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语气平静地说道:“李大爷,我昨晚刚到永修县,今天上午才在医院见到您儿子,我没必要骗您,您要是不信,大可以去闹。但我得提醒您,您儿子目前的情况很危险,如果不是为了救他的性命,我没必要来你们这儿。”
“良旺现在在医院躺着,你要救他的命应该留在医院啊,来我们这里做啥?”一名村民说道。
我解释:“我不是医生,李良旺也不是生病了,他是因为碰了脏东西导致邪气侵体,进而魂气受损,要想救他,就得弄清楚他到底遭遇了什么,魂丢在哪儿了,这也是我来这儿的目的。”
听我说完,众人面面相觑,李祖全思索片刻,说道:“要想知道他到底遭遇了什么,应该去问那天晚上跟他一块去撬石棺的人,可他们都被公安带走了。”
李祖全说的是在医院里躺着的另外四个,他不知道我们刚从医院过来。
我说道:“我知道,来这儿之前我们去过医院,他们几个都问过了。那天晚上发生的情况我也大致有有了一点了解,现在要弄清楚的是,那天晚上从石棺里蹦出来的到底是什么。”
我话音刚落,一位村民说道:“还能是啥,僵尸呗!”
我转头看向那位村民,说道:“你说对了,应该就是僵尸,而且很可能是最恐怖的旱魃飞僵。而你们抬的这两头野猪,很可能就是被旱魃飞僵咬死的。”
听我说完,众村民的脸色都变了,墨渐离说道:“如果这两头野猪真是被旱魃咬死的,肉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吃的,不但不能吃,而且还得烧了,再挖一个深坑埋掉。”
“肉又没坏,咋就不能吃呢,要是吃了会咋样?”一位村民问道。
“如果吃了,很可能会沾上鬼气,进而发生尸变。”
“尸变!”
“不会吧!?”
“野猪也会尸变吗?”
“没听说过啊。”
“肯定是骗我们瞎说的。”
……
众村民脸色皆露出震惊的神色,虽然嘴上说我是在骗他们,但身体很诚实,纷纷往旁边退却,特别是用木杠子抬着两头野猪的那几个村民,赶紧把野猪放下来,并退开到一旁,不敢离那两头野猪太近。
李祖全扭头盯着那两头野猪看了看,冲我问道:“你们怎么判断野猪是被旱魃咬死的还是被啥子野兽咬死的?”
“让我看看就知道了。”
“看看就能知道?”
我点了点头。
“那行,你看吧。”
李祖全让开到了一旁,我走上前去,在其中一头野猪尸体旁蹲下身子,仔细查看了一番野猪尸体。
野猪确实是被咬死的,脖子上有两个窟窿眼,看着就像是被猛兽的獠牙咬穿了脖子,但伤口周围并没有多少血渍。就像他们说的,仿佛血已经被吸干了。
而其伤口处,此时正散发着一丝丝肉眼难见的鬼气。
这足以说明,野猪并非死于普通猛兽之口,要么是被旱魃所杀,要么是被鬼兽咬死。我抬起头来对众村民说道:“看来我没猜错,它十有八九就是被旱魃杀死的。”
听我这么说,村民们一片哗然。
李祖全忙问:“你……你是咋看出来的?”
“它血被吸干了,旱魃嗜血,只吸血,不食肉,这是其一。其二,它的伤口正散发着鬼气。只要被旱魃或是鬼兽咬死,伤口才会散发鬼气,你们这一带以前应该没有鬼兽出没,所以旱魃的嫌疑最大。”
“鬼气?”
众人伸长脖子看了看野猪尸体,不过他们都没开天眼,根本看不见从野猪身上散逸出来的鬼气。
“啥鬼气啊,我怎么没瞧见。”
“我也没瞧见,骗人的吧。”
“就是,哪有啥子鬼气嘛。”
……
众村民小声议论着,似乎不怎么相信我说的。
我二话没说,从挎包内取出朱砂笔和一张空白的黄表纸,当着众村民的面画了一道符,随即一扬手,黄表纸无火自燃。
众人发出一阵惊呼,纷纷往后退却。
我挥舞着手里燃烧着的纸符,嘴里默念咒语,待到纸符快要燃烧殆尽,我又一扬手,纸符化作无数光斑,洒在了野猪尸体上。
片刻过后,野猪尸体开始抽搐起来。
见此情形,众人大惊失色,惊呼道:“哎!这野猪怎么活了?”
我解释道:“它是被旱魃咬死,被旱魃咬死的人往往在三日之内会发生尸变,变成僵尸,被咬死的野猪也一样,我只是加快了它尸变的进程而已。”
我话音刚落,死去多时的野猪忽然一弹而起,竟然“活”了过来。
“活了!真活了!”
“啊!野猪诈尸了。”
众村民发出一阵惊呼,纷纷往后退却。
野猪缓缓抬起头来,只见它的一双眼睛就像两个深邃的空洞,看上去有点骇人。
一名胆大的村民举起一根足有成人手臂粗的木棍,照着野猪的身体用力敲了下去。
木棍重重地敲在野猪身上,发出一声闷响。
然而野猪却毫无反应,既没有反抗,也没有被一棍子敲倒,依然立在那儿。
村民们都被惊到了,手持木棍的村民不敢再敲,李祖全怔怔地冲我问道:“它……它真是诈尸了?”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野猪忽然朝着我扑了来,不过它走路的姿势看上去很是古怪,全身绷得僵直,感觉就像是提线木偶,行进的速度并不快。
毕竟是死物,虽然能动,但跟活物没法比。
我早有防备,非但没有躲闪,反而迎上前去,并迅速摸出一道驱鬼符,贴在了野猪僵尸的脑门上。
它立刻停了下来,身体倒是也没有倒下,就这么立在那儿,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般。
众村民瞪大眼睛,用惊恐地眼神看着它,谁都不敢靠近,甚至连话都不敢说,一时间鸦雀无声。
我语气平静地说道:“大家别紧张,我只是想让大家看看它尸变后的样子而已,有我在这儿,不会让它伤害到大家。”
李祖全怔怔地冲我问道:“要是把它脑门上的符撕下来,它……它是不是还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