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线索太少，沈棠也不能凭空推断，埃尔维斯让它稳住心情，不要想太多，那些事情是路临岐他们需要解决的，设计师只需要享受荣光披身就好。
“不然我还能做什么呢？”沈棠摊开手，用无可奈何的语气说话：“叶曲选择用自己的生命来破坏这一刻，我都有些佩服她了，与生命相比，我现在得到的荣耀不值一提。她真的不该自杀的。”
沈棠歪歪脑袋，才想起来般询问：“她的自杀方式是什么？”
“跳楼。”埃尔维斯回答：“从大概二十层的高楼上跳下来。从这点来看，她的决心很足。当一个人怀有足够决心时，你就无法断定她要做的事情，值不值得这份代价了。你看到她的决心就会觉得害怕，不敢去怀疑了。”
沈棠挑起眉梢，终究没有多说什么，她按照埃尔维斯所说，也本来就是她自己的想法那样，穿梭在会展里，如果有人认出她，要和她拍照或者握手，她都会同意。
握手的人很多，拍照的却很少。他们都是有着身份的人，矜持是姿态优雅的必备条件。
沈棠没想到自己会在这里看到李蕴。他当然会有邀请函，可是他不该来。在这里他羞辱不了自己，也不能对她发脾气，只能在自己的荣光包围下，露出一脸的复杂。
李蕴神情的看向沈棠，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来。他的双手都插在口袋里，眼神有些发暗，看人的视线让人不舒服，冷硬的像是要把沈棠搅碎，看看她这副躯壳下还是不是本人。
“沈棠，许久不见，你的出息比我想的大。”李蕴说着，目光在她脸上来回扫荡。沈棠没有什么表情的看着他，“看见我活着，你很稀奇？”
没想到沈棠会说这个，李蕴顿了顿，歪着嘴唇道：“我何止稀奇，简直惊讶极了。我听说了路临岐有一座房产被烧焦的事情。关押金丝雀的笼子没了，你有没有向他讨要一个更大的笼子呢？”
沈棠听完，莞尔一笑，这笑容璀璨的让李蕴晃神，所以沈棠走向他时，他没有动。
攥紧的拳头狠狠地撞在他的肚子上。李蕴差点吐出来，胃液翻涌，酸苦味已经涌上了嗓子眼。他硬生生咽下，狼狈的看向直起身体的沈棠。
“你自找的。”沈棠丢下简短的一句话，走开了。
开自背后的视线阴冷极了。沈棠丝毫不理会。她刚才的动作幅度不大，李蕴也要脸，没有叫出声，因此没人发现他们之间刚刚的针锋相对。
除非有人从始至终就一直在注意着他们两个。
展会里有一个人显然正是这么做的。沈幼梨站在角落里。今天是沈棠的好日子，她没道理要穿的光鲜亮丽来参加，像是给她面子一样，如果可以，沈幼梨恨不能往这里倾倒一堆垃圾，以此鄙夷沈棠的所有作品和那些剩菜剩饭用过的废纸没什么两样。
可惜她不能这样做。也不能不来。沈家之前已经得罪过路氏，这次不能不给面子，而既然来了，就不要摆出一副厌恶的样子给别人看，这样反倒不如不来。
沈幼梨不想留在沈父沈母身边，他时不时投掷在她身上的目光是关怀的，但却让她很不适。关怀是给受伤的失败者的，她可不承认自己是个失败者。
不过是一次展览而已，就算是有了名声又如何，站到高处了反而更容易坠落。
沈幼梨想着这些，心情稍微平静了一些。她理了理自己裙子。她今天穿着一件落肩短款的礼服，是乳白色的，用披着的层叠薄纱作为点缀，足以应付这场展览了。
她走向李蕴，轻轻拍他的肩膀，“没事吧，我看见沈棠打你了。”
李蕴脸色一僵，直起腰背道：“她的小报复而已，除了这个其他的她什么也做不了。我没事。”虽然点出他被沈棠打了这件事让他内心有些尴尬，可沈幼梨能来关心他，他还是开心居多。
“我们离开这里吧，这些东西没有什么好看的。纯粹是浪费时间。”李蕴提议道。
“不行，我是和父母一起来的，怎么能抛下他们离开呢。”沈幼梨温言道。展会外面现在多的是进不来的记者和狗仔，他们两个一起出去，不登上热搜头条才奇怪。沈幼梨可不想给自己招惹麻烦。
她要给沈棠招惹一些麻烦才对。她心不在焉的和李蕴说了几句话后，才开始寻找沈棠。
沈棠此刻已经转了一会，她又回到角落里摆放休息处，埃尔维斯就坐在这里。他已经逛完了想看的部分，剩下的否是些他懒得浪费体力去观赏的。
沈棠心道，幸好大家就算是认出了埃尔维斯的身份也不会贸然上前的人，若不然他这样坐着不动，早就被围的水泄不通了。
“哪位女士，是你认识的人吧，部下？”埃尔维斯询问，沈棠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瞧见了偷偷摸摸往这里看的邱语，不由得失笑。
她点了点头，说邱语很喜欢他。
“很少有人讨厌我，竞争对手里也不乏公开对我示爱的存在。”埃尔维斯支着脸颊轻声说，因为他语气平和，也就不然让人觉得他这番自恋的发言有什么问题。
“所以你是原谅邱语这种鬼鬼祟祟的行径了？不需要我帮忙制止吗？”沈棠笑着问道。埃尔维斯耸了耸肩，显得不太在意。
“沈棠。”一道柔和到女声从旁边传来，沈幼梨脸上带着糖水一样轻柔甜蜜的笑容出现。沈棠确信若不是自己身边坐着的是埃尔维斯，她绝对不会笑的这么令人浑身发毛。
“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您，给您发邮箱，您从来不回复我。”现在沈幼梨眼里已经没了沈棠的存在，全身心都挂在埃尔维斯身上。她的语气委屈，眼里的光芒闪烁，像是蓄了泪水似的。
“抱歉，但我的邮箱里通常会有大量垃圾消息，恕我不能一一看完回复。”埃尔维斯一如既往地绅士回应。但沈棠听着总觉得他是在变相的说沈幼梨给他发的邮件也是垃圾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