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
“啪——啪——啪!”
“哈哈哈……”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明月苑门外响起了清脆的掌声,和爽朗的笑声。
只见,两个男人一前一后走了进来,没有别人,正是顾少荀和林羡阳。
“这是准备去哪里乞讨呀?大晟朝的晋王爷沿街跪地乞讨会是什么情景,本皇子还真想象不出来!”
顾少荀眼睛看着顾承烬,手肘抵了抵林羡阳的胳膊,“羡阳,拿上一个破碗,走,咱一块去瞧瞧!”
苏梨浅忍俊不禁,这是要一起摆摊的意思?
一个王爷,一个皇子上街讨饭的画面。
啧啧啧,难以想象!
林羡阳则抿着嘴偷偷笑了一会儿。
人家晋王爷和晋王妃打情骂俏的氛围,就这么被九皇子破坏了。
他看向苏梨浅,“晋王妃医术果然了得,救了云世子妃,又医治了晋王爷。
和安堂半月前重新开业后,人头攒动,比肩接踵,被砸一次反而更有声望了。”
苏梨浅给自己竖起一个大拇指,“谢谢肯定!和安堂是良心医馆,我们是靠实力说话的。”
顾少荀贱兮兮地凑到顾承烬身前,围着他转了一圈,上下打量一番。
“四皇兄,你这能站起来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你不够意思啊!”
多亏刚才在院子里,从凌西嘴里事先得知此事,心里有个准备。
否则,若是直接瞧见顾承烬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他肯定以为是见鬼了。
“本王不够意思?少荀,本王若是不想让你知道,你以为凌西会让你走进王府吗?”
“行吧,谢谢四皇兄在晋王府还给我留有一席之地。”
顾承烬慢走几步,来到轮椅上坐下,“今日怎么来了?”
顾少荀自我调侃道,“一月前,四皇嫂念我捉凶有功,说给我们看个新鲜玩意。
我和羡阳怀着一颗激动的心,感恩的心,迫不及待前来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我们开开眼界……”
“说人话!”
顾承烬毫不留情打断他的话,并甩给他一个冷冽的眼神。
啰嗦!
轮椅之上的男人,举手投足间,不自觉露出一种压迫感。
顾少荀确认,四皇兄真的回来了!
他一把合上折扇,细长的丹凤眼粲然一笑,“四皇嫂说有新鲜玩意,我们来看看。”
“你们去凉亭等着!”
苏梨浅说完后,转身便进了屋子。
三个男人皆前往凉亭,在凳子上坐定。
“四皇兄,听说你前几日进宫跟父皇要兵符了。”
顾承烬脸上的笑意瞬时悉数散去,心里冷冷一笑,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父皇不给。”
顾少荀将头凑近,压低声音说道,“四皇兄你是不是想要重新统帅定西军?”
“……”
顾承烬未说话。
想要和实际之间是有差距的。
几人说话间。
就见苏梨浅抱着一个厚重的布面走了过来,看得出里面似是兜了沉甸甸的东西。
几人翘首以盼间,她已将厚重的布面一股脑放在石桌上,里边的东西立时呈现在众人面前。
顾少荀好奇地上手拿起一块,放在眼前仔细看了又看,“这是什么?”
“这个叫麻将,其实就是类似你们这里骨牌一类的,但比骨牌要复杂有趣得多。”
“你们这里?”顾少荀半张着嘴巴,不可思议地看着苏梨浅,“不应该说我们这里吗?”
“是是是,我说错了还不行吗?较真儿!”苏梨浅白了他一眼。
回眸间,她的视线撞上顾承烬若有所思的眼眸,他温和的笑意间夹杂着一抹明察秋毫的光芒。
瞧出他眼里的意思,苏梨浅回应他一个弯弯的笑眼。
“咳咳咳……”顾少荀轻咳几声。
“四皇嫂今天让我们看的只是这副麻将对吗?你们两人眉来眼去也给我们看吗?”
听到顾少荀诙谐的话,两人收回视线,各自垂眸,轻轻一笑。
苏梨浅在顾承烬右手边坐下,清了清嗓子。
“我来说一下,这叫麻将,一共一百三十六张。左手是上家,右手是下家,对面是对家。”
“做庄十四张,其余三人皆十三张。摸一张新牌,就要打出一张,打出自己不需要凑对的。”
“圆形圈图案的叫饼,条形图案的叫条,写着字的这种叫万。”
说着,苏梨浅分别拿起几张牌。
在每人面前徐徐展示,并慢条斯理说出每一张牌的名称。
几个男人全神贯注地听着。
直到大家对牌面基本熟悉后,苏梨浅拿出两个三条,三个四饼,四个发财,放在几人面前。
“同样的牌可以凑成一组,其他牌同理。”
“比如两个三条,我们叫它‘对’。”
“三个四饼,我们叫它‘刻’。”
“这四个发财凑在一起,我们叫它‘杠’。”
话毕,苏梨浅又拿出二万,三万,和四万共三张牌,摆放在一起。
“这三张按顺序组成二三四万,叫‘顺子’,其他牌也可这样凑顺。”
终于到了最后,她又拿起一枚色子,“至于谁是庄家,由它来决定。”她在桌子上转动演示一遍。
苏梨浅眨巴着一双灵动的眸子,在神色各异的几张脸庞上快速扫视。
望着几人朝她投来的迷茫小眼神,她顿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是在对牛弹牌吗?
“明,明白了吗?”苏梨浅不自信地问道。
“本王明白!”
苏梨浅打了一个响指,眉梢微扬,“还得是我家王爷!”
“差,差不多,一会儿实践一下。”林羡阳为自己保留一丝余地。
苏梨浅的视线落在迟迟没有表态的顾少荀脸上,询问的语气道,“九皇子呢?”
“本皇子差,差不……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说话大喘气,听得苏梨浅差点吐出一口老血。
原本以为他要说的是“差不多”,结果嘴里喷出来的是“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九皇子那你就打对子,就是两张一样的牌,这个容易,一边玩一边学,吃牌规则我们也边玩边讲。”
“好吧!”
交代好一切后,几人开始码牌。
掷色子,摸牌,出牌……
所有人保持着高度紧张,边玩边学。
第一把,苏梨浅胡牌。
第二把,林羡阳胡牌
第三把……
林羡阳,“七饼。”
顾少荀看着林羡阳打出的牌,又盯着自己的牌,喃喃自语道,“这是几个圈,是七饼吗?”
未等他反应过来。
顾承烬拿过七饼,然后一并将自己面前的牌推倒,“胡牌!”
顷刻间,顾少荀不淡定了,自己还没搞清楚状况,大家都在一把把胡牌。
是不是有猫腻?