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鼓起勇气,将手里的柴刀朝着眼镜王蛇比划了几下,大声喊道:“滚开!”
我是想用这种方式把它吓跑,但貌似没什么用。
眼镜王蛇非但没被我给吓跑,反而吐着信子,缓缓向我逼近。
我只觉得一股凉气由脚板底直冲脑门,仿佛逼近我的不是一条蛇,而是死神。
要知道,一条眼镜王蛇一次性分泌的毒素,甚至能够毒杀大象。
正当我不知该如何是好之际,师父开口说话了:“怎么连驱蛇术都忘了么?”
对啊!驱蛇术!
要不是师父提醒,我还真忘了我曾习练过驱蛇术。
所谓驱蛇术,是用手部模仿蛇的动作,同时用低沉的嗓音念叨驱蛇咒,用不了一会儿,蛇就会自行离开。
我曾经用驱蛇术驱离一条五步蛇,但还从来没有对着眼镜王蛇试过。
我赶忙抬起右手,谁知由于我抬手的动作太快,眼镜王蛇以为我是要攻击它,身体便如离弦之箭,张嘴便朝我的手臂咬来。
说时迟,那时快,师父迅速出手,伴随着寒光一闪,我还没来得及看清,眼镜王蛇已经身首异处。
我扭头一看,只见师父手里正拿着一把连刀柄也不过二十公分左右的铁质匕首。
这可不是一把普通匕首,在古时候曾算得上是一把旷世宝刃,名曰“问天”。
相传战国时期的铸剑大师欧冶子,在铸造纯钧剑时,铸剑所用寒铁余出一斤二两,便打造了这把匕首,匕首铸成时,天降红雨,欧冶子便把匕首命名为“问天”,后来这把匕首被宫廷用来行凌迟之刑,专杀大臣。两千年来,死在问天刀下的冤魂无数,这也使得问天蕴藏着极强的煞气。
这件旷世宝刃也不知师父是从哪得来的,师父有三件贴身之物,问天便是其中之一。
问天能够斩妖诛魔,斩杀眼镜王蛇自然不在话下。
师父擦拭掉刀上的血渍,语气平静地说道:“记住了,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乱了心神,你的命劫可比区区一条过山峰难对付十倍不止。”
我怔怔地点了点头。
心里难免有些懊恼,刚才我确实是有些慌,一慌就乱了方寸。
师父看穿了我的心思,咧嘴一笑,道:“别往心里去,我年轻的时候心理素质比你差多了,头一回驱邪,直接给吓尿了。”
“真的?”
“嘘!别说出去。”
“那后来呢?”我追问。
师父瞪我一眼:“臭小子,赶紧开路,别没完没了,还得办正事呢。”
我继续手持柴刀在前面开路,往前再走了约摸十几米,师父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到了。”
我停下脚步,扭头看了看四周,既没有瞧见坟墓,也没发现地洞什么的。
我有些纳闷地问道:“在哪儿?”
师父二话没说,一扬手,一道纸符出现在他手中,并凭空自燃,
他手捻纸符,嘴里念念有词。
待到纸符快要燃烧殆尽,他一声大喝,纸符化作一团金光迅速扩散,周围的景象随即发生了变化。
就在距我俩不到两米远的地方,竟然出现了一个直径一米左右的土洞。
我恍然大悟,刚才所看到的一切其实都是幻象。
我立刻将手朝那土洞一指,说道:“师父你看那有个洞。”
“那就是进入铁拂墓的入口,过去吧。”
我俩来到土洞旁,我蹲下身子,探头往土洞内看了看,由于光线暗淡,看不清里面的状况。
也就在这时,师父将一个手电筒递了过来,说道:“以后出门记得带手电。”
我接过手电筒,有些纳闷地问道:“但师父您以前怎么从来不带?”
“废话,我跟你能一样么。”
师父说完,便一头钻进了土洞,我连忙跟了进去,并打开手电筒,这才发现土洞内其实是一条用红砖砌成的拱形廊道。
廊道大概也就一米半的高度,我和师父不得不弓着身子往里走。
师父告诉我,这叫墓道,墓道尽头才是墓室。
好在墓道没有多长,也就七八米,我俩很快走到墓道尽头,一道石门挡住了我俩的去路。
没想到铁拂墓竟然还有石门,我不免有些惊讶:“麻老五到底是怎么进去的?”
“都说了他是铁拂的傀儡,他来的时候,这道墓门压根就不存在。”
“所以铁拂是在里面把门给关上了,不让咱们进去?”
“嘿嘿,其实这道门本来就不存在。”
师父说完,故技重施,待他施了一通法,挡在我俩面前的石门消失了,一间看起来算是宽敞的墓室出现在我俩眼前。
原来就连墓门也只是傀术幻象。
我不禁在心里暗暗佩服起铁拂来。
人都已经死了三百多年,生前运用傀术设下的幻象居然还能达到以假乱真的效果,真不愧是傀术大师。
我探头往形如地窖的墓室内看了看,墓室内摆放着一口石棺,就在那口石棺旁,立着一具身披盔甲的干尸。
看到干尸拿在手里那柄散发着丝丝鬼气的长刀,我顿觉心头一紧。
“师父,那不会就是昨晚袭击我的傀尸吧?”我压低声音问道。
“你说对了。”
师父倒是语气平静,似乎全然不将傀尸放在眼里。
见傀尸毫无动静,我不免有些纳闷,问道:“师父,它今儿个怎么不攻击我们了?”
师父解释:“傀尸属于阴物,日出则息,现在太阳刚出来,天地之间的阳气正迅速回升,正是它最虚弱的时候,只要不去招惹它,它不会攻击我们。当然,就算它攻击也没事,你就能对付。”
我一听,连忙摆手道:“我可不行。”
“你要是连斗傀尸的勇气都没有,咋渡你的命劫?”
“可……可是,我真打不过啊。”
“打不打得过是一回事,敢不敢又是另外一回事,为师这辈子,撞南墙的事多了去了,但从来就没有怕过。”
我提醒道:“师父,您刚跟我说您第一次驱邪的时候吓尿了,那次算么?”
师父瞪我一眼,没好气地说道:“臭小子,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呢。”
“是您自己说的嘛。”
“废话少说,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