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格罗玛什的尸体被盖上布帛,被兽人抬走时,一个个围观的人们也逐渐离去,他们聚在篝火前,参加着旧酋长的葬礼。
格罗玛什死了,但是部落的时代还没有死,当奈尔戈披着那件简单的白色狼皮站在宫殿门口时,他就已经将部落的宗教权威和世俗权利合二为一,史无前例的成为了第一个大酋长和萨满守护者的结合。
葬礼很快就结束了,部落的臣民也开始向新任大酋长宣誓效忠。
“大酋长万岁!”
“部落万岁。”
听着人群的欢呼,奈尔戈擦了擦眼角,将悲伤赶走,把骄傲隐藏,他一脸淡然,看着自己的臣民,他傲然站立,在阳光的照射中投下一道长长的影子——那是部落的影子。
“从今日起,我为大酋长,部落的征讨不会停止,所有氏族都要全力备战,而且各族萨满全都要来格罗玛什尔,升腾必须成为萨满的必修课。”
奈尔戈的话没有让他们感到意外,或者说但凡是个兽人都不会意外。
但紧接着,奈尔戈的第二道命令就让他们有点不知所措,“封格罗玛什之子,加尔鲁什.地狱咆哮为战歌氏族酋长,待到他成年,他将继承他父亲的一切遗产。”
封加尔鲁什为酋长?兽人酋长们有些诧异,这还用封吗?父死子继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等等,所以奈尔戈实际上是要干涉各部的继承权问题,让死者能否继承氏族都需要部落大酋长批准?
虽说凭借他的威望推行此事没人敢反对,但是在格罗玛什刚死不久就拿这件事来做由头未免有些无耻。
但是他们也不敢反对,甚至有人还急忙出来附和奈尔戈,“我这就派人去加拉达尔宣读您的命令。”
没错,加拉达到底是没续住,在他临死前,他还在纳格兰的那个负责隔离病人的小村子里照顾病人,也因此,那里被命名为加拉达尔。
“不用了,我亲自去。”奈尔戈摇了摇头,这是格罗玛什的遗愿,他会完成他的遗志的,脑残吼?聪明吼!
………………
奈尔戈边走边想着,部落接下来到底要先怎么做,是去清理植物彻底统一德拉诺,还是全力备战前往艾泽拉斯。
想了想,清理植物得到的收益和付出差距太大,根本不值得,还不如早日派兵去艾泽拉斯,那里的土地比起这可是肥沃的多。
至于艾泽拉斯的那些王国?
岂不知前人田土自有后人来收,昔日他们能夺巨魔的,今日部落夺了他们的也就别抱怨。
不过现在重要的事还是加尔鲁什的,说句实在话,当加尔鲁什这伙人染上红色天灾时,他就已经知道,几乎没有人能期望着他们成功活下来。
可不论是对格罗玛什,还是对他的战歌兽人来说,战死沙场根本不是什么问题。但是,为荣耀而死是一码子事,不为任何原因就在床上病死却是另一码事。
更何况,作为酋长之子,虚弱的病死在床榻上那将是对他和他氏族莫大的耻辱。这就是为什么,当他们染病时,格罗玛什第一时间将其隔离,希望将其治好,成为一个荣耀的战士。
奈尔戈飞过一座小丘,望见前方不大的村落。这里围墙紧靠,屋顶均呈半圆形,建筑风格和绝大多数兽人村落别无二致,还有些萨满和医师以及德莱尼人在此。
奈尔戈飞到村口,朝那村落行进。他看到有几个兽人在那迟缓地走着,但是棕色的皮肤已经和其他人别无二致,他们恢复的很好,奈尔戈慢慢停了下来。
“盖亚安!”
奈尔戈的声音传遍了村落,那几个兽人抬起头,显得很是吃惊,然后很快就消失在最近的几个小屋之中,他们认出了奈尔戈,即使是在这里,部落的战报也时常能让他们与有荣焉。
他们通知了盖亚安,盖亚安从房中出现,向他大踏步走过来。在阳光之下,她的声音带着温和,一无从前的尖锐,“奈尔戈大王?”
“呃?我已经好久没有见过你了。”盖亚安感叹道。
“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她问道,他很确信,奈尔戈到此不会是为了找他闲聊。
“我来接他们回家。”奈尔戈看着他们,“他们恢复的很好,氏族的家人们也很想他们。”
如果是原世界的玛格汉兽人,盖亚安此刻说不定已经开骂了,并且说些什么加拉达尔才是我们的家之类的。
但是在这个世界,部落从来没有忘记他们,时不时就有部落的车队来到这为他们提供物资和药品,在德莱尼加入部落后也有不少牧师被他派来治愈病人。
部落从来没忘记过他们,所以盖亚安的态度也很好,她回应道:“是啊,德莱尼牧师的治疗技术精湛,这些病人现在除了行动有些缓慢以外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来吧,我带你去见见加尔鲁什,他可没少惦记你和他的父亲。”盖亚安带着他来到了一间小屋前,却发现一个身影早已从自己的小屋之中走出,朝他们这过来。
那是一个男性兽人,一个年轻的战士。随着他渐渐走近,奈尔戈可以看得出,他身形高大而且肌肉发达,除了他走路也是一晃一晃的以外,他几乎就是一个典型的兽人战士。
他知道这是谁,格罗玛什之子,加尔鲁什。
“奈尔戈!?见到你可真高兴。”加尔鲁什快步上前,虽然还是很缓慢,但是他满脸的喜悦让人忽视了这一点。
他上前抱住奈尔戈,“是我父亲让你来的吗?部落怎么样了,我可以加入战场了吗?”
一个个问题在他口中说出,很明显,信使还没告诉他们格罗玛什死了的事。
和原剧情不一样,这时期的加尔鲁什对于自己格罗玛什之子的身份充满了自豪,他的父亲没有带头喝下恶魔之血,反而是部落的大酋长,远征恶魔的仆从给兽人带来正义。
奈尔戈低着头,沉默不语。
加尔鲁什或许是意识到了什么,他追问:“我父亲呢?”
“格罗玛什呢?”
“我来是向你说明一件事,大酋长死了。”奈尔戈的话让加尔鲁什瞳孔紧缩。
但是他没有哭泣,没有崩溃,或许是他意识到了,也或许是他了解战士的宿命终有这么一天。
平淡的就好像不是在说他父亲的死期。
“他是因何而死。”加尔鲁什轻声询问。
“与恶魔领主的交战中重伤,不治身亡,但是直到最后一刻,他都展现出了惊人的武勇。”奈尔戈从魔法口袋里拿出了两样东西,一个是血吼,格罗玛什的战斧,另一个是肩甲——玛洛诺斯的獠牙。
“这是你父亲留给你的,他嘱咐我,让我照顾好你。”
这时,一滴眼泪自他眼眶滑落,加尔鲁什摸着恶魔的獠牙和父亲的战斧,仿佛看到了那个骄傲的战士站在他面前,对他讲述着地狱咆哮家族的荣光。
“跟我走吧,我会培养你成为下一任大酋长。”奈尔戈摸着他的头,这一次,他没有反抗和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