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丘幽幽地说道:“主人,我可是在救您性命呐。”
听它这么说,再看看墨渐离掉落在地上的军用匕首,我霎时间明白过来。
“你的意思是说,老墨是要杀我?”
“要不然呢?他刀都举起来了。要不是我用灵尾把他缠住,主人您现在可能已经一命呜呼了。”
“怎么可能。”
“主人您难道没看出来他不对劲么。”
“难道他中邪了?”
我立刻抬头仔细观察墨渐离的神色,只见他面色通红,脖子上青筋暴起,表情扭曲的仿佛变了一个人。
由于他双目紧闭,看不到他的眼神,但很显然,他现在极其痛苦。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被缠得太紧才会这样。
我忙道:“你别缠他太紧了,你看他都快被你缠断气了。”
“我压根就没缠他多紧。”青丘说道。
“那他咋这么难受呢?”
“估计是因为他正在跟侵入他魂宫的邪物抗争吧。”
青丘话音刚落,墨渐离猛然睁开眼睛,我定眼一看,只见他一双眼睛变得十分诡异,瞳孔放大到占据了整个眼眶,几乎已经看不到眼白。
一个人倘若是魂宫出了状况,往往会通过眼睛反应出来。
倘若只见眼白,不见眼珠,那多半是失魂或是魂气受损所致。
而像墨渐离这样,瞳孔放大到占据整个眼眶,反过来看不到眼白,则是入魔的征兆之一,十有八九是有邪物侵入魂宫。
所以青丘没有骗我,墨渐离的确是中邪了,肯定是地阴鬼王所为。
没想到他甚至就连墨渐离都能够控制。
我顾不得多想,上前一步,抬手便是一巴掌,拍打在了墨渐离的额头上。
一团黑气随即从他头顶冲出。
这便是侵入墨渐离魂宫中的鬼邪,也许就是地阴鬼王的魂。
我迅速抬手一抓,想运用束魂手将其抓住,但其迅速消散开来,我一手抓空。
我立刻对青丘说道:“青丘帮我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他已经修成鬼仙,想要抓住他谈何容易。”
“鬼仙?”
我微微一怔,转头问道:“你确定?”
“当然,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青丘话刚说完,地阴鬼王的声音传来:“竟然是一只三尾狐妖!”
青丘立刻说道:“知道就好,识相的话就给我滚,不然我打的你满地找牙。”
“看来我还真是低估你了,居然连三尾狐妖都心甘情愿为你卖命。不过别以为这事就这么算了,给我等着,我还会回来的。”
“有种你别跑,给我出来!”
我大声说道,但对方并没有任何回应。
青丘说道:“他已经走啦。”
“走了?”
“走了。”
“就不该放他走。”
“问题是不放他走,咱们也未必打得过他。”
青丘的话令我有些惊讶。
“连你也打不过他么?”
“他毕竟是鬼仙,我可从来没跟鬼仙斗过,还真没有必胜的把握。”
“那你刚才还说要打得他满地找牙。”
“那不是吓唬吓唬他,虚张一下声势嘛。”
青丘说到这,冲我问道:“我说主人,您没事招惹鬼仙干嘛啊。”
我深吸一口气,道:“不是我想招惹他,是他要置我于死地。”
“您没惹他他也非要杀您?”
“他说他徒弟被我害了,所以要杀我。”
“那您为何要害他徒弟呢?”
我瞪了青丘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我哪知道那是他徒弟,而且是他徒弟害人在先,我只是协助警方把人抓了而已,现在是法院要判他徒弟死刑,关我什么事。”
我说到这,话锋一转:“先别说那么多了,你快把老墨放下来,让我看看他。”
青丘将墨渐离轻轻地放在了地上,我走上前去,用手撑开他的眼皮看了看,只见他的瞳孔已经收缩了许多,虽然比一般人的瞳孔似乎还要大了些许,但明显正在恢复正常。
我又用手探了探他的颈脉,脉象还算平稳,我心里这才松了口气。
我就地一坐,冲青丘问道:“你刚才说他是鬼仙,那也就是说,他其实并非活人,而是鬼,只是已经修成仙的鬼,是这样吗?”
青丘点了点头:“上百年的老鬼,如果常年待在地阴灵气极为充沛的地方修炼,就有可能修成鬼仙。”
我不禁叹道:“百年老鬼尤胜仙,看来还真是没说错。”
“主人,接下来您有什么打算?”
“我能有什么打算,我都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来头,更不知道该上哪去找他,那只能……”
我话说到一半,忽然想起来,对方曾经说自己名号很响。
虽然我当时怼他说是自吹自擂,因为我和墨渐离都没听过他的名号,但没准青丘听过他的名号。
想到这,我立刻对青丘说道:“对了,他的名号没准你曾经听说过。”
“什么名号?”
“他自称地阴鬼王。”
“啊!他就是地阴鬼王!?”
青丘的反应有点出乎我的意料。
“呃……,所以你还真听说过他的名号?”
“何止听说过,我可是一直都在找他。”
“你找他做什么?”我有些好奇地问道。
“为我的狐子狐孙报仇呗。”
“他害死了你的狐子狐孙?”
青丘点了点头,向我讲述道:“这个地阴鬼王生前是一位道士,在终南山修道,不过他修的并非正道,而是鬼道。后来他找了一处鬼气冲天的地方作为自己的墓地,死后就葬在那里,借助鬼气修炼成了鬼仙,对外自称地阴鬼王。他为了炼制鬼灵丹提升修为可杀了我不少狐子狐孙,为了找他我去过不少地方,但每次都与他失之交臂,始终没能碰到他,这些年他更是销声匿迹,不知所踪,我还以为他已经遭了报应,没想到居然在这里与他碰面了。”
青丘说到这,叹了口气:“主人您怎么不早说他就是地阴鬼王呢,要是知道他就是地阴鬼王,我绝不会轻易放他离开。”
青丘居然责怪起我来,明明是它主动放走了对方。
我没好气地说道:“你也没问我它是谁啊,再说了,我哪知道你跟他有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