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是夜里十二点,金沐灶忽然来敲门,一定是碰上什么急事了。我赶紧上前打开了院门。
院门外,金沐灶神色焦急地对我说道:“辰哥你快去看看,师父他出事了!”
我一脸震惊:“老墨出事了?他刚刚从我家离开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
“从你这儿离开的时候是好好的,可就在从你家回自家的路上,被人给打了。”
“啥!?”我有些不敢相信,墨渐离的宅子就在古玩店后面,跟我家仅隔着一条不足十米宽的马路,这么短的距离,他居然就被人打了,关键是在他出门前我还特意看过,外面一个人影都没有。
联想到之前白吾连续几回发出的叫声,我立刻意识到,对方是有备而来!
白吾是发现了对方才向我们发出警告,而我之所以没瞧见人,是因为对方躲了起来,然后趁墨渐离不注意偷袭了他,否则以墨渐离的身手,一般人不是他的对手。
金沐灶继续说道:“我见都十二点了师父还没回,就想着来你这儿看看,谁知道一出门,却看到师父在地上躺着,脸色煞白,我还以为他死了。”
“伤得很重吗?”我追问。
“就是挨了人一拳,晕过去了,伤得重不重我也不确定, 所以赶紧过来请你过去看看。看要不要送医院。”
我顾不得换衣服,穿着睡衣直奔墨渐离家。
这会儿墨渐离正躺在床上,见到我,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但却似乎使不上力气,我连忙上前将他扶住,关切地问道:“老墨你伤到哪儿了?”
墨渐离指了指自己额头,有气无力地说道:“那家伙照着我额头来了一拳,我现在还觉得脑袋天旋地转。”
额头正中是印堂穴,印堂是人体魂宫所在,重击印堂穴,轻则可使人眩晕昏迷,重则可致人死亡。
就像我对付产生幻觉的老梁,就是攻击他的印堂穴,当时我用的是金刚指,是借助内气攻击他的魂宫,便让他昏迷了过去。如果是采取拳头重击的方式,弄不好会把他打死。
对方出手就攻击墨渐离的印堂穴,说明他对人体穴位十分熟悉,很可能是一位玄门高手或者功夫高手。
我冲墨渐离问道:“你觉得会是什么人?是你的仇家吗?”
墨渐离摇了摇头:“不是我的仇家。”
“你怎么知道?”
“因为他是冲着那枚骨符来的。”
听他这么说,我只觉得心头一怔。
“老墨,你的意思是骨符被他给抢走了?”
“对,当时非常突然,对方忽然出现在我面前,都不知道他是从哪钻出来,我根本来不及看清楚,就已经挨了一拳。他打晕我以后就把骨符拿走了。我身上其他东西都没丢,连钱他都没拿,他的目标十分明确,就是为了那枚骨符。”
墨渐离说着,对金沐灶说道:“咱们店门口装有监控,你去查一查,看能不能看清楚对方的脸。”
“我这就去。”金沐灶转身离开。
我皱着眉头说道:“难道那枚骨符有什么特别的用途?但他怎么就知道你手里有骨符呢?你是刚从我家里拿了骨符回自个儿家啊。”
“我也没想明白,这事实在太蹊跷了,还有其他人知道你手里有这枚骨符吗?”墨渐离冲我问道。
我摇了摇头:“只有白吾知道,但我想应该不是白吾揍的你。”
墨渐离笑了笑:“小师叔,我现在可没心情跟你开玩笑,我当然知道不是白吾干的。”
“不过,也许白吾知道是谁干的。”
“这话怎么说?”
“你还记得吗,刚才白吾忽然对着门外叫唤,当时我俩往外看了,没瞧见啥,连个人影都没有。但白吾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没准它就是瞧见了袭击你的人。”
“言之有理。”
就在我俩说话间的工夫,金沐灶回来了,说道:“师父,咱们店门口的摄像头被人给敲了。”
“敲了?”
“对!袭击您的家伙肯定是瞧见了摄像头,就把它给敲了。咱们要不要报警?”
墨渐离沉吟片刻,转头冲我问道:“小师叔,那枚骨符的来历正吗?”
“什么算正?什么算不正?”我反问。
墨渐离笑了笑:“比如偷来的,抢来的,或者是盗墓挖来的,自然不能算来路正。如果来路不正,报警反而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呃……,我也说不准来路算正还是不正。”
“你是怎么得来的?”
我将骨符的来历告诉了墨渐离,听我说完,墨渐离恍然大悟,说道:“那就不奇怪了,那原本便是沈家的宅子,那枚骨符应该是属于沈万青所有。”
“沈万青是谁?”我好奇地问道。
“沈万青是沈氏后人,沈氏十三代风水师,这个沈万青更是天赋异禀,算得上是一代风水大师,据我父亲说,他在风水方面的造诣很高,能够目测阴阳。上世纪七十年代,风水被列为封建迷信,沈万青也被当成牛鬼蛇神拉到街上批斗,受了不少折磨,他一气之下,带着一家人逃去了美国,从那以后再也没回来……”
墨渐离说到这,忽然想到了什么:“等等!前几日我听一位前辈说,看到一个人很像沈万青,难道是沈万青回来了?”
“你的意思是袭击你的人是沈万青?”
“不好说,但他既然把那枚骨符藏在树洞里面,就说明骨符十分重要,也许他发现骨符不见了,然后得知你曾去过沈宅,于是推测骨符在你手里,然后他今晚来找你的时候,正好瞧见你把骨符交给我。”
听了墨渐离的分析,我想到了一件事,就在我得到骨符那天晚上,白吾曾向我发出警告,而且我也确实看到了一个黑影,只是没看清楚到底是不是人。
难道说,从我得到骨符那天开始,我就已经被沈万青盯上了?
我正琢磨着,金沐灶叹道:“原来骨符本来就是人家的,如果是这样的话,就算报警也没什么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