视线穿过两百米距离,直对上水流静止的深蓝水中,那双犹如海底深渊令人畏惧心悸的漆黑幽眸。
女人什么时候回来的!
春杳眼眸猛地大睁,女人嘴角却勾起一丝若有似无的妖冶弧度。
然后,在所有人反应不过来的速度下,女人那在水中散发着光芒的头发,像恐怖片里面的蔓藤一样,密密麻麻宛如尖般,沾扎上了水仓玻璃壁,仅在顷刻间,玻璃壁就像镜子破碎一样,逐渐裂开、蔓延恐怖裂缝。
春杳的眼前,犹如3D灾难影片,大海湮没过来的深海洪水,像藏匿海底的远古凶兽,庞大又气势汹汹地朝她铺天盖来。
她耳边是特种人员的嘶吼令声,接着是无数声震耳欲聋的枪声,在她瞳孔收缩下,千丝万缕的白金长发,像无数双修长大手一样,朝她身体袭来,直到完全笼罩住她,才将她以闪电般的速度,朝深海里拖拽而去。
春杳什么也看不见,只在那一刹间,看见了随着大水喷涌而出的吴辰逸尸体。
她敢肯定,那确确实实是具尸体,和女人让她看的安静沉睡的模样完全不同。
他的脸不止卡白,肉都泡涨了,全浮肿了起来,双眼还狰狞的凸着,明显是在水中经历了一番残酷挣扎,最后被窒息而亡的。
不难猜测,女人在走前侵入过她的大脑,对她制造了一个假象。
一个吴辰逸在水仓中激烈挣扎拼命求救,在她眼里,却是一副安静沉睡的模样!
春杳感到毛骨悚然,却也来不及细想吴辰逸被困的画面了,因为她感觉到女人带着她,从水库后面奔去了,水库后面是墙,但按照女人的速度,那面墙应该是没了。
“快!蛟人跑了!让股东们准备!我们该出发了!去往那个神秘世界!”
春杳听到身后不远处,传来斯坦利博士愤怒又夹杂极度兴奋的吼响声。
夜幕缓缓降临,整座森严的岛屿实验地,红色警报铺天盖地的响起,闯出地下室的重之雨,以极其幽灵般的鬼魅速度,稳稳楼抱着春杳被包裹住的纤细身体,犹如深渊神者般轻松躲过无数特种人员的枪击,闯出了那深深高墙。
最后,呼吸混乱的春杳,只感觉到女人带着她潜入了辽阔无边的深海里。
重之雨搂抱着她,似进行狂欢前的仪式般,游动着优美的长长紫色蛟尾,垂直顺滑地坠入了能吞噬万物的深海底部,在色彩斑斓的鱼群环绕间,汇聚梦幻般的轻轻旋转。
过了不久,春杳感知到,女人那又粗又长的蛟尾挟带迫不及待的原始欲望,令人心惊胆颤地紧紧缠绕上了她的下半身躯,直到确认猎物无法轻易逃脱之下,才带着她潜出了漆黑幽蓝的深海水面,扶着她头部的大手,在微微用力,一个极致温柔缠绵的吻,轻轻落在了她的额头上。
紧接着,一串挟带深海欢快的水泡,类似某种令人沉溺的低沉音符,酥麻麻的,又漫不经心地融入了她耳膜深处:
“小家伙,我们该进行交尾仪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