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招呼夫妻俩坐下,问道:“你们是怎么找到我这儿来的?”
男人回答:“是张总介绍的。”
“张总?”
“张大海。”
原来他们是张大海的朋友。
我又问:“那你们来找我,是为何事?”
“听张总说,许大师是真正的大师,能够驱邪捉鬼,所以专程前来,想请许大师帮忙驱邪。”
我说道:“但我在二位身上并未观测到邪气。”
男人一听,立刻冲我竖起了大拇指:“高人,不愧是高人。”
“所以撞邪的不是二位?”
“不是我们,是我们的儿子。”
“他人没来吧?”
“没来。他现在压根就不听我俩的。”男人说着,叹了口气。
我笑了笑,说道:“不会就因为他不听你们的话,所以你们就觉得他撞邪了吧?”
我很想说也许只是青春期。
男人连连摆手,很是肯定地说道:“不!不!他是真撞邪了。”
女人表示附和:“对,肯定是撞邪,完全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行,你们先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女人转头看向男人:“要不你来说?”
“我来说吧。”
男人向我讲述了起来:
男人名叫江承天,是一家证券公司的总经理,女人是他老婆杨蓉,是一位公立医院的主任医师。
他俩有一个儿子,名叫江浩,今年刚刚大学毕业,江承天本来想安排江浩去他的证券公司上班,但江浩不愿意,说要自己找工作。这些天他每天白天都在外面转悠,说是为了找工作,但到底在干嘛谁也不知道。
江承天夫妇俩因为工作忙,也没怎么管江浩。
而就在几天前的晚上,江浩直到深夜十一点多才回家,他一到家,江承天就觉得他不对劲,身上没有酒气,但说话怪怪的,似乎有点儿神志不清。
而且问他什么,他也总是答非所问。
一开始杨蓉以为他是吸食了违禁品,气得打了他一耳光,谁知道他竟然还手,杨蓉赶紧联系了医院的同事,让江承天把他送到医院尿检,却又没发现什么问题。
江承天想着可能是他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工作导致压力太大,还专门跟他谈了很长时间的心,但他似乎没听进去,因为他一直在发呆。
等到第二天,江浩的情况更严重了。
白天不愿意出门,躲在房间里,不但把窗帘拉上,还不开灯。甚至连江承天和杨蓉是谁他竟然都不知道,一直在胡言乱语,说的话夫妻俩都听不明白。
两人这才意识到到问题的严重性,杨蓉联系了医院神经内科的专家,专家认为他有可能是受了什么刺激,导致精神病发作。
但专家也说,像他这样一开始发病症状就这么严重的情况十分罕见。
江承天认为他有可能是中邪,于是请了一位风水大师去家里驱邪,结果驱邪驱到一半,江浩忽然对那位风水大师发起了攻击,风水大师被打得狼狈而逃。
临出门的时候,风水大师告诉江承天,说江浩是被邪物附体,但那邪物太过厉害,他实在是收服不了,让江承天另请高明。
江承天原本打算带着江浩去一趟江西龙虎山,但江浩根本不愿意出门,无意中他听张大海说我很厉害,于是他们夫妻俩今天一大早就找上门来了。
听了江承天的讲述,我初步推断,他们的儿子很可能是遭受了邪魂附身,也就是民间俗称的“借尸还魂”。
一些人死后,由于怨念很强,灵力会变得十分强大,他们会寻找与自己八字相符的人,然后伺机依附到对方身上,占据对方的魂宫,进而控制对方的肉身,最终达到鸠占鹊巢,借尸还魂的目的。
他们的儿子江浩所表现出来的症状,十分符合被邪魂附身的情形。
不过我毕竟还没跟江浩见过面,只是听他们的口述,究竟是怎么回事,还不好妄下定论。
我说道:“能不能先安排我跟你们儿子见个面?”
江氏夫妇求之不得,两人连连点头。
江承天说道:“许大师,正好我车就在外面,您要是现在有空的话,不如就烦请您跟我们走一趟。”
“行,那就走吧。”
我带上法器符箓,跟着江氏夫妇一块出了门,正要上车,金沐灶从对面古董店跑出来,冲我大声问道:“小师叔爷,没事吧?”
“没事,接了个活,我出去一趟。”
一听有活,金沐灶立刻说道:“带我一块去呗,我还能帮你打打下手啥的。”
“你不用看着铺子么?”
“师父在店里呢,他让我跟着你。”金沐灶话落,墨渐离从店里走出来,冲我微微一笑,道:“小师叔,就让沐灶跟你一块去吧,也好有个照应。”
我一想,有时候也确实有人帮把手,虽然金沐灶帮不上什么大忙,但至少能干些杂活。
于是我便带上金沐灶,跟着江氏夫妇一块去他们家。
正如我所料,他家确实有钱,住的是一栋豪华别墅,比夏雨馨的别墅还要阔气。
不过我刚一走进别墅,别察觉到了不对劲。
别墅内弥漫着丝丝鬼气。
这我愈加认定,江浩就是被邪魂附身,而且这邪魂恐怕比我原本所想的要更为强大。
我不敢大意,暗暗捻了金刚指,转头冲江承天问道:“你儿子在哪儿?”
“我怕他出事,所以把他锁在房间里了。”
“哪间房?”
“在二楼,您跟我来。”
我和金沐灶跟随江承天来到了别墅二楼,他抬手在敲了敲一间房间的门,说道:“儿子,你在里面吗?”
等待片刻,并没有任何回应,我仔细倾听,也没能听到丝毫动静。
这么安静,实在不像有人在房间里面。
江承天尴尬地笑了笑,说道:“让你们见笑了,我这儿子现在压根就不认我和他母亲,也不理人,经常一个人坐着房间里发呆,要么就是说一堆谁都听不懂的话。”
他话音刚落,我说道:“但这房间里面好像没人。”
“怎么会呢,我儿子就在里面,他大白天从来不出门,而且我从外面把门反锁了,他也出不来。”
江承天说着,从身上摸出一把钥匙,将钥匙插入锁孔中一拧,门被他打开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