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警官说着,掏出手枪递给了刘强生。
刘强生有些惊讶,问道:“你把枪给我干嘛?”
姚警官解释:“这不是我的枪,是您的。刚才您差点一枪把他给打死。”
“什……什么!?”刘强生转头看向我,一脸惊愕。
姚警官把刚才发生的情况向刘强生讲述了一番,听姚警官讲述完,刘强生瞪大眼睛,拿枪的手微微颤抖。
他自个儿的手枪这会儿简直成了烫手山芋。
而小胡得知他竟然拿刘强生的枪朝着我开了一枪,更是吓得脸色煞白,他急忙向刘强生解释:“队……队长,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因为惊吓,他已经有些语无伦次。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不用愧疚,又没打中我,而且我知道这事跟你没关系。”
姚警官说道:“问题是这报告该怎么写呢?”
我没听明白,疑惑地问道:“什么报告?”
陈梦瑶小声对我说道:“警方对于警械的使用是有严格规定的,特别是枪支的使用,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开枪,只要是开了枪,就得写报告。”
“那不照实写就是了嘛。”
姚警官苦笑着说:“问题是有人会信吗?”
听他这么说,我立刻明白过来,鬼邪属于迷信的范畴,自然不能写在报告里面。
刘强生沉吟片刻,叹了口气,道:“我是队长,报告就由我来写吧,我会跟上面解释清楚,老姚你赶紧去查监控,不管怎么样,只有抓住了真凶,才能证明我们说的是真的。”
“明白。”姚警官立刻转身离开。
……
通过调取小区内的监控,警方还真发现了一个可疑之人,但这个人并没有露脸,戴着墨镜口罩,穿着连帽卫衣,从上到下遮得严严实实,根本无法确认他的身份。
而且只拍到这人离开小区的视频,并没有拍到他进小区的视频,也不知他到底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但无论如何,这人都有重大作案嫌疑,警方将其列为凶杀案的嫌疑人并发布了通缉令。
不过在我看来,想要抓住这家伙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且直觉告诉我,他还会继续作案,我甚至有一种感觉,他有可能会来找我。
由于跟着去警局说明情况,直至晚上我才回到家,刚到家门口,墨渐离便从他店里走出来,冲我喊道:“小师叔回来了,没啥事吧?”
这会儿我正满脑子的疑惑,看到墨渐离,立刻说道:“老墨你在正好,我正想找你聊聊。”
墨渐离微微一笑:“怎么?碰上麻烦事了?”
我点了点头:“确实碰上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
墨渐离笑道:“匪夷所思几个字居然从小师叔你的嘴里说出来,难得啊。”
“要不来我家里聊聊?”
“行啊。”
墨渐离跟着我进了我家院子。
我专门沏了一壶茶,我俩便坐在后院的四柱八角亭里,一边喝茶,一边聊了起来。
我将白天所遭遇的情况向墨渐离讲述了一番,听我说完,墨渐离皱紧了眉头。
他抿了一口茶,说道:“这事还真是匪夷所思,鬼附身不可能这么快,难道是已经修成了传说中的鬼仙。”
“我觉得有可能是移魂术。”
“移魂术?”
我点了点头:“师父曾经跟我讲述过移魂术,感觉有点类似。但移魂术是十分高深的鬼术,师父说早已失传。另外还有一点,对方似乎很想要置我于死地。”
“难道是你的仇人?”
“问题是我哪来的仇人嘛,我在深山老林里待了六七年,来到省城还不到一年,也没得罪过谁啊,怎么会……”
我话没说完,墨渐离笑着说道:“小师叔,你这话说得不对吧。”
“咋不对?”我问。
“你说你没得罪过谁,这话不对,蒋崇友,还有黑水镇的贾不凡,估计都恨死你了。”
墨渐离说到这,忽然想到了什么:“哎对了,蒋崇友好像已经判了。”
“判了吗?”
墨渐离点了点头:“我听法院一朋友说的,上周判的。”
“是死刑吧?”
“那家伙杀人如麻,必须死刑。不过现在只是一审判决,他还可以上诉。”
“他在牢房里关着,不可能是他,贾不凡更不用说了,人都成干尸了,就算他借助金蚕蛊还魂,也不可能跑来省城啊。”
“你再好好想想,还有没有得罪过其他什么人呢?”
我思索片刻,摇了摇头,道:“应该没有了。”
“这就奇怪了,如果没得罪过谁,对方为什么非得置你于死地呢。”
“所以我没想明白。”
我正说着,青丘不知从哪儿钻出来,幽幽地说道:“我就说主人你最近可能有危险,你还不信。”
我扭头看向青丘,气不打一处来。
“我还想问你呢,你不是说要保护我的么,后来跑哪去啦?”
“正好看到一熟人,我就跟过去了。”
“你居然还有熟人!?”我有些惊讶。
“我活了几百年,在这世上有几个熟人不是很正常嘛。”
墨渐离笑着问道:“你的熟人到底是人还是妖啊。”
“既不是人,也不是妖。”
“那是什么?”
青丘正要回答,忽然传来了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
我眉头微微一皱,下意识地看了看表,已经是晚上十点四十。
除了墨渐离,一般很少有人这么晚来找我,问题是墨渐离现在就在我对面坐着。
“这么晚了会是谁呢?”
墨渐离说道:“估计是沐灶,看我这么晚还没回家,来找我了。”
“对,肯定是他。”
我起身往院门方向走去。
大门打开,我却发现站在门口的并非是金沐灶,而是一名女子。
这名女子打扮得花枝招展,浓妆艳抹,而且衣着十分暴露,一看就不是正经女子。
女子冲我抛了个媚眼,伸出舌头舔了舔血红的嘴唇,嘴角露出一丝极其妩媚的笑容。
我定了定神,冷冷问道:“你找谁?”
对方并不说话,而是将一只苍白的手缓缓朝我伸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