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承天拿出手机,对陆明说道:“刚才张院长说的话我都录下来了,我们会帮你报警,他将会为他所作的付出代价,但我儿子是无辜的,我希望你离开我儿子的身体。”
江承天提出的要求合情合理,我本以为陆明会答应,谁知在沉默片刻过后,陆明却连连摇头,道:“不行!我……我不能离开你儿子的身体,我要是离开,老祖一定会让我魂飞魄散。”
陆明的话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听他话里的意思,他背后还有一位叫老祖的人。
我立刻冲他问道:“老祖是谁?”
“我不能说,我不能说……”
陆明似乎受到了惊吓,神情忽然之间变得十分惊恐,身体也微微颤抖了起来。
杨蓉顿时急了:“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们都答应帮你报警了,你居然恩将仇报,还占据我儿子的身体。我儿子跟你又没仇!”
她话音刚落,陆明猛地抬起头来,说道:“你儿子跟我是没仇,但……但他跟老祖有仇。”
“你倒是把话说清楚,你说的老祖到底是什么人?”江承天逼问道。
但陆明就是不肯回答,他似乎十分惧怕他所说的“老祖”,甚至都不敢再提及老祖的称谓。
联想到他身体散发出的强大鬼气,我忽然意识到,这位老祖,没准根本就不是人!
我冲陆明问道:“老祖是人是鬼?”
“你……你别问我,真的别问我……,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陆明忽然仰头,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杨蓉心急如焚,连忙冲我问道:“许大师,这可怎么办啊?”
我看着眼前表情忽然变得极度扭曲的江浩,皱着眉头说道:“他说你儿子跟老祖有仇,你们仔细想想,你们儿子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没有啊,我……我就从来没听他说跟谁吵过架。”
我意识到这件事比我原本所想的要复杂得多,看似只是陆明与张力之间的恩怨,但现在又冒出来一位神秘的“老祖”,想要救江浩,恐怕得先搞清楚这位老祖的真实身份。
江浩显得越来越痛苦,在地上翻滚着,嘴里还发出阵阵惨叫,杨蓉急得直哭,江承天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我立刻伸手把江浩按住,随即摸出一支银针,插入他头顶百会穴。
江浩身体一软,昏死了过去。
杨蓉见状,急忙冲我问道:“许大师,您……您把我儿子怎么了?”
“别担心,我只是让他暂时昏睡而已。”
“那接下来该怎么做?”江承天问道。
我沉吟片刻,道:“把他送我那去,我想法子救他。”
杨蓉哽咽着问道:“许大师,我……我儿子不会有事吧?”
“我尽力而为。”
“所以您也不是很有把握是吗?”
我坦言道:“情况比较复杂,刚才你们也听到了,真正的幕后黑手是一个叫老祖的家伙,但现在我们不知道老祖跟你们儿子到底有什么仇怨,甚至连这家伙是人是鬼都不确定。我确实没有十足的把握,如果你们信不过我的话,可以另请高明,但恕我直言,如果我救不了你们儿子,这世上能救他的人不多。”
听我说完,江承天拍了拍杨蓉的肩膀,说道:“许大师说得很诚恳,这就像你们医生,碰到疑难杂症,就算医术再高明,也不敢说百分比能治好。要我说,我们应该相信许大师。”
杨蓉蹲下身子,用手轻轻抚了抚她儿子的额头,抬起头来对我说道:“许大师,我儿子就交给您了,只要您能救我儿子,我们给您五十万,不!一百万!”
我心头砰然一跳,一百万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对我有着相当的吸引力。
但我又转念一想,这钱能不能落到我的口袋还真不好说,如果只是单纯地帮江浩驱邪,倒是好办,但驱邪的同时还得保证他的魂气不会受损,这还真有点棘手。
我定了定神,语气平静地说道:“钱的事回头再说,当下最重要的是救人,那就有劳江总,把他先送到我家里去,今晚我先做一场法事看看情况。”
我让金沐灶把陷入昏迷的江浩背到背上,张力则自己打电话报了警。
他决定主动向警方自首,他说自从陆明死后, 他在心理上无时无刻不遭受良心的谴责,如今说出真相,也算是解脱了。
警察很快赶到医院带走了张力。
江承天先驱车把我们送回家,然后他赶去警局配合调查。
陆明与张力的恩怨,算是告一段落,但事情并没有得以解决,因为陆明的鬼魂依然在江浩体内。
而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查清楚陆明口中所说的“老祖”的真实身份。
我决定找陈梦瑶帮忙调查。
她是私家侦探,而且有一个专业调查团队,在查案方面比我要强得多。
接到我的电话,陈梦瑶立刻赶了过来,我把大致情况向她简单讲述了一番,然后请她帮忙调查两件事。
一是江浩是不是曾经跟人结仇。
二是江浩在被陆明的鬼魂附身之前,去过什么地方,又经历过什么事。
陈梦瑶当即表示没问题。
她问杨蓉要了江浩的手机号码以及一些个人信息,又给陷入昏迷状态的江浩拍了几张照片,便赶了回去。
正所谓隔行如隔山,我不知道她会运用怎样的手段进行调查,觉得要调查清楚难度可能有点大。
但陈梦瑶却说,这正是他们侦探社擅长的工作,并表示用不了一天时间,就能有一个大致的反馈。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布置做法事的场地,等到晚上,我得为江浩驱邪。
我家后院有一片空地,倒是正好合适。
我让金沐灶买了几十支蜡烛,然后在空地上摆了两圈,又用朱砂笔在外围相应的方位画上象征八卦卦位的符号,一个简易的法阵便算布置完成。
生为傀门传人,驱邪很少这么兴师动众地布置场地,进行法事。
运用傀术驱邪往往都是简单粗暴。但这回情况有所不同,事关江浩地生死,我必须慎之又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